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温庭筠这样的名人还会害羞,他脸红了哎!太意外了。
想想今天那些名人,哪一个人的脸皮没有几寸厚,哪怕是遇到路人,都恨不得主动上去给人家签名,合影留念。
特别是那些当演员的,就算是演一个尸体,都渴望能够露个脸,梦想着一夜成名,成为演尸体的专业户。
再看看眼前这位出名了上千年的温庭筠,见到自己这么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竟然还会脸红。
太意外,实在是太意外了。
不过张威转眼一想,也就理解了,毕竟人家温庭筠是唐代人,行为处事方式跟今天大不一样。
刚才自己这种极度热情的握手着实是把人家给吓着了,于是说道:“先生当世大才,我敬仰的很啦,今日得见先生乃是张威人生之大幸,冒犯之处还望先生多多见谅。”
温庭筠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狂妄的人,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不伦不类的人对自己如此崇拜,心中不免一喜,“你莫要如此,庭筠本就一俗人,担待不了你这样高的评价。不过庭筠今日得见你也甚是荣幸,如你不弃,可随我前往草堂一叙。不知可否?”
人嘛多少都是经不住别人赞扬的,听到张威对自己如此崇拜,温庭筠不由得放下刚才的戒备心理,直接邀请张威前往自己的屋子一叙。
张威一想,反正当下自己也没处去,不如跟着温庭筠去他家里坐坐又如何?也顺便理一理自己的思绪,让自己这刚刚穿越过来的心稍稍平息一下,也好适应今后的大唐生活。
路上,张威问温庭筠道:“不知贤兄在何处居住?”
“不远就在秦岭山中,距离这儿也没几步。”温庭筠随口答道。
秦岭,他说这里是秦岭。
张威欣喜,原来自己还在秦岭山中,看来这穿越也是有讲究的,绝对不会把人从山里穿越到海洋中,不然淹死了咋办?
想到这里,张威请不自己的问道:“贤兄说这里是秦岭?”
“对啊,对面这座山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岭,你不知道吗?”对于张威的问话,温庭筠深感意外。
秦岭,对面的山乃是秦岭,这么说脚下这地方就是关中了?
念过“高五”的张威多少是懂些历史地理的,知道关中的南边只有一座大山,这座山就是秦岭。
“秦岭,你说对面大山是秦岭,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张威继续问道。
“这里虽然也是秦岭的一部分,但严格的讲这一块山区应该叫做终南山。终南山吗?”温庭筠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的确是一处好地方啊!”
随后温庭筠指着北边对张威道:“看见没,这里距离长安很近的。”
虽然温庭筠欲言又止,转变话题,但张威知道终南山这个地方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对于那些失意的文人学子来说这个地方意味着一条升官发财的捷径,不然咋有“终南捷径”这种说法呢?
不过当下温庭筠正住在这里,如果说“终南捷径”的话,未免有些太过于直白了。
不说也罢,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我的心里明白的很。
在温庭筠的带领下,没走多远,张威就来到了温庭筠位于杜陵跟前的草堂。
原来温庭筠住的距离这儿如此之近,怪不得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他。
“这里就是寒舍,还请你莫要嫌弃。”温庭筠指着眼前的草堂对张威说道。
张威一看,好家伙,好大的一块地方啊!
这么大的地方放在当下的西安周边不知道要卖多少钱,竟然在他的嘴里称作寒舍?看来眼前的这个温庭筠野心不小啊!
不过眼前的地方虽然不小,而且还有院子,但是建设的很是一般,用木板搭建成的房子上面铺着茅草,坐南向北,面向长安方向,一溜过去有好几间房子。
“先生住处如此之大,应该值不少钱吧?”张威不由得随口问道。
张威知道当下西安周边正在拆除违建别墅,像温庭筠这样的违章建筑,肯定会在拆除之列。
再说了,能在秦岭山里修建别墅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面对张威的问话,温庭筠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愣了愣之后答道:“这个我,我还不清楚,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卖钱的。
今天虽然有炒房一说,但是在人家唐代是不是也有这种生意,张威还不太清楚。
门口站着一位十来岁的小哥见温庭筠带人回来,赶紧上前打开柴门,随后轻声问候道:“老爷回来了?”
“嗯---,快去准备酒菜,老爷我要跟这位客官畅饮。”温庭筠交代道。
“诺---”小哥应承一声,赶紧下去准备了。
“这位是?”张威问道。
“我的门童小倌儿,你叫他小倌就是。”温庭筠对张威说道,“你我庭前就坐,稍等一会,我们边吃边聊。”
门童?
他竟然还有门童?
看来这个温庭筠阔绰的很啦,都有自己的佣人。
温庭筠带着张威来到院子右侧的一处小亭,这里中间有一处不大的石桌,四周有石凳,可供主人和客人聊天、喝酒、喝茶之用。
在石桌前坐下,张威再次环顾了一圈这个地方。这座院子建在秦岭脚下,有好几亩地大,围墙用篱笆扎着,或许是为了防止歹人进入,靠近篱笆的地方种着荆棘,这个时候正是夏日,荆棘上偶尔能够见到小花。
院子中间是一个不大的池塘,四周种着柳树和花草,阳光下开的很是灿烂。正南方向是一个较大的厅堂,房子明显要大得多了,左首是一排低矮的房间,右首就是自己和温庭筠呆的亭子。
好幽静的一处房子,放在今天那绝对是上好的环山别墅,老值钱了。
难道这就是杜陵草堂,温庭筠在长安的居所?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
唐代不比先秦,不管是酒还是菜的品种已经很丰富了。张威有所不知的是幸好他穿越到了唐代,要是穿越到先秦,不饿死才怪。
“此酒名曰石冻春,乃是关中的名酒,不知你听说过没有?”门童抱过来一个黑色的瓷壶,温庭筠接过来,打开酒壶对张威说道。
石冻春?
还有这种酒名。
“没听说,不知道。”张威本是一个很直接的人,听到温庭筠说出的这个酒名,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道。
在关中,张威经常听说的乃是“西凤酒”“太白酒”还有什么“茅台”“五粮液”之类的国家级名酒,对于这个名字拗口的“石冻春”实在是一点都没有听说过了。
“石冻春都不知道?如此有名的酒品你咋就不知道呢?”温庭筠好酒,不管是关中的本地酒还是来自域外的葡萄酒,他几乎是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像石冻春这样在关中很有名的酒品,乃是温庭筠的所爱,每每有人来他都会拿出来招待。
所有的客人中没有人不对他的好酒赞赏一番,没想到今天遇到的这位仁兄竟然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又一次伤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