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应声而入,都是一副冷漠的神态,每人的胸前绣着一只银色的苍鹰。
陈言挑了挑眉毛,瞟了一眼那五人,扭头看着欧阳春说道:“能和欧阳大侠一起并肩御敌,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欧阳春冲他微微一笑,豪气干云的一笑说道:“快也!快也!”
那五个契丹武士神色冷漠,下一秒钟却是一起出刀,一片密集的刀网直接将陈言和欧阳春二人罩住。别看陈言嘴上说的那叫一个豪气十足,心里早就怕的要命了!那日在双狮镇杀了几个契丹人,有的时候午夜梦回他还是惊的一身冷汗!虽然不确定这些契丹人到底为什么抓他?又或者这些人真的是抓他?就现在这场面而言,气势不能输了,都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巧了,他陈言就是这样的人!
欧阳春立刻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将二人护了个周全,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陈言被欧阳春护在身后,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再者来说,顶级高手间的对决,陈言这种有点小蛮力的废柴穿越者压根儿就帮不上什么忙。陈言感觉自己周围的气流在飞速的转动着,自己似乎处在一场无形的风暴中,这压力自然可想而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越发的困难了起来,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冲力袭来,他整个人飞了起来,直接撞在了后墙上。这庙宇年久失修,墙体已然破损严重,于是陈言撞了上去后直接将外墙撞破,裹带着泥土砖块摔在庙外的雪地中,陈言哼了哼,想要爬起却是未成功,总归是昏倒在了雪地中。
“现在就剩你我二人了!”欧阳春冷冷的看着站在庙门口的萧公公,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身首分离的五具黑衣死尸。而欧阳春的脸上满是血迹,身上的皮袄也多了几道口子........
萧公公拍着手说道:“不亏是欧阳大侠,以一敌五依旧游刃有余。看来咱家今日定要与大侠再过上几招了。”二人在几年前曾经交过手,伯仲之间。刚才萧公公自持身份没有参与围攻,对于他这个级别的高手而言,平生能遇到一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是最难得的事情。要不是他带着任务而来,此时在欧阳春受伤的情况下,他是万万不会出手的。
刚才欧阳春用内力将陈言震飞,一来是保护陈言的安全,二来他是真的很想和这契丹大内第一高手再来一场,那怕这是一场生死之战。欧阳春自觉自己这些年的功夫越发的精纯,只是不知道眼前这死太监的功夫到底长进几何!
萧公公伸手在腰间一抽,一道白光闪过,手中的软剑如毒蛇吐信一般直取欧阳春的上路。欧阳春挥刀迎上,这小小的破庙内顿时刀光剑影,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风渐起,雪落。
头疼,背疼,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陈言**了几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几片雪花落在他的脸上,那冰凉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此刻他也顾不得全身上下的疼痛了,连滚带爬的冲进破庙,顿时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那身穿锦衣的萧公公被欧阳春的大刀钉在了墙上,双目瞪得大大的,嘴角的鲜血已然凝固,惨白惨白的脸上已然没了丝毫的生气。而他对面几步前,欧阳春躺在地上,一把长剑贯胸而过。
陈言骂了一声,来到欧阳春的身侧,伸手一探,似乎还有鼻息,他刚想将欧阳春扶起,欧阳春却是以很微弱的声音说道:“兄弟,别管我了,赶紧走,快,你,你你,你比我重要......”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他即便是真的怕死,也不会丢下兄弟,苟且偷生的。
欧阳春咳嗽了一声,嘴角顿时流出一股鲜血,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他们肯定不止这些人而已,兄弟......啊......”陈言可不管欧阳春说什么,下定决心后一伸手直接将欧阳春左胸那软剑拔了出来,然后手忙脚乱的在欧阳春的布包里找了些药粉洒在胸前和后背的创口处,又撕了些布条将伤口包扎好,饶是他手脚还算很快,欧阳春却也是疼的昏迷了过去。
陈言可不会认为待在这儿是个多好的选择,稳了一下心神后走到墙边,伸手将欧阳春的大刀从那死太监身上拔出,用破布缠好插在腰间,又在那几个契丹人身上翻了一遍,还别说这些家伙身上带了不少的银两,竟然还有几锭金子。眼看着外面的风雪是越来越大,陈言也顾不得打扫战场了,背起欧阳春艰难的走出了破庙,很快,风雪就将陈言的脚印掩盖住了。
陈言背着欧阳春,摇摇晃晃的走在风雪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不远处终于隐约可见灯火,想必是走到了有人家的地方了。陈言此时的意识已然模糊,全凭意志力在坚持着,见前方有灯火闪动,雨伞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感觉清醒了一些,然后用尽最后的气力背着欧阳春向那灯火处走去。
河东货栈乃是河间府城内最大的货栈,眼看着年关将近,生意自然很好,契丹的毛皮,女真的老人参,大宋自己产的丝绸,茶叶等等,是应有尽有。今天从北地运来的最后一大批皮货也终于运抵,这可是忙坏了河东货栈的掌柜刘福,这不,大半夜的他还要在仓库门前顶风冒雪的监工,希望这批皮货尽快装车,运往汴梁城,以求在年前运到,这些皮货都是上等货色,运到汴梁城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只是这天气,唉,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掌柜的,您看那是什么?”一个帐房先生哆哆嗦嗦的指着风雪中渐行渐近的黑影说道。
刘福闻言,一转头顿时被吓了一跳,再仔细看去,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人影,似乎,似乎背后还背着个人,走路摇摇晃晃的,难道是个醉鬼不成?不能够啊,这仓库的地儿可是够偏僻的,周围没什么住户,更没有青楼酒肆的,难不成,真的是......
“让几个伙计过去瞧瞧。”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又吓了刘福和那帐房先生一跳。
刘福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急忙躬身道:“东家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小的就着人办了。来人啊,你们几个去看看。”
那东家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是站在院内再没出声。
“东家,掌柜,是两个人啊!您们最好过来看看,这实在是......”跑过去的一个伙计拎着灯笼打量仔细后,大声嚷道。
这场风雪起的快,去的也快,天刚亮的时候,风雪就完全停歇了。
河东货栈的东厢房内,刘福弯着腰站在桌前,河东货栈的东家正坐在哪儿,不慌不忙的翻着账本,时不时的问上一句二句的。
“那二人如何了?”
刘福急忙回道:“大夫已然来过了,也开了方子,想必无恙。东家,恕老奴多嘴,这二人身上携有兵刃,怕是来路不对啊!”
那东家哼了哼说道:“多行善业总是没错的。福叔,眼看着这风雪也停歇了,就多募些人手来装货,另外镖行那边如何回应的?”
“怕是不应。这都年关了,镖行那边也没剩下多少镖师,再说了,他们要的价格也是高的离谱。”
那东家放下手里的账本,淡淡的说道:“那我们就招募护卫,本公子就不信了,还有人敢打我柴家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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