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仁忠德心中在,举世方得自由花!”
王莽见得寒烟阁内厅景象,一阵怅然。有种四海之大皆是障,剃度皈依才是真这种念头衍生。
摇了摇头,想起前世父亲王祖用蛮石凿洞壁,助自己逃生之苦苦挣扎举动,更加坚定心中信念。
小厮见得王莽失神,以为王莽也被歌舞所吸引,笑说道:“看少爷面生,估计少爷是头一次来吧?呵呵,我寒烟阁之盛况,任谁都要流连忘返,纸醉金迷呢。”
王莽回道:“素闻寒烟阁盛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此行端的不虚了。”
说了一两句闲话,小厮引着王莽穿过大厅,拐过走廊,上的楼梯,来到飞天厅。
“咚咚咚!”
小厮轻轻叩响厅门,厅门发出清脆声响。
仔细一看,赫然是金丝楠木打造,奢华逼人。
小厮站在门口朗朗道:“启禀霍少爷,您邀请的客人已经到了!”
在飞天厅里面的霍荣盛听到敲门声和小厮说话声,一阵大喜。亲自起身开了门,果见王莽。
当目光落在王静烟身上时,稍微露出一丝尴尬,笑道:“王兄,你怎的才来?害的小弟苦等许久,还以为你不来呢。昨个儿本想和王兄喝两杯,无奈王兄不得空。今个儿既然来了,可定要陪小弟多喝几杯。”
说话之间,对着王静烟微微鄂首,随后拉着王莽进了厅。
王静烟把眼一瞧,只见里面端坐四位貌美少女,姿色不仅比那前面楼下大厅几位少女略胜三分,穿着打扮更是诱人,直把大好身材一展无遗。
看到此等情况,王静烟眉头皱了又皱,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酸味。琢磨着要是自己没来,王莽还真有可能会和这些少女发生点什么。
此寒烟阁女技虽然号称卖艺不卖身,但是王静烟心里也清楚,这话只是糊弄人的。
只要有人价钱出的公道,身份尊贵,哪里还有不卖身的?又不是公主、女王什么都不缺的人物。
小厮见得两人进了门,也就随手把门一关,退了下去。
霍荣盛拉着王莽坐了上位,他则搂着两个少女,靠在虎皮楠木镶金椅上,对着王静烟笑道:“静烟小姐,你怎的也有空来?莫不是怕我将王兄给带坏了不成?”
王静烟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也不失礼仪,浅笑道:“我本不想来,但相公念我久居扬州之地,非要拉我来,说是带我看看皇都之繁华盛景。”
“原来如此,王兄倒是真不失君子风度。”霍荣盛笑道。
王莽坐定之后打量了四周一眼,忽然想起上官凝萱对此人的评价。
当时上官凝萱曾说过,此人除了性格嚣张跋扈之外。在才气上,倒也不失一个人才。
想到能被上官凝萱评价为人才,王莽心中不禁多生了几个心思,回道:“昨个儿事多,不得空。今个儿也是早早起床拜见了诸多长辈,行过诸多礼数,忙得不可开交。因此这才来的晚些,霍少可不要见怪才好呢。”
“哪里,哪里。王兄大婚事多,这也是正常。我刚刚之言,只不过是我一时牢骚而已,王兄不必记挂心上。倒是王兄百忙之中肯赏脸前来一叙,倒是令得小弟我万分荣幸。”
霍荣盛对着旁边抚琴少女使了一个眼色,那少女会意,停止演奏,来到王莽右边,拿起酒壶斟了一杯清酒道:“王公子,素闻公子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能够见得公子,实乃小女子三生有幸。公子可饮一杯,聊以助兴?”
说话之间,她以将酒端在了王莽嘴唇跟前。
看这架势,若不是碍于王静烟在跟前,估摸着她都要强行搂着王莽灌酒了。
霍荣盛让此女如此而为,乃是要试探一下王莽和王静烟,看看两人有何反应。
王静烟见得情况,不言不语,只是挽着王莽左臂,一脸微笑。似乎没看见那抚琴少女一样,完全不受影响。
王莽正襟危坐,也不多瞧,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王公子果然海量,可续饮一杯,以当相识之意!”侍女又拿起酒壶斟酒道。
这下,王莽却是摇头,对着霍江海道:“霍少,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也莫要让此女来试探我。我已有静烟,何须他女?今日不知霍少请我前来究竟所谓何事?若是单单喝酒叙旧,怕是也不至于吧?还有,那个小毛孩卫建印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这几日我却是没有什么功夫理会这事,正琢磨着等过些时日,清净了下来,然后再去找他晦气,寻个场子呢。”
“小毛孩?”
