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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洪引叛国被诛 典宗护国就义
    却说西夏军兵强攻城池两日,典宗率领关胜等人死命守住,计点城中人数时,只剩不到五千。当天方为以两日征战劳累为由,命晚上设宴款待众将。

    典宗谏道:“我们两日以来死伤惨重,城内军民已是人人自危,如今又未得胜,如何却摆酒宴?这让下属军士如何看待我等?”

    方为不喜道:“两日里夏军都无功而返,如何不庆贺一番?正因军士劳累,今已命他们全部去休息了,我们也好痛饮一番。”

    典宗站着身来说道:“夏军随时来攻,如何却让军士全都休息?我放心不下,你们自去饮酒,我要去城上查看。”

    此时参谋司徒喆在方为旁小声说道:“这姓典的关心城池安危是假,与大人作对是真,这厮背地里常言大人无真才实学,是使钱才获得此位的。”

    方为听了大怒,对着要出门的典宗吼道:“典宗!你逞得什么英雄好汉?今日定要你留下饮酒!你胆敢违我将令吗?”

    典宗听了也自发怒,走上前去待要理论,旁边关胜急忙劝住说:“如今大战之际,将军休要与他争辩,毕竟他是主将握有军权。我自去带人巡视,你可在此安心饮酒。”

    方为见关胜带着郝思文及宣赞要走,急忙呵斥道:“你们走哪里去?我今日宴请众将,你们胆敢驳我面皮?”

    典宗听了大怒:“你休要欺人太甚!”

    方为见了拔刀而起,大骂道:“我早知你有犯上之意,今天众将在此,我就与你理论此事!”

    旁边部将翁溪、费衣等人皆拔腰刀、佩剑相助方为,这边关胜、郝思文、宣赞也持兵器来助典宗。

    司徒喆见众人待要火并,深知方为这边斗不过典宗,急忙隔在中间笑着劝道:“诸位将军休要动怒,这饮宴本是喜庆之事,如何却成了鸿门宴了?就令关将军留下,郝将军与宣将军去巡查即可。”

    司徒喆一连劝了几番,典宗才愤怒入座。方为见了,命众人收起兵器赴宴。关胜吩咐郝思文及宣赞巡视后,自己在典宗身旁坐下。

    酒过三巡,典宗那边愤恨难饮,因关胜相劝才勉强吃了几杯。坐席上众人谈论的都是和战事无关的事,那边翁溪、费衣、司徒喆围着方为尽力巴结。

    那翁溪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在延安府时见过一家青楼的女子那是各个标志啊!那皮肤光滑雪白的让你舍不得离开啊!”

    “哈哈哈哈!”几个人听了各自(和谐)淫笑。

    方为笑道:“这次打完仗后我们定然抽个时间去玩上她一番!”

    司徒喆也笑道:“到时候由我做东,谁也别和我争啊。”

    翁溪、费衣听了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典宗和关胜见他们几人言语间乌烟瘴气,内心不喜。那边下人端上特产西元梨来,关胜拿过梨子尝了一口,只觉甘甜鲜美,见那果肉水白,细脆汁美,就让典宗也尝一下。

    典宗拿过梨子吃了几口说道:“我的夫人最喜欢果子了,一会我拿些去给她品尝。

    就在众人欢饮之时忽有军士赶来急报:“城内粮草起火,城外无数夏军杀来。”

    方为听了惊的将酒杯掉在地上,慌忙说道:“这是西夏人里应外合之计!众人快与我出战迎敌!”

    众将急忙赶了出去,见囤积粮草的方向火焰冲天,城内军民乱作一团,齐喊夏军来了。方为见了大惊失措,高喊众人救火。

    关胜看人群里只有军民乱窜不禁心疑,因此对方为说道:“大人请看仔细,百姓虽然如此慌张,但却缘何不见一个夏军、半点厮杀?”

    方为听了也不理会,只说道:“定是敌人里应外合,众将当速速出城迎敌,这边留人扑灭大火,大家分兵两处!”

    关胜再劝,方为不听,只命典宗带众将出城迎敌,自己带人扑灭大火与城内夏军内应交战。

    典宗此时见关胜说的有理,急忙问众军道:“是谁看见城外有夏军的?”

    旁边军士齐说是牛邦曦。典宗叫寻来牛邦曦来问话,牛邦曦说道:“我刚才听到你们设宴,就准备同去,半路上遇到洪引说他巡哨时发现夏军正向此地赶来。”

    典宗问道:“你可曾自己见到夏军?”

    牛邦曦茫然的说道:“我在城里哪能看到夏军?”

