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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朱儁与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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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月二十四ri,汝南郡。

    西北面十里外有一座高山,唤名洪山,洪山另一面是西华县,却是一马平川,站在洪山之上可以隐约间看清叶县的一些情况。

    洪山上有一条小道可直通西华县,在这小道之间有一亭唤名作沈亭。

    天空中密布着细雨,一行莫约有着百人队伍拥着两车在此间停了下来,一小兵侯在车前道:“禀报大人,探子来报,彭脱领残兵退进西华县,现四门紧闭。”

    “知道了,你下去吧。”

    在众兵拥饶下一名近五十的中年将军被从车中跳下来。

    中年人身穿镀金锁甲,可见这人绝非普通的将军统帅,嘴上那依稀灰白胡须让人感到英武之中透着暮气。

    亭中,中年将军看着西华县城上那密密麻麻的黄巾贼兵,口中一叹“蚁贼又开始抽抓农夫充当兵卒了,上次就不该让彭脱逃掉。”

    中年将军旁边的一名谋士见他且叹且怒,连声安慰道:“将军风寒初愈,不宜动怒,汝阳县一战,彭脱的jing锐蚁贼已经损失殆尽,逃走的不过残兵败卒,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依属下看,五ri,最多五ri贼兵便不战而败!”

    “哦,为何?”中年将军一听,喜的问着,想听听高论。

    那谋士笑道:“抽民成兵,其大半乃由农夫组成,必影响夏粮收割,自黄巾动乱来汝南诸城早就严重缺粮,就是我军也就勉强维持,遑论彭脱。”说着指了指西华县城外,建言道:“只要派兵抢先收割附近田地,其粮草必定应接不上,破敌就在五ri之后!”

    “此刻方进六月十分,田里的粮食才未完全熟透,若提早收割,必然减产不少。”将军若有所思的低头自语,静静看着汝南城下那密密麻麻的黄巾贼兵,思索二者得失。

    困兽之斗,死地下爆发的战斗力必然会反扑掉不少自己的人马,而如今颍川波才拥兵十数万,可谓人山人海,自己这方若多保存些兵力那也是好的。而若将西华县附近快熟的粮食都提前抢收,对城里蚁贼士气上打击很大,没了粮食,可饿其筋骨,那时攻城,可减少许多伤亡。

    问题在于这对当地百姓损害过大,这让他于心不忍,他需要一晚的时间好好想想。

    沈亭之中一阵沉寂,这时两匹快马踏破了这片宁寂!

    那中年将军闻声看去,两名骑士皆披雨衣,带着斗笠,踏着泥水从山间呼啸往这边而来。

    吁!的一声,骑士扯住了马缰,马匹在一阵嘶鸣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启禀将军,江东有五百义军来投!一人一马,全是骑兵。”

    “什么,五百多人,还是骑兵!”

    不仅这名中年将军吃惊,一旁的谋士也露出异sè。脑中一同想到“难道是江东四大家族的私兵,只有他们才有财力组织骑兵队伍。”

    能在江东混到四大家族,需要不仅在官面上势大,还要有财雄。

    黄巾时期,世家大族的私兵都守卫本家,鲜有出兵相助朝廷者,比如汝南袁家,四世三公,何其显赫,老家圈养的田奴近万人,在各大农庄耕种着,这些佃农,稍微整军,就是一股上万的军队,

    不贵袁家也贼的小气,不过仅仅捐献官军微薄粮草聊表心意。

    片刻之后,这名中年将军乘马车在护卫的簇拥着回到山下。

    “汉”“朱”字等大旗迎风飘扬着,大旗之下,一名名官兵排着整齐的队形,探出栏栅外看着五百多名身穿皮甲,队列整齐的义军,还有他们身边的马匹,这些义军身后还有一伙汉军打扮的士卒护卫着粮车。

    “中郎将军回来了。”

    一名军官遥见马车归来,喊了一声,打开营门,一名名身穿汉服士卒滚滚流出,不知是欢迎仪式,还是在防备不远处的一众骑兵。

    中年将军正是朝廷新封右中郎将朱儁,五百骑兵营是已经赶到汝南的朱魁。

    在古代只要是骑兵,无论是否jing锐,就是一不容忽视的力量,朱魁到了此地后就下令子弟兵下马待命,自己仅与戏志才一同上前拜见朱儁。

    戏志才附耳朱魁说道:“据闻右中郎将重乡情,公子可从这方面入手。”

    朱魁微笑的点了点头。

    历史上,东吴奠基者孙坚,北上抗击黄巾,初一见面就被朱儁辟为佐军司马,为世人所知,或许就有与朱儁是同乡的原因。

    那朱儁一回营寨,就看见不远处那一人一马的五百骑兵队,心中有些讶然,从江东来的,难道是那些有钱的四大姓子弟,领兵为国效力?

