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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怒夺芊命 黯迎新主
    一进谦都城,精骑队就被当地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修鱼非从人群中挤出来,“哥,医馆都联系好了!”

    百姓闻声,忙让条路。

    精骑队兵分几路,赶赴各处医馆休整。

    修鱼寿回到郡王府,不禁奇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闹性子,那是见了鬼。”修鱼非闷道,“我跟嫂子回来,见他们进了黎关,就赶紧联系城里的医馆。好在回城的大夫都识理,说命都是你们救的,不收诊费。”

    “老子又不是给不起。”修鱼寿说着脱下军服,背对着他,“之前的药还有么,帮我上药。”

    “你的御医呢?”

    “连晋行刺后,你还能见着他的人?”

    “芊郡主真是无孔不入,连王府的御医都收买了!”修鱼非明白了,“幸亏有嫂子,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他害死了。”

    修鱼寿无语道,“你别一口一个嫂子的,宁王是我姐,嫁给我是逼不得已。”

    “我看这嫂子挺好的,既然有了名分,干脆......”

    “闭嘴!”修鱼寿恼道,一动眉头便拧到了一起。

    “你别动!背上给什么东西勾的,这么深?”修鱼非上完药扳过修鱼寿,一眼看到胸前大片淤青,“我靠,你们的玄铁盔甲是摆设啊?”

    “他们武器都是针对北尧骑兵的,枪头带勾,专破重甲。带兵的大将,大多使的斧锤,好在这批护甲比之前的结实,不然根本撑不到天明。”

    “王爷,黯将军求见。”郡王府侍卫长进门通报。

    “不见。”

    “承王不想见我,是因为这个人么?”左司黯推开侍卫长,带着个女人一步跨进来。

    “夏侯芊?”一见之下,修鱼寿火冒三丈,一把拽过她,“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芊郡主了,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还连累我那么多弟兄?”

    夏侯芊把头偏向一边,“承王请自重!”

    “自重?”修鱼寿一声冷笑,“这都是你送给我的!怎么,现在觉得难堪了?”

    夏侯芊闻言,回过头盯着修鱼寿狠声道,“我只想送你去死!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偏偏你不死!”

    修鱼寿拿过佩剑,一把撂倒夏侯芊,直指其喉,“这个问题,芊郡主还是直接去问阎王爷吧!”

    说完,便见寒光一闪,利剑封喉。

    “嘉嘉......对不......起......”夏侯芊应声倒地,绝了生息。

    漫天雪绒,清冷妖娆。

    骞人郊外,兵荒马乱,饿殍偏野。

    她以为她快要死了,木然的瞳仁映出一个人儿。

    “爹,这孩子好像快死了......”

    宛若轻盈的铜铃,充满怜悯。

    “北尧积弱,外患不息,这种地方到处都是难民。冰天雪地里,冻死饿死是常有的事,没办法啊!”

    “咱们救救她吧,死在这里,太可怜了......”

    得救了么?她凄然一笑,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圆润的脸,眨巴着大眼睛,“你醒了?”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别怕,这里是遵王府,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女孩儿轻盈如铜铃的声音,宛如天籁,回荡耳际,“我叫夏侯嘉,你叫什么名字?”

    “芊芊......”

    “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就叫你夏侯芊吧!”

    夏侯芊,自那天起,她便认定此生唯有一主,遵王夏侯嘉。

    “为什么当今圣上不是你?”

    她目送精骑出关,低声呢喃,遥远的故乡,葬入残阳。

    “为什么皇上弃九觞,你们要一忍再忍?”

    夏侯嘉力劝九觞,一身是伤,她心如刀绞。

    “嘉嘉,反了吧!你若为君,天下归心。”

    豫王降敌,铁骑蒙冤,她苦苦相劝,终于得偿所愿。

    “原来是为了那个孩子,既然如此,我就替你杀了那个人!”

    夏侯嘉无奈的笑容,在她心上划出一抹伤。

    “身陷沙牢,死里逃生,除了他,还能有谁?”

    面对质疑,她据理力争,他是忠良,可他威胁到了她的王。

    “让他去重建九觞,若是现身,便直接杀了那孩子!”

    百般刁难,千般算计,只为一人。

    “宁负北尧不负君,这王印只能握于你手。”

    可惜她的君,视尧如命。

    “若杀不了他,我便依你,让他战死沙场。”

    接过匕首,她强颜作笑,君心所念,一一应验。

    “任我为将,围歼三国,永绝外患!”

    终于到了这一步,看到左司黯,她凄然一笑。她的王,要与她同归于尽。

    “三国败了,你的北尧安和了。嘉嘉,你高兴么?等我见过新主,就去找你,黄泉路上,你我为伴。”

    放手一搏,逼反禁军。

    天命难违,终不负君。

    “哥,杀了她......怎么对皇上交代?”

    “不用交代了,遵王薨了。”左司黯说的冷淡,修鱼寿跟修鱼非听的愕然,“刚接到酌将军密函,延王带兵同禁卫军逼宫造反,遵王已服毒自尽。这女人知道自己也难逃一死,非要见你一面。”

    半响沉默,修鱼寿讷道,“北尧又要易主了,是延王么......”

    但见左司黯猛地跪地,“请陛下随臣回宫!”

    修鱼非大惊,“你说什么?陛下?”

    修鱼寿愣道,“黯将军,你跪错人了吧?”

    “臣奉酌将军手令,护新主圣驾。陛下回宫后,自会明了。”

    “新主?我?”修鱼寿大笑道,“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本王的项上人头?要就来拿,别他妈的来这套!把本王当三岁孩子,哄到跟前再下黑手?”

    “承王!”

    “滚!”修鱼寿利剑一寒,“再不滚,老子连你一块杀。”

    “你......哎!”左司黯无奈地摇摇头,起身离去。

    看着左司黯离开,修鱼非愣道,“哥,咱逃吧。”

    “老子还几百弟兄在这儿,往哪儿逃?”修鱼寿闷道,“传我将令,撤回的骞人守军全部到谦都城待命,全城戒严。老子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修养非应声出门,没走几步又折回来,“哥,不对啊!左司黯带着八十万禁军,想拿你......”抬起头,就发现修鱼寿歪在床上已然熟睡,“算了,就算天要塌了,也得先让人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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