    典宗又问道:“那洪引现在何处?”

    牛邦曦一脸疑惑的说道:“我哪知道啊?”

    典宗急命关胜哨探出城去查看虚实,自己则带人在城内扑灭大火,平息众乱。方为见典宗不听自己将令大为不满,典宗也不理会他。

    不一时大火被扑灭,果不其然城内没有夏军内应,因而也就没有厮杀,百姓见到没有大事因而各自平静下来。那边关胜从城外赶回言说不见半个夏军,典宗命人四处里去寻洪引,只见郝思文及宣赞押着洪引赶来。

    宣赞对典宗说道:“我在城内巡视,见这厮鬼鬼祟祟的,我前去叫他,他却撒腿就跑。后来听说粮草起火,赶到这时见他带有引火之物,我暗地里跟着他到城门时,他又谎言骗军士打开城门,因此我与郝家哥哥将他擒住。”

    方为听了怒目而视,赶上前去揪住洪引衣襟骂道:“你个天杀的逆贼!我早就看出你心怀不轨,如今竟敢做西夏人的内应?”

    洪引惊的魂不附体,大喊:“晋王负我!不派军兵接应。”

    方为愤怒,命人将洪引及牛邦曦拉下去一并砍了,牛邦曦吓的跪倒在地大呼无罪。方为哪里肯听,急命人拖下去。

    典宗劝到:“从方才牛邦曦所言看来,他未必知晓此事,乃是被洪引欺骗而已。”

    方为听了,责令军士打了牛邦曦二十军棍革去官职。又命人将洪引吊死在城头示众,以此来威慑李察哥。那边司徒喆言说洪引家眷多有在宣威城内的,方为听了便叫寻过他家眷来尽数处斩。

    却说第二日忽降暴雨,方为召集众人商议破敌之策,典宗说道:“如今我城内军士所剩不多,只得严守城池等待刘仲武大军来救。”

    费衣说道:“可催赶城内百姓一同上城守备,不愿意去的下牢治罪。”

    关胜听了说道:“此举万万不可,如今百姓已是惊恐不安,若是他们愿意协助官军尚可,若是不愿去时你强令他们镇守,城中定然生变。何况此举乃是害民之举,我们如何能做?”

    费衣听了不悦:“什么害这害那的?按你的意思我这计谋是错的?我告诉你,孩童才分对错,身为将领应只看利弊,何必在乎他几个百姓?”

    关胜听了怒火中烧,拍案而起:“你这厮说的什么歪理?你这身官府穿到狗身上了?”

    方为听了心烦,大喊道:“全都给我住口!你们把我头都弄疼了,我看就依典宗之意吧。”

    翁溪急忙劝道:“不可啊大人!如今西夏兵数万之众,我区区几千人岂能镇守住城池,不如弃了城池而去,等他日里收拾军马再来争夺。”

    典宗听了愤怒,对着翁溪说道:“你这厮竟敢说出这番祸国殃民的言论?论罪当斩!这宣威城乃是西宁州的屏障,此地若失,河湟之地尽到西夏之手。况且我们若走了,城中百姓如何处置?”

    翁溪听罢不语,因此方为还是依从了典宗之计。却说暴雨过后,城外来不及清理的腐尸堆积如山,被大雨浸了一天后变的浮肿漂白,土地尽被血水染红,成了一片血河,不断的发出阵阵腐朽的恶臭,仿佛令人闻到死亡的味道。

    城内军民无法忍受,尽用布来掩住口鼻,关上房门抵御。城上军士苦不堪言,尽皆赶下城去,方为禁止不住。当晚城内军民开始出现患病者,并且不断增多,经过军医诊治乃是瘟疫之症,方为及众将听了一片慌乱。

    典宗命军医发放药物给患病军民医治,并将他们与众人隔离,又命熬制汤药给众人引用预防。此时城内马匹多有病倒的,关胜的赤兔马也患病跌倒,关胜心急如焚找典宗帮忙。

    典宗听了说道:“将军勿忧,如今城内瘟疫横行,人生病了可真是万分为难,可若是马匹患病却无需担忧。”

    关胜听了忙问道:“这是为何?”

    典宗笑道:“因为此间有闻名西、北之地的兽医,此人复姓皇甫,单名一个端字,我已经命他去医治马匹了。此人善能相马,通晓各种牲口寒暑病症,下药用针,无不痊愈,西、北之人单有诗来赞他。”

    关胜问道:“是何诗?”

