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咋回事？怎么又离婚了？离婚了，家里的财产呢？”
    苏母最惦记着就是儿子的财产。
    苏永城心里麻烦，这个母亲就是会惦记这些。
    “妈，我正要和你们说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想问你们拿一点钱，我准备回去做生意去，总要把日子过下去。”
    苏永城兜里只有弟弟们给的五千块钱，不够干什么。
    他还是琢磨着想要东山再起。
    可是五千块钱够干什么啊！
    苏母一听急了。
    “你胡说什么？怎么就什么都没了？怎么可能！你不是还有一套房子，还有生意！还有存款，那时候你可是和我说了，现在这些东西呢？
    你可别告诉我你又给了那个破烂货了，以前的家产你给了何慧和三个孩子！无论怎么说那是你的崽！给就给了，也不算便宜了外人。
    可是现在你又把家里的东西给了那个贱人，你这是要干啥？你要开善堂啊？你还把不把家里人当回事？啊！
    你说说你有那个善心照顾别人的孩子，你怎么不把那些东西照顾了家里人啊！
    你没看见我们老两口什么都没有，你弟弟也什么都没有？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啊！”
    老太太立马哭上了。
    苏永城脸黑了，就知道自己妈知道了这件事没完。
    还真没完。
    “妈，您呀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别说这些，我就问您借一万块，等我缓过来！我就还给您。”
    苏永城不想纠缠！能不在家里呆！他是一刻也不想待着。
    这个家真的让人窒息。
    一点点的温情都没有。
    老太太立马瞪起眼睛，“没有！我一分钱都没有，你爱问谁借就问谁借！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一万块，你干脆把我们的老皮剥下来算了，你是要我们这把老骨头还给你砸锅卖铁啊！”
    问老太太拿钱！那无疑是问铁公鸡拔毛。
    苏永城是真急了。
    这个时候父母不帮自己，自己还能靠谁？
    “妈！这是胡闹的时候吗？我都这样了，我要去做生意，一万块也不多！我年年给您钱，这都十几年了！一年就算一开始一千块钱总有，到后来两三年之后就是一年下来二千块钱。
    到现在是一年三千块钱，您手里怎么也有万把千块钱，我就问您借一万块，又不是要了不还给您。
    爸，您到说句话啊！”
    苏永城对苏父喊！这个时候一家之主的父亲不说话！他真的害怕父亲不管这件事。
    自己妈那就是个胡搅蛮缠的，也就父亲能制得住母亲。
    “老大，不是你妈不愿意给你钱！这些年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家里盖了房子，你弟弟娶媳妇结婚，里里外外都花了不少钱。
    再加上你弟媳妇生孩子，这哪儿都是钱。
    你说说我们能有多少钱啊！你妈和我是手里实在没钱了。
    不是你妈不给！老婆子你把存折拿出来给老大看一眼，也省的老大说我们不帮他！”
    老爷子发话了，老太太才不情不愿的把存折拿出来。
    苏永城才看到里面只有一千块钱。
    自己以为的万把块钱根本就是泡影。
    苏永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一千块钱！
    苏永城有点欲哭无泪。
    “爸，家里盖房子您不是问我拿了五千块？弟弟结婚，我没有给他一千块钱的结婚钱？这些我没给钱？就算是林林总总，我这两次又给了你们至少两千五，现在才几个月？
    就算是怎么说，也不可能只剩下一千块钱吧？
    爸妈！我是借钱，不是问你们要钱，我借了是还的，这些年我给家里做的还不够多？我只不过现在遇到一点困难，只要周转一下，等我缓过来，就还给你们。
    这都不行吗？您给我一个这样的存折，您的意思是什么？还不如爸妈你们说清楚。省的我猜来猜去！”
    苏永城觉得父母忽然变得陌生，自己以前总是觉得父母的偏心是对着他的，享受父母的偏心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不在意老二老三的感受。
    现在才知道这份偏心真的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能够体会那种无奈和无助。
    自己还是付出了这么多年，何慧以前老说自己太偏心家里人，完全不顾他们的小家。
    他觉得不对！和何慧吵过好几次。
    现在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开始什么都做错了。
    “我就剩下这么多？怎么了？你拿钱那不是应该的？你是老大，谁家老大不是帮着父母分担一下，你看看村里的，谁家老大不是能帮衬兄弟就帮衬兄弟，怎么到你这里就是事儿！
    你要是借钱！我告诉你，我和你爸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你们能折腾！我们折腾不起！我们就这么一点点的养老钱，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们没钱。
    我们是人，也要吃要喝，我和你爹花了还不行？
    你给我们的钱不就是给我们花的，怎么？还有给了还要回去的道理？
    反正没钱，你要是借钱找别人去。我和你爹没指望你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我们两个老的做什么啊！”
    老太太就是知道一点！儿子先没钱了！还要借钱。
    不管是怎么想的，老太太就是知道，以后说不准老大也败了，以后能指望的只有老五了。
    钱可不能拿出去。
    实际上老太太手里还真的有一万块，可是让老太太都给了苏永城，老太太舍不得。
    这一万可是老太太另外存的，就是为了别以防万一，老太太那是好几个存折存着钱呢。
    剩下的一万存了死期。
    老太太还等着利息呢。
    现在国家利息不错，她不愿意拿出来。
    谁知道肉包子打狗！还能不能回来啊。
    苏永城看看一言不发的父亲！那意思很明白！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呵呵的笑了。
    笑得苦涩，凄凉。
    “你笑什么？笑什么笑？你自己把自己折腾成副鬼样子！你还有脸笑？我告诉你！我要是你都不会回来丢人败兴，让别人知道你过成这个样子，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在村里活？
    怎么就俺摊上你那么败家的儿子啊，你那些外债还了吗？要是没还！你可别给家里招事。”
    老太太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反正看着苏永城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