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永为了以后征战后方有源源不断的物质供应,决定将所控制城池的土地收归国有再按人口分发给百姓。
领军将军罗宪推荐一人可担大任,此人就是出生蜀地世家大族的常忌,此人在蜀地官职不高,但是在当地人对其品德评价很高,且为官公正廉明。
刘永立即下令命人去蜀地请常忌来宛城推广土地新政。封常忌为典农中郎将,说实话官职不高,但是刘永赋予的权利不小,可调动部分军队参加分地,当然是考虑有动乱的情况下,保证政令可以实施。
常忌一上任,没有立即展开收地,而是花时间调查各个门阀士族的关系网,准备从威望最高的那个人动手,威望最高的那个人一旦同意分地,这样后面实施起来就会方便很多。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正是此理。
常忌查来查去,还真被他查出来,原来就是原晋国大将军司马望,这下可不得了。查出来的结果更是令人乍舌,司马望家中不仅地多,而且金帛钱粮无数,这当然和司马望贪婪爱财的性格有关。家中堆积的金帛钱粮恐怕几辈子都用不完。但是以摄政王刘永的性格,这是晋国宗室之人,蜀军进入宛城后竟然没有办他司马望,这当中似乎有蹊跷。
但常忌的为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既然摄政王把这差事交给他,他一心就想把这事办好,以报摄政王知遇之恩。
常忌调查好情况后,立即带着随从到司马府拜见司马望,说是拜见,暗地里是来要地。
司马望见是典农中郎将来了,知道没什么好事,一定和分地有关。本想闭门不见,但又生活在蜀国的屋檐下,不好回绝。
司马望笑脸相迎道:“不知典农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请进请进。”司马望故意把典农两个字音量抬高,故意嘲弄了常忌一下。
常忌也不在乎,言道:“今日所来,不为别事,摄政王体恤黎民百姓之苦,想分地与民,土地新政之事,想必司马大人应该听说了吧!”
司马望暗自一惊,果然所料不差。“略有耳闻,但我家土地乃祖上所传,至今已历三世,全府上下还靠这些土地养活,如果全部上交全府上下岂不都要饿死?”
常忌道:“我来之前,已做过调查,将军家可耕良田上万亩,桑田林田近千亩,家资颇丰,目前府上也就二百多人,而将军的万亩良田如今因战乱无人耕种,大部分田地荒芜,而天下还有很多无家可归,无地可种之人,将军不觉得惭愧吗?”
司马望见常忌果然是有备而来,不但摸清自己的土地数量,家族人口,甚至连自己家资也知道,不是好惹的呀!但司马望生来就爱财如命,尤其是老年之后更甚,若是交出那么多土地,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不错,我府上土地是很多,但若我要是不交又如何?别忘了,古今成大事者,想要得到江山,都要靠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支持,否则是坐不稳江山的,刘永在军事确实无人可敌,但是在治国上出这种政策,必定会遭到世家大族的拼死抵抗,常大人乃是刘永手下的有才谋之人,为何看不穿这一点?我劝大人还是回去好好劝劝你家主公,别做这种错误的决定。”司马望不高兴的回应。
常忌双手对天抱拳,微怒道:“我受摄政王重托,不敢丝毫怠慢,今天先来向司马大将军知会一下,如若不允,只能用强,大将军三思。”
“谁敢在我家放肆?”后厅走出一女子,原来司马飞燕在后厅听到司马望和常忌的对话,按耐不住性子,出来责问常忌,司马飞雪拦挡不住。
“要收我家的土地,让你们摄政王刘永亲自过来说,休要派你这等下人前来。”司马飞燕大怒,以致于口无遮拦了,说的有点不入耳,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司马飞雪见状,急忙拉住司马飞燕道:“妹妹,休得无礼。”
又向常忌赔礼道:“常大人,我妹妹年幼,不懂礼数,请大人见谅。”
与这两位司马小姐相比,常忌是位长者,且常忌向来胸襟宽广,听司马飞雪这一说,怒气已消了一半。
倒是司马望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司马飞雪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司马望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久闻司马小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常忌见司马家两位小姐美若天仙,忍不住夸奖了一下。
“常大人过奖了,土地新政之事,我也略有耳闻,此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自会劝家父配合。”司马飞雪知道这是刘永的策划,内心是支持的。
“好,如此就有劳司马小姐了,然土地新政迫在眉睫,我随后还会前来讨扰,今日就先告辞了。”说完,常忌大手一挥,众随从跟着离去。
常忌走后,司马望对司马飞雪道:“土地乃是全府上下的依仗,若是他们强收,我必召集宛城之内世家大族与蜀军拼死一战。”
“父亲不可,如今宛城内外,蜀军数十万之众,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况且摄政王刘永对我等有活命之恩。”司马飞雪着急的劝阻道。
“活命之恩?如今不杀我,只是想稳住宛城,以免发生内乱而已,何来活命之恩?”司马望惊异了一会,怒气冲冲的说道。
“父亲,您还记得樊城大战之时,父亲所带领的兵将被围在土山上,蜀军四面围住,只要冲上来就可以活捉我们,但是我们准备逃走的那晚,恰好包围圈却让出一道口子,来了一艘船只,甚至没人抵抗我们就逃出去了,父亲想想,蜀军若是不是故意要放我等活命,怎么可能如此巧合?”司马飞雪终于说出了心中藏了很久的秘密。
司马望彻底愣了,当日逃脱以为有天神相助,司马飞雪这样一解释就完全说得通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疑问更是让司马望和司马飞燕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刘永为什么要放晋军众将离开?司马飞雪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司马飞雪和刘永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