    典宗念诵到:

    传家艺术无人敌,安骥年来有神力。

    回生起死妙难言,拯惫扶危更多益。

    鄂公乌骓人尽夸,郭公騄駬来渥洼。

    吐蕃枣骝号神驳,北地又羡拳毛騧。

    关胜听罢大喜,典宗叫请皇甫端去医治赤兔马。关胜见那皇甫端时,年方二十上下,生的高鼻深目,一表非俗,紫髯黄须,碧眼重瞳。却说皇甫端给赤兔马诊断后,从葫芦里拿出药来对着赤兔马言说几句,那马竟主动接过皇甫端的药来吃。无多时赤兔便能起身活动,关胜见了惊叹不已,连连称谢。

    却说此时典宗在城内安置患病军民,忽然军士来报说方为领兵出城焚烧尸体、打扫战场去了,典宗听了忙说不好。话音刚落,果不其然,翁溪与费衣抬着方为回城。原来李察哥早命人埋伏在四周,方为方要清理战场,四下里伏兵齐出,方为走的慢了被塞尔肯一剑刺透心肺。典宗见方为大口吐血,不能言语,未等医治便断了气。

    城内军民听闻主将丧生乱作一团,典宗站在高处喊道:“大家无需惊慌!我典宗势与宣威城共存亡!刘仲武援军不久即到,那时定可击退夏军,使我宣威城重获安宁。”

    军民们见典宗言语颇为激昂,因此渐渐安定下来。此时军士又急报西夏大军杀来,端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典宗急忙又赶到城上去看。

    只见李察哥挑着方为头盔笑道:“典将军!如今你这宣威城的主将都没了,你还顽抗个什么?我敬你是个将才,你若是下城来给我叩三个响头,我便重用于你,放过你满城的军民。否则城破之日我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典宗大怒:“狗贼休要在此巧言令色!我典宗誓取你首级不可!”

    言罢,典宗一箭向李察哥射去,李察哥见了急躲,气的大骂道:“典宗!你个不识时务的东西!看我不将你剖腹剜心了!”

    李察哥也不攻城,只带军兵退去。典宗见夏军退了,命关胜、郝思文、宣赞四处外出哨探,得知没有伏兵后焚化城外尸体,打扫战场。典宗又于城内命军医们用医治瘟疫的药物混着西域香燃烧起来,以此来驱散异味和空气中的病毒。

    军民得到安顿宽心不少,因此各自值守岗位。典宗因不信任费衣及翁溪等人,当晚只得亲自守夜,命关胜等人去休息,天明来换自己。却说深夜时分其妻刘氏带着糖水及面食来看典宗,典宗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站在风中,透过火光看着远方动静,也没发现妻子上来。

    刘氏拿着毯子给典宗披上,典宗回看时,灯火下认得是妻子,忙说道:“娘子如何不去休息,这么晚了还来城上。”

    刘氏笑道:“你呀,一打起仗来就不知爱惜自己,这般寒冷的天气也不多穿些,我是怕你又冻又饿支持不住。”

    典宗笑着用手拍了拍胸膛说道:“没关系,你看夫君这身体十分硬朗呢。”

    刘氏命丫鬟们拿来发菜面卷和热汤给军士们吃,军士见了一阵哄抢,各个向刘氏称谢,都坐到城头吃起饭来御寒。

    典宗边吃着面卷便笑着说道:“真是有劳娘子了,多亏有你帮我记得,才使将士们不至挨饿。”

    刘氏笑道:“你呀,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

    典宗微笑道:“有娘子帮我心疼着,我还怕什么?”

    刘氏拿过糖水来给典宗说道:“你拿来的梨子我用糖和葡萄一起熬煮了很久,你趁热吃吧,有驱寒的奇效。”

    典宗见那糖水晶莹剔透,热气腾腾,喝了一口入腹,顿觉风味甘美,又香又甜,端的是别致诱人。典宗吃的甜美,将那碗糖水一发都喝光了,顿觉满口生津,浑身生热,暖胃润肺,不再惧怕凛凛寒风。

    刘氏一直照顾着典宗吃完面卷,典宗知道妻子忙制这些食物定然是半夜未睡,因此送她下城去休息,说自己天明时分就回去休息。

    却说典宗在城头驻守多时,参谋司徒喆上城来看,典宗向来瞧不起他,知道他是当初随方为一道来的,也是个只会巴结上司的无能之辈,每每在后面挑拨离间,恶语中伤自己。如今方为被杀,这厮定然是见我成了主将,又跑来和我套近乎。

    黎明破晓,天色渐明,典宗伸了个懒腰在城上活动身体。忽然外出哨探的翁溪回来禀报说深入到西夏营寨,见夏军们都脱去意甲饮酒享乐。典宗听罢大喜,心想这定是他们以为宣威城危在旦夕,所以开始安逸起来,我此番忽然出击,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典宗叫翁溪点起城内一千军马,自己急忙去叫关胜及郝思文、宣赞。

