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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看上我女婿的老婆了
    回到何宅,徐向前与何小虎也是刚刚炖好野猪大宴,香气扑鼻。

    随即小虎拎着一些野猪肉和饭菜到村口茶馆,为母亲、小妹送饭。

    何小龙的父亲何释然来到乱世,既不耕田,也不狩猎,唯独在山中觅得一地,开始养茶。

    茶园渐成,不小心却又成为车道口霸王山新的景点。

    于是双子坪、习武坪、万花坪之外又多了一个茶露坪。

    茶叶丰收之时,何释然又在车道口、李沃、杨山三村之交界处开了一家茶馆。

    本来茶馆生意惨淡,无人问津。

    后来何释然无意于山中救下李卫,李卫遂在车道口村定居下来,以教书为生。

    见茶馆生意冷清,遂想出在茶馆说书的想法。

    不料李卫能说会道,加之讲的评书精彩绝伦,听书之人越来越多,茶馆的生意竟然一天天火爆起来。

    十里八村无不慕名而来。

    生意渐渐忙不过来,徐曼舟干脆弃了自己卖花的生意,过来帮忙。

    李卫也常常获得茶客们不小的赏银,有时一次两次足抵自己一个月教书之苦。

    皆大欢喜,不亦乐哉。

    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何释然却在此时失踪了。

    徐曼舟挑起了家庭的担子,没有一句怨言。

    好在有从不过问二人私事的老父亲狩猎之余帮忙照看茶园。

    小龙、小虎、小凤又聪明伶俐,乖巧能干。

    李卫仍是义不容辞的继续讲着评书。

    日子也不是特别犯难。

    三小渐渐长大,小龙喜欢狩猎,小虎负责茶园兼职伙夫,小凤陪母亲打理花园和茶馆,各司其职,日子倒也平静。

    却说徐向前和李卫爷俩坐在一起。

    桌上摆着一大盆炖野猪肉,还有一碟花生米,一碟凉拌豆腐。

    徐向前老爷子打开一坛老酒,酒香四溢。

    “好酒。”李卫叹道。

    “那是自然。这是云龙山上张老道为我特意酿的酒,怎能不香。”

    “外公,张老道是谁?”

    黑牛一边端着一大碗野猪肉,大口吞着,一边问道。

    旁边地上亦蹲着大口吃肉,就着馒头的小龙、阿飞,赵云儿的吃相也不雅观,

    “张老道呀,张天翼张天师呗。”

    “噗嗤”,小龙一惊,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老大,难道这个张天师,你也认识?”黑牛是一脸的崇拜。

    “小龙哥,你怎么了,这个什么天师很了不得吗?”真真也问。

    “没事,没事,我吃得太快,咬着舌头了。”小龙慌忙道。

    我这外公真是厉害,竟然和张天翼攀上了交情。

    作为一个徐州人,你可以不认识薛综、严峻,你也可以不认识项充、李衮,

    但徐州云龙山上的放鹤亭和?放鹤亭记?你该知道吧。

    这是苏东坡为张天骥在云龙山东坡新建的宅舍作的记。

    张天骥,字圣塗,自号云龙山人,性情恬淡,笃信道教,饱读

    诗书,善鼓琴,平时种地养花,闲时采药打柴,侍奉父母,以鹤为

    妻,终生未娶,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苏轼是性情中人,纵情山

    水,醉心自然,常登山揽胜,与张天翼建立了非常身后的友谊。

    天下好山水,必有楼台收,山水与楼台,又需文字留。

    放鹤亭位于云龙山第一节山顶,放鹤亭北十多米处是一座四角

    飞檐的招鹤亭,此亭因放鹤亭记中的招鹤之歌而得名。放鹤亭的西

    侧是饮鹤泉,是凿穿岩石而成,泉水甘美如醴,清澈柔滑。

    徐向前和李卫都看了看小龙,没有言语,又岔开了话题,拉到别的地方去了。

    却说两人酒不过三杯,那边四个少年已吃得肚子溜圆滚滚,直打饱嗝。

    那黑牛盯着李卫手中的酒杯,两眼冒光,偎上来道,“外公,

    那酒好不好喝,是啥滋味?”

