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舍利望着身边搀扶自己的英俊男子,只见这男子有一双孔雀眼,细长入鬓,眼珠黑白分明,眉毛清秀高耸,鼻形正直如悬胆,长相也极其英俊,这哈舍利曾学过一些肤浅的相面之术,一见这男子面相,大为喜爱。
“不知英雄名讳,英雄应该出身名门望族吧”哈舍利见这男子走了一路都不曾说话。
红袍男子一听这话,突然身体一怔,随即说道:“在下司马舍武,先生哪里话,我自小就在这大山中长大,父母俱是乡野贫农,哪是什么名门望族”,哈舍利只是笑了笑,看着前方蜿蜒起伏的青山,不再言语。
哈舍利和这司马舍武走出沙漠已经半个多时辰了,夕阳也渐渐沉了下去,天色正在慢慢的转暗。
司马舍武见走了这么长的,他能感觉到这老者脚下已经很是吃力了,便把哈舍利扶到了一块平坦之地,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把手中的一把长剑交给哈舍利道:“先生暂且用这剑防身,我去为先生找点吃的”
哈舍利点了点头,司马舍武便转身向远处的一座大山走去了,看着这红袍男子消失在远处,哈舍利站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见四周虽然全是大山,但都是不怎么险峻的平缓山脉,山中时常有野兽的怪叫传来,因为快要到夜晚了,听起来甚是恐怖。
哈舍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样子,苦笑一声,心中暗想:“半月前还是万人膜拜的圣使,如今竟然落得如此,宝珠被劫,使团被杀,唯独自己活了下来,岂不是让人怀疑是自己伙同贼人劫了宝珠,满身是嘴也很难说清楚,如今只能尽快见到宣宁皇帝,将此事详细的禀报了”
正想着,突然许多怪叫和口哨声从一个山坳中传来,紧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人骑着马向哈舍利这边飞奔而来,哈舍利所处的位置地势相对平坦,根本无处躲藏,哈舍利慌忙站了起来,朝着司马舍武的方向跑去,那伙人已经看到了哈舍利,都驱着马追赶哈舍利。
哈舍利年岁已高,又在这乱草中奔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那伙骑马的人随即追了上来,团团围住了哈舍利,这伙人手中长刀出鞘,面色凶恶。
一个满脸刀疤的男子用刀指着哈舍利道:“老头,我看你不是宣宁人吧,身上可有什么值钱的财物趁早拿出来,我等兄弟看你可怜,自会放你一马”
哈舍利见是一群土匪,倒也镇定的说道:“英雄有所不知,我本是从化木纳过来的小商贩,只因路过天甘道遇到了匪人,所以身上东西全被洗劫一空,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物件了”。
那刀疤汉子一听这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面色一沉道:“你这老头忒不老实,那天甘道离我们祁山四百多里,你一个老头怎么能穿过那沙海,我看你虽说瘦弱,但长得白白净净,定是生在富贵人家,你且跟随我们上山,让你家人带了银子,赎你回去便是”。
话刚说完,那刀疤汉子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想把哈舍利拎上马去。
“住手,他是我的客人”远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正是司马舍武,只见他手中提着两只野兔,从远处慢慢走来。
众人一听这声音都转过头看着司马舍武,那刀疤汉子脸色抽搐了几下道:“赤鹰,你居然这么快就从红沙海中回来了,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风暴的规律了”
司马舍武到了跟前,放下手中的野兔,扶起了哈舍利。看着刀疤汉子道:“多谢二当家惦记,这位先生是我从沙海中带过来的客人,可否通融通融”
刀疤汉子眯了眯眼睛,微微笑道:“既然你赤鹰说了,我们自然放过这个老头。走吧,上山吧,大当家还在等着你呢,给赤鹰一匹马,我们回去”,说完刀疤汉子调转马头,带着一群土匪,朝来的路又返回去了,只留下了一匹黑马。
司马舍武看着这伙人远去,面露难色的说道:“先生莫怕,其实我也是这山的匪人,放心跟我上山,我定能保证先生安全,要是先生一人离去,只怕走不出这祁山”。
哈舍利没想到这红袍男子也是土匪,但事已至此,见这红袍男子天性善良,自己也无处可去只能跟随他上山,想了想便答道:“司马英雄你说怎样,我都依你了”。
司马舍武把哈舍利扶到了马上,自己牵着马缓缓朝远处一座山上走去,曲曲折折山路左拐右拐,任哈舍利脑力超群也未曾记下山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哈舍利才见半山腰上到处都是精致的阁楼,简易的木屋,进寨的路上有一座石头堆起来的巨大寨门,像一面城墙阻挡着其它人的通行,上面挂着三个大字“双清寨”,两边还有两个极高的木台,应该是放哨用的,没想到这土匪的老巢居然修建的这般阔气,哈舍利看得啧啧称奇。
有司马舍武带着哈舍利,进寨的路倒也平顺,一路上未经过任何的盘查,就到了土匪们结会的地方“集义堂”,哈舍利跟着进了“集义堂”,见这个厅堂也算宽敞,两边各摆着八个一尺来高的长形方桌,正对门是一个高台,上面放着一把椅子,铺着一张虎皮,椅子的上方的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义”字,因为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厅堂中方满了火盆,把厅堂照得亮堂堂。
厅堂中只有几个守候的匪人,并无那刀疤脸口中的大当家,司马舍武向门口的一个匪人问道:“大当家现在何处?”
