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彭舟这才爬起来,坐下来喝酒。
众人见兄弟二人和好了,这才放心下来。
虽然彭渔的脾气暴躁,可他不乱发脾气。所以!与众人的关系都很好。这些人虽然都相信彭渔、信服彭渔,可他们都是秦王和魏冉派来的亲信。说白了!都是来暗中监视彭渔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彭渔才不敢对彭舟说实话。
可彭舟就是跟他操蛋,老是追问他。所以!搞得他很难应付。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就那么回事:很大可能是白起干的,不仅要杀他的娘亲,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人都是牺牲的对象。秦王为了达到削弱魏国的目的,就必须与魏国断交,不能因为和亲以及其他关系而无法对魏国下手。
所以!牺牲一个亲家母算什么?牺牲彭渔、彭舟兄弟二人算什么?牺牲一个儿媳妇算什么?就算牺牲这个儿媳妇生养的孙子、孙女儿呢?
“你那么聪明你为何还要跟兄长作对?不听兄长的话?难道?兄长还会害你么?”等到彭舟坐了下来,彭渔朝着彭舟看着,说道。
“是!兄长!我要是不激将你,你还不对我说实话!”
“我对你说什么实话了?我?”彭渔不解地问道。
“你不让我报仇就是你的实话!”
“你?你傻了么?你?你再提!我打你!”彭渔突然伸出左手,就要打人。
可当他把左手举起来的时候,又顿住了。然后!把左手没有大拇指的地方展现给彭舟看。问道:“你知道我的左手拇指是怎么没有的嘛?”
“知道!”彭舟应道。
“你知道?”
“兄长为了救我,被兵士给削了!”
“既然知道!又为何不听兄长的话?兄长为了救你,宁愿自己死!可你?却让兄长操心!你?我想打你!我要让你长记性。”
“我错了!兄长!”
“兄长不仅过去这样!现在也这样!只要你们活得好好地,我就是死也愿意!”
“是!兄长!我错了!”
“口是心非!你?喝酒!”彭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
“你不要瞒我!你!唉!你还年轻!你什么都不懂!你?”彭渔叹息道。
“我在庄子那里生活了十年,我什么都不懂!”
“你不要把庄子摆出来压我!庄子是庄子,你是你!你不是庄子!你能从庄子那里学到什么?你?你要是学了庄子的一些东东,你就不是现在的你!你!我告诉你!你不要不服!”
“我怎么不服了?我怎么就没有学到东东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还刚刚跟我承认错误,怎么又说自己没有做错?你?”
“我?”
“你不服是吧?你?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你?反正!你在我面前,处处都错了!事事都错了!你!唉!你?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懂事?你?”
“我?我到底怎么了?我?”彭舟被彭渔给说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无是处!
“仇我是要报的!而且!我一直在报仇!你信么?”彭渔说道。
“你?你报仇?你?”彭舟应道。
心想:你报仇什么啊?你要是报仇,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以前的时候,你还像个报仇的样子,虽然傻了一些。现在的你!根本不是在报仇,而是为了养家糊口你?为了你的妻儿!你?还报仇呢?你?你现在很怕死!你?
“话不要说得那么明白!反正!也许到了中年,我突然地想起当年戴子调教我的那些话。当年的时候,我根本听不进去。现在!我倒是觉得他说的话很对。虽然!他对人生的感悟也是很肤浅的。可我觉得他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唉!这都多少年了?我一直都没有看见他!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可好?是否还活在人世间?”
想起戴子,彭渔很伤感。
要不是戴子教了彭舟和他,他们兄弟二人早已死在这个乱世中了。
“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戴子他还活在人间!以他的能力,能够很好地活下来的!唉!我也想他了!”彭舟说道。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可是!就是没有找到!唉!”
“也许?戴子他不愿意见你!”彭舟说道。
“为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变了?你还是以前的你么?仇都不想报了,只知道立功领赏。难道不是么?”
“你?”彭渔一听,火气顿时大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
“你知道什么啊?这个!还要我给你来上一堂课么?当年你还小,你不知道!当年戴子就劝说过我,不让我报仇的!不!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唉!我也不知道你在庄子那里学到了什么?你?你知道什么啊?你?我跟你也说不清楚!唉!”
“你跟我说不清楚?嘿嘿!”彭舟气得笑道:“我还说我跟你说不清楚!你!你说你?你还是当年的兄长么?”
“我还是当年的我!我没有变!而你!你个小屁孩!跟我当年一个德性!你!你说你知道什么啊?你一定会说我不报仇、我如何如何!可我认为!我一直在努力!难道不是么?正如戴子当年所说的那样:天下如果不能一统,那么!天下人相互之间都是仇人!在乱世中,大家为了活下去,都可能成为仇人!你懂么?”
“你说!我听着!我想听听你不报仇的原因!”彭舟冷笑道。
“我以前想找魏惠王报仇,结果!发现根本不是魏惠王。当年的魏惠王,早已死了。我想找当时的魏王报仇,可无意中我遇见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魏王。在太子那里,我才明白戴子当年对我说的话。在太子面前,我看到了太子的为难、魏王的为难。这不是?我就没有报仇的想法了!但是!我爹不能就这么白死了!所以!我进行了深入地思考!我?”
“你思考明白了么?”
“我思考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
“我要帮助秦国打天下,让秦国一统天下!让天下结束战乱。我觉得!这是我最大地、最适合地报仇方式。个人恩怨先放一边,从大局来考虑问题。所以!我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报仇!弟弟!你听懂了我的话么?”
“可是?别人杀了我娘!……”
“不要说了!喝酒!”彭渔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