马超现在认命了,人不能太嚣张。太嚣张了,就连美女都看不过眼的。
一眼扫过,马超就看到这女子其实并没有真心杀自己的仇恨。所以,马超巍然不动,同时暗自用手势制止了他周围隐藏在人群当中的暗影。
可步骘和步婉并不知道这些,只见步骘急中生智,立刻将一个瓷盘就朝那女子砸了过去。而步婉小女孩竟然直接挡在了马超面前!
“不!”步骘大惊,急拉步婉,而马超却是心思电转,反而一个转身,将背部送给了那个美女刺客:穿着鲨皮金丝连环甲,就算是吕布,也不可能一剑刺破的......
总之,马超对自己小命儿可是金贵的很。同时,在确保他小命的同时,偶尔还演演大义凛然的好戏,以保证他在雍州神一般的形象。
果然,那女子先是被步骘的盘子扰乱。随后又看到马超竟然以一州之牧的身份去舍命救一小女孩,手中那把短剑便怎么也刺不下去了。而马超虽然背这那美女刺客,心思便一直没停下,待感到那杀气迟疑之后,他猛地一个反身,一个扫腿就甩了过去。
端木若愚经历魏续的摧残后,又奔波两天到了扶风郡,下盘本来就酥软不堪。而马超又出腿突然,她自然抵御不住,一个仰身之后眼见便要跌倒在地。
马超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接住端木若愚,同时制住她之后,才大声向大厅的人说道:“诸位勿惊,小夫妻吵架,让大家见笑了.......”
这一变化太过突然,众食客本来都要撒腿就逃,但听到马超这般解释后,一个个却是吁了一口气,甚至还有几个酸腐超端木若愚骂道:“失德啊!天字出头儿乃为夫,如此泼妇,当休也!”
端木若愚本来只是想试探一番马超,以排解她用身子换情报的怨气。可听了这群人的碎骂之后,心中不禁恼怒起来。可她就是那种越恼怒越冷静的女子,眉头之皱后计上心来,大哭道:“贱妾嫁他一年有余,侍奉公婆,操持家务,唯恐有失德之处。可他呢?整天留恋烟花之地,仗着一张好面皮勾引良家少女!此刻家中都快解不开锅了,而他居然还如此讲排场!今日贱妾就算与他同归于尽,也不想再留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祸害那些良家少女!”
这番话后,步骘傻了、步婉也傻了,而那些骂端木若愚的老头子们,纷纷脸色羞愧,转而大骂马超无耻,羞得马超一脸通红,拉着端木若愚和步骘兄妹就跑上了醉香楼的三层包间。
进入包间后,马超的脸黑得快能研磨了。不过,看到步骘还在眼前,便开口说道:“步先生,您也看到,超此时有些俗事儿要处理,还望先生能早早将科举之事痛快说出。”
步骘点了点头,知道这也是他的一次机遇。捋了捋思路之后,才开口说道:“不向朝廷举荐一人,说明主公已看出汉室倾颓、皇权将灭,意欲以科举笼络天下庶族寒士、壮大马家。然弟子认为开科举时机尚早,一来是指马家此时尚未有此威望,贸然施行,恐收到天下士族的联合打压;二来是说这开科待士的时间太早了。”
“嗯?”对于前两点,马超是心知肚明的,可最后一句却引起了马超的兴趣:“为何?难道子山认为还有大批士子会赶来扶风?”
“不错!”步骘立刻承认,解释道:“如今马家蒸蒸日上,急需官吏人才。弟子看得出,其他有识之士也看得出。而对于才学不高,却又处于底层的庶人士子而言,他们更乐意索性搏一把。”
“弟子是在京兆听到这个消息的,一路上,已经看到不少士子已经启程。那些距离扶风治下近的,就直奔扶风;距离扶风远的,则乘舟船绕过战乱区,向扶风进发。各地长途跋涉而来的饥寒士子,已然将扶风的取士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恩师虽然有所顾忌,但却没有大力鼓动操办,不待那些跋涉而来的寒士入扶风便开考,实在会寒了那些学子的心啊!”
马超真没想到,汉末的庶族寒士,竟然已经困顿如斯:步骘还是落魄士族,就混得如此落魄。而那些本就是寒门的学子,更该是如何报国无门?张榜已经五日,马超原以为很差不多了,却不想居然还有寒门不远千里跋涉而来。
想到这里,马超也觉步骘说得很对。既然做了,所幸就别遮遮掩掩,心意决定了之后,对步骘说道:“子山,你不要参加这次的科举了。拿着我的令牌直接去找中书省的老狐......贾军师,负责完善这次科举的接待和其他纲领。”
“恩师?这是?”步骘有些不敢置信,毕竟,此时他与马超相识不过一个时辰,马超如此,实在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番闲谈,已经是面试了。子山眼光独到、且临危不乱,更加之至情至孝,自然是我马家最需的人才。马家用人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此时暂不授你官职,待这次科举圆满结束后,某再论功行赏!”
“骘拜谢主公知遇之恩!”步骘一颗心因马超的这番话被暖得沸腾起来,又一次含泪跪谢道。
马超自然又是好言劝勉一番,临走时还叮嘱道:“记得,告诉贾诩,就说是我的要求,加派马家军在治下边境迎接各地学子,另让张既搭建草棚粥舍,准备被褥厚衣相赠。细节之处,虽然不显眼,却暖人心。”
步骘心中自然也是暖热,连连答应且很快就进入状态,开始思忖更多措施来打响这科举第一战。同时,更加坚定了为马家效力的决心。
而待由暗影护送着步骘走后,马超心情大佳,对着这会儿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端木若愚调戏道:“说吧,我还真不知道,我何时又多了你这样一位美娇娘......”
“贱妾......”端木若愚眼睛一转,又想再考察一番马超的聪慧机敏时,却见马超竟然抽动了两下鼻子,随后脸上的一丝坏笑一闪而过。
这个时候,端木若愚猜到马超大概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干脆俯身下拜说到:“属下怨气纠结,冲撞了主公,还望主公恕罪!”
“你应该是貂蝉的手下吧?”马超这个时候撇了撇嘴,因为他发现,太聪明的女人,都不好玩......
“属下端木若愚,乃是貂蝉大人走后,长安的负责人。”端木若愚说到‘长安’二字的时候,语气不禁有些阴冷起来。而马超此时眼神一凛,赫然拔出剑来,架在端木若愚的脖颈之上,冷冷说道:“你对蝉儿将你留在长安不满?!”
端木若愚心中一痛,在马超道出她的悲愤后,更是不加掩饰说道:“属下非是嫉恨貂蝉大人,而是愤恨主公为何当初不入主长安,救某等姐妹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