    关胜听了说道:“只怕是敌军之计,裴宣曾说过李察哥那厮素有谋略。”

    典宗说道:“你所虑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刘仲武不知道何时归来,宣威城内兵将也越来越少,持久下去形式并不乐观,我们若不放手一搏,怕是很难取胜。如今他们多半以为宣威城无力还击,我此时出奇兵定然可错动他锐气。若能趁他们无备之时一举杀入李察哥营帐,斩杀了那贼,我宣威城威难可解。”

    关胜犹豫的说道:“若是敌方诱敌之计,我们该如何处置?”

    典宗笑道:“就怕是对方的奸计,所以我才来叫三位将军的。若我计成时,凭三位的勇猛定然能斩杀了李察哥那厮;若是我计不成时,有三位将军相助,不愁不能退兵回城。”

    关胜听罢,与郝思文、宣赞各自上马随典宗出城劫营。却说典宗带领人马悄然奔赴西夏营寨,见那些夏军们都在饮酒作乐,全无防备,因此大喜。典宗一声令下,郝思文、宣赞弓箭齐发,将那寨上岗哨的军兵射死,关胜一马当先一刀劈开营门,夏军见了四散奔逃。

    典宗见不远处的营帐前挂着帅旗,心想这定是李察哥的营帐,因而催动战马挥舞钢刀冲了进去,只听轰的一声震响,那马跌入陷坑,典宗眼疾手快纵身一跃从马上跳开站在了陷坑外面。

    营寨外忽然伏兵四起,喊声震天。典宗急忙赶出来叫众军撤退。典宗一刀砍翻夏军骑兵,夺了马匹冲杀出寨,关胜、郝思文、宣赞三骑保着典宗奋死杀将出去。

    只见后面一队夏兵赶到,关胜命郝思文及宣赞护着典宗先走,自己独仗神威挥刀向前。那边大将塞尔肯带着副将马隆、李集围住关胜转灯般厮杀,斗了四十余合,马隆、李集向后退走,拉开弩箭来射关胜,关胜用刀隔开飞弩,侧向一闪又避过箭矢,塞尔肯那剑往关胜头上劈来,关胜匆忙挥刀格住。

    郝思文、宣赞此时复回,见三个番将围攻关胜,二人各自奋力杀散众军上前相助,不十合郝思文一枪(和谐)刺死马隆,李集射出的弓箭被宣赞挡掉,李集见了心慌,被宣赞一箭射穿喉咙而死。此时塞尔肯也抵挡关胜不住,转身往众军里躲藏。关胜回望人马死伤惨重,不敢恋战,急和郝思文并宣赞往宣威城赶去。

    看看身后夏军将要追上,典宗却已经带同翁溪、牛邦曦领兵来救。只见西夏军中一将当先出马,众人看时,白甲白马,蓝纱掩面,盔上带三根翎羽,身背一口彩缀宝剑。

    翁溪、牛邦曦见了上前厮杀,只见那番将也不催马迎战,翁溪、牛邦曦看看将近,只见一道蓝光从那番将剑鞘里飞出,二人正在惊讶之计,那道蓝光卷着寒冰飞来,霎时翁溪全身结冰,死于非命。牛邦曦心寒胆丧,转身就走,那剑裹着蓝光飞来,牛邦曦只得用狼牙棒硬着头皮一挡,顿时半边臂膀连着肩胛全都冻住,弃了狼牙棒在地。

    典宗见了急忙说道:“此乃邪术,众将万万小心。”

    关胜见了急忙挥刀去救,那番将待要做法,却不想那赤兔马形如疾风早到身前,关胜挥刀砍去,番将忙甩开链子鞭打来,关胜挥刀挡开。那番将转身就走,关胜见了不追。典宗带着关胜等人看看将到宣威城,忽见费衣全身是伤的带着一十多骑赶来,典宗急忙上前去问究竟。

    费衣说道:“我待要打开城门,未曾想司徒喆命人杀我,我见事不对头就趁城门打开时和一队人马逃了出来,赶出城时被城上箭弩所伤,只剩下数骑到此。”

    典宗听罢大怒,带人赶到城下质问司徒喆,只见司徒喆在城上竖起西夏大旗,笑着说道:“我早已经投了西夏,晋王命我潜伏于军中,待他引你们劫营时得了城池,可笑你们被晋王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哩!前番那洪引乃是晋王故意放的钓饵,你们真当以为除了他,城内便可高枕无忧了?”