霍荣盛让侍女离开了王莽身边,苦笑道:“王兄,不瞒你说,这两日我苦寻机会,就想给那个卫建印一个教训,但一直抓不住机会。甚至,我还差点又吃了他的一个大亏。
此子虽然不学无术,不堪大用,但手底下倒也真有一些厉害人物,精于算计。今日请你前来,实为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此子,我势必要杀之。”
“嗯?”
王莽见得霍荣盛双眼露出杀气,不似作假,吃惊道:“霍少,莫非你真想要彻底灭了他?他可是皇后之弟,卫家嫡系。如此一来,怕不是要大动干戈,你竟然有此等魄力?”
“哼,我有什么好怕的。”霍荣盛狠狠道:“我平时虽然嚣张了些,但也没有真个和那些大家族弟子真刀真枪干上,没有王兄你的胆略。
但是,那日卫建印这小子趁我所带之人不多,使得我吃了一个大亏,此事我定要给他一个好看。还有,王兄你早已做出表率,我甚为钦佩。因此我痛下决心,要做王兄第二。再有便是,我爷爷也希望我把场子找回来,免得那卫家嚣张。”
“哦?”
王莽心中大惊,但却不露声色,眼珠子一转,有了计较,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霍少不愧是霍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失大丈夫气魄。”
说到这,话锋一转,试探着道:“霍少,不是我言语唐突。你虽是霍家族长亲孙,属于嫡系。但是你霍家嫡系太多,估计霍家和你作对的大少也有不少。不像我,王家嫡系偏少,我又可随时掌权,毫无顾忌。
若是你真个弄死了卫建印,怕是下场也不太好。你爷爷虽然希望你把场子找回来,但若是事情出了掌控,你爷爷也护你不得吧?甚至我能猜测得到,你爷爷也就希望你狠狠揍他一顿,或者是羞辱他一番,并不真的希望你杀了他。
如此一来,你若真下手杀了他,不说卫家找你麻烦,你霍家其他长辈、大少定要拿你去顶缸。届时你一无大权在手,二无真正依靠,却是死路一条。此事我看不可行,你最多只能教训他一顿而已。”
“王兄,你此言未免有些小看了我吧?”
霍荣盛冷道:“你之所言,我自深知。但我也并非怕事之人,只是平时不想真个惹出大事。卫建印欺我在先,而后又来算计我。若我还不下杀手,将有何面目立身?我刚刚已有言语,此子必杀之。
我杀了卫建印,霍家就算保我,但我也会彻底失去权势。而你不同,你进可攻,退可守,完全可以不在乎,相当于嫡系一脉之主。今日请你前来,是想借你之力。若我真出事,我希望你能出手护我。”
“这....”
王莽和王静烟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个霍荣盛竟然是这么个算计。
“霍少,我们虽然算是不打不相识,但是,若事后卫家真个动手,我恐怕也有些难办,极有可能也会失势。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加上时局又是动荡...”
未等王莽说完,霍荣盛又道:“王兄,我就和你交个底。这两日,我和我爷爷说过这事,我爷爷还是不松口。只希望我教训羞辱他,不希望我弄死他,此事我却是不甘心。
我算是看清楚了我霍家态度,畏手畏脚,不堪大用。现今乱世,该凌厉就得凌厉,若是一味算计,一味隐忍图谋,到最后也难以成事。若是你真有雄心,有心凭借自己的底蕴横挑天下世家,我愿脱离霍家鼎力相助。若是你没这个心思,那当我什么也没说。”
王莽眉头一皱,脸色凝重下来,沉声道:“霍少,你何出此言?”
霍荣盛回道:“咱们今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近日来特地关注了你的所有动作。发现你也并非一味鲁莽,而是行事都有算计,考虑周密。那次逼迫四大家族,你也有算计,料定我四家不敢放开手拿你怎么样。凭此我能看出来,你定然有大雄心。
我愿跟随你这种真正有雄心之人大干一场,如此也不枉世上走一遭,死而无憾。待在霍家,我虽然只要安分一点,就能获得大富贵,但却无法真个酣畅淋漓在乱世当中展开拳脚,因为他们都没有胆量和魄力。你有胆量,又有实力,还有谋略,值得我相交。”
王莽闭目仔细分析着此子的话,不停敲击桌子。
良久过后,看了一眼旁边几女,欲言欲止,似有顾忌。
霍荣盛见状,大笑道:“王兄,她们四人实乃我之爱妾,和我一心。宛如静烟小姐与你一般,并非外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王莽点头道:“此事有些凶险,若是你单单教训卫建印一顿,我倒是可以相助。要想杀他,我爱莫能助。此刻乃非常时期,若是我乱来,怕不是要拉王家下水不说,我自己也难以脱身。若你真想和我合作,我要看诚意。若是诚意足,我就陪你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