    小龙等人闻言,不约而同,一起看来。

    “饱暖思**呀。”

    李卫轻吟,轻到只有他自己听到。

    不知为何,在徐向前跟前,他总是放不开。

    徐向前此时也是喝到高兴处,

    “几个小家伙,吃了我的肉,又想我的酒,罢了,今日也让你们开开荤,来,每人一杯。”

    几个小子喜不自胜的围了上来。

    小龙先喝,品了品,有些甜,度数也不是太高,有点类似于未来社会的黄酒。

    关二其次,他本是红脸,喝完酒啥表情也看不出来。

    只有张三,喝完还不忘砸了砸舌头,学大人样道,“好酒。”

    那边赵云儿见徐向前不在往杯中添酒了,急道“外公,还有我呢。”

    “你,一个女娃娃?”

    “外公,就让我尝尝吗。”

    “好,自己倒,少喝点。”徐向前将杯子递给真真,真真喜不自胜的端起酒坛倒了下去,竟然倒了七、八分满。

    那酒杯,确切的说是吃饭用的小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黑牛嚷嚷道,“倒得比俺还多,让俺再尝点。”说着伸手欲抢酒杯。

    说时快那时快,赵云儿一手抱着酒坛,还没有放下,另一只手已抄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甜。”赵云儿放下酒杯,两颊顿时一片粉红。

    李卫赶紧接过酒坛,阿飞抢过酒杯。

    “真甜呀。”

    赵云儿已是脚步踉跄,随之一软,瘫倒在地。

    众人急忙围了上来,徐向前一探脉搏气息,道“无妨,酒醉而已。”

    又对阿飞、黑牛道,

    “你俩小子送她回家休息,她家现在若没人,就熬些绿豆红豆汤与她解酒。”

    “诺。”阿飞背起赵云儿,张黑牛一旁护着,走了。

    何小龙也要跟去,徐向前道,“小龙留下。”

    小龙知外公有话要说,便乖乖接过李卫手中酒坛,为二人斟酒。

    徐向前又尽一杯,李卫自然陪上。

    “李先生呀。”

    “唉,我听着呢,徐叔请说。”

    李卫若算上前世,此时也六十多岁了,比现在的徐向前不小,但相貌上仍是二十余岁,加之又于何释然交好,所以仍以晚辈自居。

    “这几年辛苦你了,你的心思我全都明白,可惜我那女婿,他也不是薄命之人。”

    一句话,两人惊呆。

    何小龙心道,外公这话什么意思?他知道我父亲下落?还有,听这话中之意,李卫莫非对我母亲有意思?

    旁边李卫忙起身道,“不敢不敢。”

    “你为人小气,对众村民一毛不拔,为何唯独不收小龙三人的学费,还时常接济他们衣食?”

    外公不依不饶道。

    “我与释然兄,一见如故,视同手足,兄弟不在,理应多多照顾。”

    李卫认真诚恳道。

    “你多年来到茶馆说书就没有其它私心吗?”

    外公咄咄逼人道。

    难道李卫真的喜欢上了母亲?

    “徐向前,别欺人太甚,若加上前世今生,我的年龄比你还大,你觉得我这把年纪还会被儿女情长所累?”

    李卫怒极,拍案而起。

    “你承认你是古人了。我就知道,你非常人,平日掩藏至深,现在怎么说出来了。”

    外公此时倒是坐了下来,又倒一碗酒,还给李卫添满。

    “好你个徐向前。”

    李卫愣了一愣,始知受了外公的激将法,透漏了身份。

    “好汉子,够义气,释然没白交你这好友,来,徐某敬你一杯。”

    外公这个叫厉害呀,打一棒子再给个蜜枣。

    李卫无语,闷头坐下。

    “其实,我那女婿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外公今日语出惊人,看他平日不说,心里早跟明镜似的。

    “您都知道了。”李卫喃喃道。

    “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李卫和小龙豁然省悟,徐向前是谁呀,附近方圆百里的占卜大师。

    “外公,可能算出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何小龙扑通跪地,问向老者。

    “是啊,我那兄长现在情况如何?”李卫也问道。

    “他还活着,但具体在哪里,你要去一个地方,才能知道。”徐向前应道。

    “去什么地方?”

    “在告诉你这个地方之前,你还要去一趟族老堂。”

    族老堂每村都有,是村长、族老,村中长辈议事的地方。

    “有些东西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徐向前语重心长道。

    “难道我兄长失踪前也去过这个地方?”

    李卫立刻联想到关键,“这个地方,我也要去。”

    “你资格不够,能力也欠缺太多。”徐向前否定了李卫的想法。

    李卫无语,小龙却目光坚定。

    终于要接触到这个乱世的一些秘密了。

    终于要知道失踪的父亲的消息了。

    这时,大门口却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何小龙在家吗?小龙是住在这里吗?”

