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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遭遇兵探 两国退兵
    大皖的五支兵探小队,近六十人向关口缓缓逼近。

    兵探已至,大军不出半日既至。如果不加阻挠,大皖军队将长驱直入,直捣桐城。

    趴在天蛭关入口处的一片草丛里,巨大的碎石掩住身体,修鱼寿搭弓引箭,静候着大皖兵探进入伏击圈。

    待探兵行至关口最窄处,无数树叉从天而降,瞬间燃火,封了他们退路。

    修鱼寿随即绷弦飞箭,连续数发,直取敌兵咽喉。

    探兵们目击近二十人中箭,终于发现修鱼寿藏身之所,齐齐反击。

    修鱼寿就地一滚,远离碎石,茂密疯长的草地让探兵们不敢贸然上前。

    忽见漫天箭雨,劈头刺下,直压得修鱼寿抬不起头。忽觉肩背一冷,继而剧痛袭来,修鱼寿看了下四周,探兵们已慢慢围近。随挥剑斩断插入肩背的箭尾,向着人数最少的一面冲去。

    “北尧精骑?!”对方兵探一眼认出修鱼寿身上的战甲,惊愕间还未回神,便断了气。

    “北尧精骑不是都在骞人郡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西贡不是耍我们的吧?”

    修鱼寿眼里一暗,“西贡?”

    三十来人将修鱼寿团团围住,黑色盔甲反射出的冷煞,让他们面面相觑。

    “废什么话,北尧精骑有那么神?凭咱们自己,也能收拾了!”

    “他背上有伤,弟兄们上!”

    “抓活的,回去领赏!”

    血云遮阳,黑炎碎叶,窒息的气焰,铺天盖地。

    刀锋饮血,剑锋寒栗,交错闪过,火光石电。

    伫立增远意,中峰见孤云。溶溶傍危石,片片宜夕曛。渐向群木尽,残飞更氤氲。

    修鱼寿晃眼看向天际,纷乱的马蹄声响过耳际。

    身边嘈杂的厮杀瞬间停滞,有些模糊的视线,映出无数身影。

    修鱼寿一声冷哼,斜眼瞟过那群兵探,“兔崽子们,该叫声爷了吧?”

    探兵们见势不妙,背身要逃。

    申章锦带人追上,全部活捉。

    “将军,没伤着吧?”远远望见修鱼寿,申章锦忙驱马上前,一眼瞥见肩背上的箭头,血顺着战甲滴落,“将军!”

    “你们遛马呢?”修鱼寿闷道,“赶紧带人布防,大皖大军最迟明日一早就到这儿了。”

    “桐城已经戒严,涵将军也赶到城外山地布防。对不起将军,我们来晚了,您先回城疗伤吧。”

    修鱼寿盯着一个探兵,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你们犯我北尧边城,与那西贡何干?”

    探兵结结巴巴道,“我......我们也不太清楚,只......只是听......听上面说,我们......我们不会遇到......遇到精骑队......”

    “师父!”花瑶急冲冲赶来,跳下马,“师父,您没伤着吧?我怕万一,找晋王要了伤药。”

    “花瑶,你马上起身回骞人。传我将令,骞人全郡戒严。告诉连晋,没有左司黯的命令,不许出兵。左司黯要敢丢了黎关,让他提头来见!”修鱼寿说着站起身,不觉一阵眩晕,申章锦忙上前扶着。

    “啊?”花瑶一时没反应过来,单是看到修鱼寿背后的箭伤,吓得一跳,“师父,您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修鱼寿一把推开她道,“我的伤不用你管,马上走!”

    “师父啊......”花瑶无奈,迟疑着翻上马背,“伤药您拿着,自己小心。”

    话音未落,一匹白马急奔而来,司徒婧焦虑的神色一览无余,“骞人急报,西贡偷袭,鳏城失守,左司黯禁军退守黎关。”

    申章锦大惊,“那精骑队上去了么?”

    修鱼寿脸色铁青,对愣在原地的花瑶吼道,“还不快走!”

    花瑶不敢迟疑,飞马离去。

    看着花瑶走远,司徒婧劝道,“你们别急,你们不在,精骑队不会贸然出兵。”

    修鱼寿摇头道,“我是担心连晋,西贡统兵大将若是连易,祸福难料。”

    花瑶一路向北,马不停蹄,直至过了观璞郡,终于体力不支,跌下马背。

    朦胧的阳光,渐渐恍惚,依稀几个人影,天旋地转的铺散开来。

    花瑶感到自己被架了起来,浑身瘫软无力,后脑一阵剧痛,彻底失去意识。

    花瑶走后第六天,夏侯酌亲率十万禁军来援。

    见到修鱼寿,夏侯酌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北尧怎么办?”

    修鱼寿笑道,“你现在说话口气越来越像延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夏侯酌抬眼一扫,指着修鱼寿肩背处盔甲上的窟窿,“这是怎么回事?”

    “让大皖的兵探咬了下,不碍事。”修鱼寿笑笑,转而道,“说来也怪,至兵探来过,大皖就没了动静。”

    “他们在等消息。”

    “西贡......”修鱼寿想了下,“这样,申章锦带兵守关,给他加派四万禁军,城外山地留四万给郊尹涵,你带余下两万守城。我马上动身回骞人,以防万一。”

    “你把铁骑营的几个领带一起带回去,路上恐生变故。”

    “变故?”

    “观璞郡延关也发现敌情,有兵探渗入。好在接管观璞的冀王发现及时,加强戒备,才未酿成大祸。”

    “冀王?子桑一族从不过问朝政,怎么现在出山了?”

    “子桑族独有一子,老冀王去后,便一直在延王府从政。延王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便让他接管观璞。那孩子跟你同岁,就是体质过虚,不能习武。”

    “都二十三、四岁的人了,还孩子。”修鱼寿闷道,翻身上马,“等有空了,去见见这个冀王。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叫子桑傅。修鱼非提过这个人,说是面如傅粉一表才,体若细柳不胜娇。”

    夏侯酌闻言大笑,“你这个弟弟啊,嘴上不留德。”

    “我带他们回去了,濮安就拜托你们了。”

    修鱼寿说完,调头策马离去。

    回到骞人,西贡已然退兵。

    没过多久,濮安捷报,大皖撤兵,退出北尧边境。

    北尧无力援兵,南衍被迫放弃泖城、桔城等五座城池,与大皖和谈休战。

    面对修鱼寿的大惑不解,连晋闪烁其词,没过多久便留书一封,不知所踪。

    北尧天蛭关,从此直接面对驻守桔城的大皖军队威胁,派驻濮安的十万禁军,不得已全数留守。

    郊尹涵就此投尧,率北尧禁军,在天蛭关及桐城外城筑起防御工事,常驻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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