“在房间”那匪人犹豫一下答道,司马舍武听罢,就要带着哈舍利出门,只见那答话的匪人突然开口道:“赤鹰大人,大当家今日心情不好,你还是别去了”,
司马舍武回头看了一眼,眼中似乎明白这人此话是何意思,稍一闭眼,转身出了厅堂。
哈舍利看着司马舍武表情似乎有点怪异,只好一直跟着,也不好发问,见司马舍武朝右走过了几个房间,最后停在了一间十分阔气的阁楼之前,这阁楼楼里面居然传了阵阵女人的呻吟,声音**不堪,应该是有人在里面行那苟且之事。
司马舍武居然没有停留就走了进去,哈舍利本来不愿进去,但见司马舍武进去了,自己若是呆在这儿,万一被其他匪人捉去,岂不是生死难测。随即豁了出去,跟着司马舍武进了阁楼。
进了阁楼那**乱语越来越大,饶是哈舍利上了年岁,经过这些风月之事,却也骚的面红耳赤,进入阁楼往前走了不远,司马舍武又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哈舍利进门一看,就见正前方有一块极大的红纱挡住了视线,隐约能看到红纱后边有一张大床,**之声就是从上面一对男女发出来的,左手边站着七个赤身裸体的精壮男子,只用几块布片遮住了**,都低首一动不动。
司马舍武拱了拱手道:“赤鹰参见大当家”,那床上的两人一听这话,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到“噗通”一声,一个面目俊俏的裸身男子就从红纱中滚了出来,那男子急忙爬了起来,站在了旁边。
红纱后一道妙曼的身影在床上站了起来,悉悉索索之后,一个威严的女子声音从纱后传来:“原来是你,我说谁这么大的胆子”
“赤鹰是来请大当家赐解药的”司马舍武面色微变道。
“那你可想好当这一寨之主了吗?”女子突然拉开了红纱,哈舍利见那女子身穿一身白衫,皓齿蛾眉、朱唇韶颜、美艳不可方物,只是刚行完房事脸色显得潮红。
司马舍武口气坚定道:“赤鹰还未想好”
女子似乎早就就知道司马舍武会这样回答,眼中狠色一闪道:“那就跟往常一样吧,赐你半粒解药吧”,说完手一挥,半颗黑色的丹丸就朝司马舍武飞来,司马舍武用手稳稳的接住丹丸,指着哈舍利到:“这是我一位客人,望大当家能准许在寨中住几日”
“这种小事就不用再找我了,想好了何时当这个寨主就告诉我,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女子冷冷的说道。
司马舍武转过身,头都不回的朝门外走去,哈舍利急忙跟在身后。只听“啪”的一声,身后的那个女子不知打碎了什么东西,接着就听到一声娇喝:“司马舍武,如果你还没有考虑清楚,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司马舍武未曾停留片刻,带着哈舍利就走出了阁楼,身后传来全都是打碎东西的声音。
司马舍武出了阁楼,看着哈舍利道:“让先生见笑了,先生暂且在寨中住下,我见追杀你的那人是贺陵府的将领,先生要是出了这祁山,怕是要遭贺陵府那些人的毒手了”
哈舍利见司马舍武言语诚恳,正想要辩解几句,忽然又想到什么,随即改变了主意道:“司马英雄救命之恩我尚且未报,今又为我寻得住处,真不知如何报答”
“先生何须如此,我本跟贺陵府的将士就不是同路人,见到先生有难自然相救,又何曾想过回报”司马舍武表情缓和了许多:“我那儿有两间房,条件却是简陋,先生就委屈一下,先住在那里吧”
“我哈舍利不知何处修来的福气,竟遇到司马英雄,想想真是荒唐”哈舍利摇了摇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