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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收拾辛弃疾
    清早之时,有几人在竹林旁小声议论着。

    “我说哥几个,起了起了,赶紧把你我的房子建好,也省得在这里受罪!”

    “哎哟,大早上的你吵个逑!甚么你我的房子,明明是人家刘秀才的房子罢?你着急个逑?”

    “嘿,你这狗日的,人家收留了我等,现今又给房子住,你还埋怨起来了?你不服可以走啊,反正是白纸黑字,当时你是画押了的,不怕吃官司你就走!”

    “哪个要走了?你我虽没有见得刘秀才几次,但人家的恩情却是满满的,老子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么?”

    “诶……别吵了,听‘大汉’说,刘秀才最近太忙,也不会来招呼我等,倒是会有一个黑兄弟来招待大家。”

    “甚么黑兄弟,那是人家刘秀才的拜把子兄弟。嘿,那八个官兵也走了……想来刘秀才好大的面子,连官家的人也请得来,弟兄们说他到底是甚么人?”

    “管他甚么人,你我有吃有喝,又要有房子住,便是练一些看家护院的本事也是因该的。”

    “嘿!不是我说,我看这鹅湖山太平得很,哪会有甚么贼人?再说了,你我以前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给刘秀才看个家,还怕不行么?”

    “恩,我看不可大意,当家的既然这般安排,必有他的道理……”

    这几人便是刘涣的师父找来的“家丁”,已然和刘涣签了“合同”、定了约定的。前些时日一直由他师父管理,他师父自然是放羊式的办法,粗鲁而无章法,后来刘涣给他师父讲了具体的套路,又叫历城八兄弟给带上了“正路”,而今历城八兄弟被刘涣调走,却说要来一个黑小子带领他们,他们也是猜测,对那黑小子并不清楚……

    却说刘涣与历城八兄弟等人,星夜赶往了军营。又是用的侦查手段,全埋伏在军用周围。

    “兄弟们,这些个傻鸟猖狂得很,白天时尽然看不起老子,此番定要好好收拾一番。”

    “一号,如何收拾,要下重手么?”

    “不用!兄弟们且看,那些个能住在营房中的,必定有些官职,我细细数了一下,不过三十几处,便在天亮之时,将那营房中的小头头捆了,兄弟们也好连连手。第二是把他们的粮草烧了。第三嘛,把马儿全部赶走,但不可真赶,老八老九守好出路,一一接引下来。对了,在这营地的出路口设下陷阱!”

    “一号,这可是辛安抚使的人,烧了粮草是不是不妥?”

    “放心!保你们出不了事情……你们看好了,那山脚下的第一间营房便是辛弃疾的,此刻他或许正挑灯看剑呢,就不要动他了,多少留点面子!”

    “得令!嘿嘿,这些个杂鱼,自认是禁军,个个一副了不起的逑样,老子早看不惯了……”

    几人赶紧补充体力,又小睡片刻。

    等得夜深露中之时,过了三更天,有人朝刘涣打暗号,意思是说陷进布置好了。刘涣当即回复一个暗号,众人便如夜猫子一般,鬼魅地穿梭到军营之中……

    刘涣也悄悄摸到了辛弃疾的营房边,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他的守卫,然后伪装成辛弃疾的卫兵,“睡意朦胧”地站立在辛弃疾的账外,要是账内之人惊觉起来,刘涣打算第一个放翻了他。

    刘涣想:“你不是说老子这不是练兵之法么?先给你上一课!哼!”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刘涣突然听得旁边一声闷哼,当即很不满意,暗道这刘三的动作怎地这般不利索……

    东方,第一抹红色终于显露出来。

    刘涣吹了一声口哨,那口哨声如深谷幽灵一般,响得诡异瘆人!

    辛弃疾向来警觉,突地睁开眼睛,就要醒来。却突然听得账外一阵疾呼,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马惊了!”

    辛弃疾闻言弹身而起,呵道:“来人!”

    刘涣赶紧低着头进了帐篷,逼着声音道:“安抚使!”

    辛弃疾道:“外面何事?”

    刘涣道:“小的不知,听兄弟们惊慌,说是马惊了!”

    辛弃疾二话不说,随手拿起腰刀,抢身出去,道:“随我来!”

    哪晓得他才一出营房,忽然听得“噼噼啪啪”的声响,之后就是火光滔天,然后是躁动的人声鼎沸:“不好了不好了,粮草着火了!”

    以他辛弃疾多年经验,他明白这事绝非偶然,可到底是何人所为,他心中想不明白。

    好在其反应迅速,夺过了火把,立马召集身旁杂乱之人,道:“兵分两路,一路去追马,一路去救火。等等,追马的人不宜太多,二十名就行……”情况不明,他辛弃疾也不敢妄动。

    救火的人速度也快,可是此地距离水源尚远,他们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乱了阵脚。

    那去追马的人去如鬼魅一般,尽一去不回。那可是二十多人啊,怎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呢?

    辛弃疾干瞪着眼,见得灭火无效,赶紧咋呼一声,叫人寻来兵器,死守四方,可周遭仍旧一派寂静,除了现场众人的躁动声以外,再无其他……辛安抚使第一次感受到了诡异,心中没底,暗想这该不会是金人的手段吧……

    天色亮起来,疲惫的禁军如惊弓之鸟,害怕这天要塌陷一般,不安地看着四周。

    辛安抚使一个纵身,站到一处制高点,四周查探一番,突觉得不对劲,朗声道:“其余人呢?”