    何人此时前来造访?

    三人一起迎出,便见门外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剑眉星目,儒气十足,衣衫虽有些褴褛,仍干净平整。

    手中还拎着一只山鸡,一些山果。

    “是你。”小龙轻道。

    来人见到小龙,长鞠到地,

    “落魄书生洪九难谢过小哥救命之恩。”

    来人正是小龙所救之奇人。

    徐向前急忙将洪九难迎入家门,闻着满室飘香的野猪大味,这洪九难的肚子条件反射般咕咕叫了起来。

    “山野村居,没啥好招待的,止有山猪烈酒,先生如不嫌弃,一同吃些便饭?”

    那洪九难愣了一下,便道,“那学生叨扰了。”

    指着手中山鸡野果,不好意思道,“我早想过来感谢小哥,无

    奈囊中羞涩,故埋伏在山林之中,侥幸抓得一只山鸡,几斤野果,

    才敢登门,不胜惶恐。”

    “即入我车道口,便是我村之人,无需这多礼节。来,一同吃肉,来,小龙倒酒。”徐向前道。

    洪九难见桌上只有两只酒杯,眉头微皱,小龙识趣,立刻又取一只过来。

    徐向前、李卫看在心间。

    酒过三杯。

    “先生,从哪里来呀。”李卫问道。

    洪九难略一思索,回答道,“实不相瞒,学生福建泉州人氏。”

    “三千里之遥呀。”李卫悠然道。

    洪九难眼珠一转,起身一揖。

    “敢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可是如我这般外来之人?”

    “在下江南铜山人,姓李名卫字又玠。”

    “李卫李又玠?”洪九难似在思索回忆,却全无印象。

    小龙和李卫却都明白了,这个人是生活在李卫之前的古人。

    “这里就是铜山县,先生就是本地人?”洪九难疑惑问道。

    “正是,本地一教书先生。”

    “原来真是先生,可是,先生之学识?”洪九难又试探问道。

    徐向前和小龙在一旁吃肉看这二人斗智。

    “好了,喝酒吃肉,你们这些穷酸秀才,都这样磨磨唧唧。”

    徐向前实在看不下去了。

    三人再尽一杯酒。

    二人被徐向前打断,都不好意思再互相提问。

    那洪九难的确是饿极,连吃几大块猪肉,本想斯文一些,却没做到。

    “九难现在住在哪里?”

    “没有居所,这俩日在山中流落,为一个叫车济明的大哥收留,暂住在山洞边草屋内。”

    “那怎么能行。”徐向前摇头。

    小龙知道,外公又开始热血心肠了。

    “小龙,母亲茶馆内室不是有一间存放杂物吗,腾出来,打扫干净,与洪先生暂住,一会,你带洪先生过去。”

    “是,外公。”

    “这怎么好意思?”洪九难急忙谦让。

    “一入乱世,身不由己,小节细节就全免了吧。”外公以村中长者自居,

    “待过的这俩日,我便让村中青壮与你搭一间正式屋子,供你乱世所居。”

    “长者安排,学生不盛惶恐,大恩后报。”洪九难再次起身作揖。

    “即入我车道口村,便是我车道口人,自此便是一家人。”李卫也插话道。他早已把车道口村当做自己乱世之中的家乡了。

    象当初他的居所也是何释然、车济阳几人搭建的。

    三人又吃了一会,洪九难起身告辞,随小龙往茶馆去了。

    徐向前、李卫继续品酒。

    “你看此人如何?”

    老狐狸问向小狐狸(其实小狐狸也是条老狐狸)。

    “城府很深呀。”李卫叹道。

    “看他面相,此人以前位高权重,看其衣着,此人极爱干净,观其行为举止,此人能屈能伸。“徐向前下了论断。

    “徐叔,高见。“李卫此时又以晚辈自居了。

    “能看出身份否?”

    “应该是我之前的古人,我虽不才,生前却也显赫一时,他却不知。容我再想想。”

    李卫沉思道。

    徐向前为李卫添满酒,李卫抓起一块肉,陷入沉思。

    历史上“洪”姓之人。

    洪觉范、洪兴祖、洪适、洪浩、洪迈、洪炎、洪升、洪咨夔

    好像都不是。

    福建泉州人?

    难道是他?想到此人,李卫差点噎着,闭过气去。

    此人是谁,令李卫如此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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