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多杰吓了一跳,“大王您当真要攻徐?可就我们这点兵力……”
赫连天奴嗤笑一声,“所以我要薛志强说服赵晟,只有打着他的旗号,我们才有可能打进中原。再说了,中原花花世界,你就不想见识见识吗?”说着,用力捏了捏身边美人的小脸。
听到赫连天奴竟然真的想进攻中原,赫连多杰以为他疯了,连忙劝道“大王,侄儿说句不中听的话。眼下咱们虽然处于劣势,但兵力总和不下十多万。进攻虽然没什么胜算,但自保绰绰有余!彭措总不见得把所有的兵力都用于进攻咱们吧?左贤王可是觊觎王廷很久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彭措来攻,谁能阻挡?你的部落去吗?”赫连天奴甩个白眼,“彭措屡战屡胜,最近几次已经没有哪个部落愿意出战了。长此以往,就算战事没输,人心也输了!”
赫连多杰彻底无语,“那也该好好合计一下怎么攻徐。南下洛阳,并州是必经之地,虽然并州不如幽辽二州兵力雄厚,但边军也颇为骁勇。”
“这话才说到点子了!”赫连天奴赞许道,“并州守军大多是大将军赵泉的部下。要想他们让道,唯一的法子就是抬出秦王来,用皇室宗亲的身份改朝换代。这样才能说动徐军投降。”
“大王高见!可这赵晟年纪实在太轻,又没什么威望。要他来取代登基三十多年的皇帝,恐怕不大容易吧?”
“你还不知道吧,秦王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我们完全可以说是秦王被徐皇害死的。这赵晟年纪不大,可他父亲声望却是很高。镇守边关多年,再加上用计除掉乌鹫那个老家伙。民间对他的评价可是远高于徐皇。用他的儿子来打旗号,最是有用!”赫连天奴一捋长须,得意的笑道。
“大王果然深谋远虑!侄儿佩服!”话到这里,赫连多杰也不好再说,只能苦笑着应承道。
“我喊你来就是和你通个气,这几天要抓紧时间把赵晟给拉拢过来。再拖下去,只怕彭措再来进犯,又是一场恶战!”
说完,赫连天奴叔侄就交头接耳,开始密议起来,全然不顾一旁还有美姬娇妾。
入夜后,赵晟辗转反侧,又失眠了。
听着榻上的主人失眠,睡在地下的阿大还以为是天热的关系,很自觉的拿起了摇扇,轻轻地扇起风来。
丝丝凉意让赵晟烦躁的心安定了不少,可门口的守卫没想出办法除掉,帐内有多出了五个侍女!
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去面见那个给自己留纸条的神秘人,除非他会变戏法!想到这里,赵晟索性破罐子破摔,干脆不去赴约了,就看那个神秘人下一步会怎么做!
到了亥时二刻,离子时就差半个时辰了。赵晟斜眼瞥去,只见地下的阿大和门口睡着的阿二到阿五都响起了均匀的呼噜声。忙碌了一天,也的确都累了。
赵晟想试着赤脚下地,借着厚厚的地毯悄悄的溜出去。可脚刚一沾地,机警的阿大就开口问道“主人是要如厕吗?”
赵晟无奈,只能装模作样地对阿大端来的马桶上了一回厕所。
眼看着子时将近,身边的人却一个不见少,重重围困下如何能冲的出去?赵晟绝望之下,也就渐渐睡着了。
打更的梆子刚响了一下,厚厚的帐帘就被掀开,引来一阵寒风。
赵晟一个哆嗦坐起身来,只见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用匈语说道“天奴王大人吩咐,子时请世子爷前往祭棚完成祭典。”正是沮渠次仁。
什么祭典要在大半夜突袭自己一个熟睡之人?赵晟好容易睡着又被吵醒,十分恼火。
可在沮渠次仁的注视下,又不得不唤醒几个侍女替他更衣。
“不用麻烦了,很快便回来的。”沮渠次仁不耐烦的催促道。
赵晟匆忙下只能披了一件鹅毛大氅就出门了。
走在路上,赵晟突然发现其中的问题。那留下纸条的神秘人早就知道赫连天奴会在今夜子时让他去祭棚吗?
如果是的话,那留下纸条的人岂不就是赫连天奴本人?如果是他本人,那他费了老大劲干嘛不直说呢?如果不是,那留下纸条的神秘人一定是会在今夜出现于祭棚里!到时候只要看是乌雅还是薛敬之就行了。
可如果都不是呢?如果乌雅和薛敬之只是替别人传话夹带,那真正要见他的人会是谁呢?
就在赵晟胡思乱想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