    大家不晓得他在说甚么,当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辛弃疾。

    辛弃疾也是急昏了脑子,当下不知如何表述,想他自举义以来,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过……

    便在此时,那士兵当中忽有一名小将站出身来,问道:“安抚使是在询问那一众大小头目么?”

    辛弃疾闻言望去,见是一个低着头的瘦弱兵卒,但言语之间显得很是怪异,他呵斥道:“抬起头来!”

    那人却不太头,哈哈一笑,道:“你们只顾着救火追马,就不去自家营房中看看么?”

    辛弃疾一阵恍惚,怒道:“来人,去营房里看看。”

    过得片刻,营房中哭爹喊娘地跑出一些人来,全身赤裸裸的,尽皆扑倒在辛弃疾跟前,大骂道:“安抚使,不知是那个短命的,昨夜朝我等下了黑手。”

    辛弃疾一看,这等裸体约莫三十多人,全是他任命的小头目,只因他辛弃疾是地方安抚使,统领的却不是禁军,奈何皇帝发了疯,信了刘涣的鬼话……所以面对这三千禁军之时,他也不知如何分队分组,更不好安排职务,毕竟这些人的官阶是大大高过了地方厢军的,便是随便一人,都比地方厢军中马军首领的职务要高,权宜之计,他也只得模棱两可地安排一些小头目和职务来……

    辛弃疾怒火中烧,并指指向那安静的士兵,呵道:“你是何人?”

    众人这才转眼看向那人。

    但见得那人从容地把铠甲一脱,扔到地上,抬起头来,道:“辛安抚使、好大哥,别来无恙啊!”

    这人,就是刘涣!

    辛弃疾惊愕道:“你……”

    还未等辛弃疾震惊出来,刘涣大呵一声,道:“兄弟们,现身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但见得适才的普通士兵之中,又有几人脱了铠甲,全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不多不少,共计五人。

    这五人朝周边木纳的禁军一阵抱拳,道:“得罪!”片刻之间就围拢到刘涣身旁……

    辛弃疾这才啊恍然大悟,问道:“是你做的?”

    刘涣正色道:“不错!还好是自家兄弟,若我等是金人,大哥想想,你能不能活到今日?”

    辛弃疾一阵脸红,暗道自己治军多年,怎地出了这等乱子,好生丢人,他脸上阴晴不定,心中却是咂舌不已,对刘涣佩服得五体投地,尴尬道:“你昨夜便一直守在我得营房外,是与不是?”

    刘涣道:“正是!兄弟昨夜见得哥哥疲乏,不忍打搅,便充当了哥哥的护卫,给您值了一夜的班呢!”

    辛弃疾闻言,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道:“你动用了多少人?”

    刘涣道:“加上我,共计九人!”

    辛弃疾道:“还有三人呢?”

    刘涣先不答复,却朝着北边出口大喊一声,不多时,就见得一人捆绑着二十几个人,如赶山羊一般,朝军营而来……

    辛弃疾道:“想必那派遣除去追马的二十几个兄弟,也遭了你的道了?”

    刘涣道:“嘿嘿,和哥哥开个玩笑呢,也好让哥哥指教指教兄弟这特种之法是否有效。”说完不待辛弃疾发言,再次大啸一声……

    众人只听得刘涣啸声过后,南北两边就响起了马蹄之声,到得近处,才看了个清楚,南北两边各有一人,正赶着数十匹马儿朝营地而来……

    历城八兄弟“完璧归赵”后,齐刷刷地站在刘涣身旁,一动不动,如风化了的石头一般……

    刘涣道:“大哥,你还有何话说?”

    辛弃疾却没有搭话,从高处下得身来,走近了对刘涣深深一礼,道:“今日过后,一切尽凭兄弟做主!”

    刘涣哪里敢受,迅疾一个健步上前,双手托起辛弃疾,道:“不敢当不敢当!哥哥折煞兄弟了!”

    在场众人这才明白,昨夜种种全是他刘涣做得好事,好在正如他所讲,要是金人的话,他们早已命丧黄泉了。

    可人家才九个人,就把三千禁军搞得大乱,收拾得服服贴贴,心中既惊恐,又羞愧。

    刘涣朝众人道:“在场之人,哪个不服?还请出来说话!”

    现场鸦雀无声……

    刘涣道:“既如此,从今日起,你们的命就交给老子了!”

    粮草被刘涣烧毁了大半,辛弃疾苦了脸,该如何向朝廷报销啊?

    刘涣见状呵呵一笑,吩咐一声,历城八兄弟便每人拿出一包东西来,打开一看,全是金灿灿的黄金……

    辛弃疾道:“兄弟这……”

    刘涣道:“这些金子拿来做两件事情,第一是解决单兵装备;第二是解决近阶段的粮草事宜。”

    辛弃疾这才喜笑颜开,道:“看来兄弟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二人自商讨一阵,写了编号给每个士兵,从“一”一直排到“一零一三”,又吩咐众人将编号拿走,缝在自己的背上。

    刘涣说,这三千多人当中,必定是有许多人才的,他要选的是兵中之兵,是兵王中的兵王。等三个月以后,就能见到成效了。到时候,那“单兵装备”已然做好,刘涣的特种之法也算是步入正轨了。

    辛弃疾服气了,激动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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