    这时,他见一名身穿青铜铠甲的少年郎,带着一名文士,大步朝自己走来,朱儁一挥手,让手下侍卫们莫要失礼拦人。

    朱魁顺利的上的前来,在朱儁面前,整了整姿势,躬身行礼道:“江东秣陵人士朱魁领一众乡兵,前来为国尽忠。”

    朱儁打量着眼前弱冠少年,发现朱魁面对自己依旧目不斜视,一副非常坦然的模样。

    “你来自丹阳秣陵?”简简单单一句话后,不等朱魁回答是,或者再说些什么。

    那朱儁却突然翘着胡子大笑起来,对着周围牙将说道:“世人皆言北方多忠义之士,义真(皇甫嵩)和子干(卢植)处聚集了大大小小义军近百支。我处却只有小鱼三两支还都是豫州人士,江东乡兵更只有文台一人。”

    “文台!看来孙坚早到了,不知是何等人物。”朱魁微笑静听朱儁的开怀畅言,心中想到,不知道这么多年不见,这遇这位孙大公子,会是什么的情景,可还是要我做他家仆?呵呵。

    “将军何必羡慕他人,孙司马一人足抵上百寻常义军。”朱儁身边那名谋士同样笑着,对孙坚十分赞赏,看来这段时间来孙坚战绩不错,很丰厚。

    “朱魁,那些骑兵可是你所练,汝可知兵法?”朱儁畅怀大笑后,他问道。

    这五百骑兵一时间虽然看不出具体战力,但看军容卖相就有可赞之处。

    “曾看过些许兵书,不敢言知兵法。”朱魁谦虚应着。

    “那……”朱儁话未出口,他那谋士恍然大声道:“朱魁,朱怀明,可是说出十六岁就说出儒法道三家治国策的那位,没想到竟是如此勇武模样。”

    朱魁年二十,身高八尺,连ri来烈ri下的奔波,肤sè又变回小时候那般黝黑,显得无比刚强与雄壮。

    “将军。”见朱儁未有所闻的样子,这名谋士在旁解释道“江东张子纲对他可是十分推崇,说他少年英才,堪比古之甘罗。”

    “哦,张子纲乃江东一流名士,竟对他如此称赞。”朱儁脸上露出惊闻的sè彩,这点他还真不知晓,他离家多年,这些年他一直在任职交州刺史平定了南海郡的梁龙之乱,这回到京都雒阳后,任职谏议大夫,授都亭侯,可惜这京中高官还没坐热,又被派出来平定黄巾贼了。

    朱魁突然间觉的,自己是不是已经名满天下了,怎么又有人听过自己的名字?他很奇怪,他望了望这长衣儒士,额宽无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让更加的疑惑了。

    “不想子纲先生对我是如此推崇,那戏志才知晓我的名讳,眼前这位竟也对我有所耳闻。”

    暗喜之下,朱魁不由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他姓陈,名宫,字公台。”回答着,却是身边的戏志才,他竟认识此人,笑看着迎面的儒士。

    陈宫也是一愣,定睛一看:“哦,你是志才,多年未见,宫竟差些认不出你来。”行了一个歉礼,便又对朱儁介绍着,主官在场,自然一切都要先行禀报解释。

    “禀将军,这位是颍川才子戏志才,幼年同窗。”

    英才来投,朱儁心中更是大快,大声说着:“有这么多忠义之士涌现,民心向汉,何愁黄巾不灭。怀明可愿与文台一般任右军司马一职,所带骑兵自编一部?”

    “将军有命,魁岂敢不从。”朱魁心中大喜,军司马可是不小的官职,与军中校尉差不多平级了,初来驾到,可谓连跳好几个级别。

    汉有军司马,为大将军属官。大将军营(即大将军直属部队)分五部,每部校尉一人,秩比二千石;军司马一人,秩比千石。不置校尉之部,单设军司马一人。其余将军领兵征伐时,所属也有司马等官领。若所部无校尉,则司马为长,与校尉想比,仅仅品阶不同。

    可见朱儁对他器重,允许自己在他麾下自行领兵。

    “对了,将军,这位是庐江太守陆康帐下校尉,陈武,陈子烈,与其一应郡兵,同样忠义北上抗击黄巾。是以我们一同前来。”

    朱儁一看陈武年不过二十许,倒也魁梧,是有一定武艺。欣然道:“陈校尉忠义,既然你是陆太守帐下校尉,今随我帐下也任校尉一职。”

    “是,将军。”陈武喜声道。

    陈武用本就是官军,自然收入官军大营中,一同安排,而朱魁是乡军义勇,按汉灵帝的之意中,是要独自编队,朝廷给个官职,分一点粮草,却已点饷银都没有的。不然什么叫‘义勇’。

    接着朱儁看向戏志才问道:“那戏先生,可愿与公台一般做我军中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