    典宗听罢大怒,双目充血,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屈膝小人!背反国家,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你枉生人身,辱国丧门!”

    司徒喆听了大怒:“我做屈膝小人好过你们做无头之鬼!左右!与我乱箭射死这厮!”

    言罢,城上乱箭如雨,城下人马被射倒众多,典宗气的在城下大喊:“你们都是大宋的军士,如今协助逆贼背反国家,还有何颜面见自己的父老儿孙?”

    城上众军都是因城池被围,司徒喆又有李察哥书信说投降可保全一家,因此才跟随他背反国家的,此时听了典宗的话顿觉满面羞愧,无地自容,因而都收了弩箭。

    那边西夏大军眼看将到,关胜急忙对典宗说道:“宣威城被逆贼占据,如今之际我们只能奋死突围,直赶到云沙关去。”

    典宗看了看手中的钢刀,对关胜说道:“此言有理,只是若无人抵住西夏大军,你们如何突围?”

    关胜明白他话语中含义,急忙劝到:“将军万万不可留下!我兄弟三人死命向前,定然能保全大人突围。”

    典宗仰天长叹:“我身为宣威城副将,如今城破有何面目只身逃走、弃百姓于不顾?我当初对百姓说过要与宣威城共存亡,大丈夫处世怎能背弃诺言?我今当奋死斩杀了李察哥那厮,以报国恩!”

    关胜待要再劝,典宗早仗钢刀带人马杀向夏军。

    关胜只得同郝思文、宣赞向云沙关赶去,身边只有费衣、牛邦曦及百余骑跟随。那边典宗带人马死命向李察哥杀去,塞尔肯领兵重重挡住。弩箭齐发,宋军人马死伤无数,典宗手臂中箭,用牙咬住拔去,夏军举枪乱戳,战马受伤倒地,典宗跳下马来步行奋战,直杀死数十人。宋军人马渐渐跌倒,越发少了,直战到只剩典宗一人。

    李察哥看着满身血污的典宗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投降我大夏,我就保你荣华富贵。”

    典宗大笑道:“呸!堂堂大宋将领,岂能向蛮夷投降?城池被破,我已愧对百姓,又怎肯做那卑颜屈膝的奴才!?”

    城上司徒喆喊道:“典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自己不怕死,但你的夫人也不怕死吗?”

    典宗听了这话急忙往城上去看,原来那司徒喆已经将典宗的妻子押到城上。典宗见了心急如焚,大骂司徒喆道:“千刀万剐的无耻小人!我做鬼都要将你碎尸万段!”

    只见刘氏含泪说道:“官人休要以我为念,你为大宋尽忠半生,我怎能毁你一世清誉!”

    典宗流泪叹息道:“娘子!我今当一死,以魂守卫疆土!”

    刘氏说道:“无论生死,我当与你同路而行。”

    言罢,刘氏纵身从城上跳落。典宗见了挥刀冲向李察哥,西夏军兵见状乱刀砍下,典宗单膝跪地用钢刀架住,旁边乱枪齐到刺入身体,血流如注,典宗用尽最后力气挥刀砍散众人。

    典宗望着四周浩浩荡荡的西夏大军,回身对宣威城仰天大笑:“愿我来生杀尽叛贼蛮夷!”

    言罢,典宗挥刀自刎。夏军待要上前将其分尸,李察哥急忙劝住,命人将典宗夫妇好生合葬。西夏大军进入宣威,司徒喆嬉皮笑脸的来迎接李察哥。那边吐蕃大酋多罗巴对宋人愤恨不已,指挥众军在城内奸(和谐)淫抢掠。

    城内多有羌民来求李察哥,李察哥冷笑道:“血债需要用比血还残忍的方式来偿还!”

    因此宣威城内宋人多被迫害,有宋朝家属的羌民也尽皆遭殃。与此同时,关胜引着郝思文、宣赞一马当先杀奔云沙关,于陆之上又遇一队夏军巡哨,为首的正是日达木基,关胜一见夏军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对方斩成齑粉,因此使尽平生本领向前,交手二十合,日达木基被关胜一刀砍死,其余夏军皆被郝思文及宣赞杀散。

    关胜等人直投入云沙关去,张近国急忙问宣威战况,关胜言说云沙关丢失,主将方为、副将典宗皆以战死,张近国听罢六神无主,瘫坐在地,众人急忙扶起。

    裴宣到典宗战死,不禁向着宣威城方向施礼长叹:“将军为国尽力了!”

    关胜说道:“西夏人即得了宣威城,大军马上就会来打云沙关,我们当早作准备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