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太后不可能是介个样子的!
周少瑜心中高呼。
当然了,心里头再怎么高呼,也无可避免的引发浓厚的兴趣。
没道理说高玉瑶跑到北方就变了性子嘛,又不是植物引进啊什么的,还会来个什么‘橘生于南则为橘,橘生于北则为枳’。
难不成是因为喝酒了?也不对啊,以前也不是没有一起小酌过,基本仍旧还是无趣的。
哪会跟现在一只猫儿似的,一会可爱,一会一惊一乍。
瞧现在的模样,应当是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吧,居然往他怀里一缩,脑袋一埋,就算当做自己羞的没脸见人了。
“哀哀哀哀……哀家……”好一会,高玉瑶才结结巴巴的似是想要说什么。
“哀家?”周少瑜也没别的意思,她结巴成这模样,又不好催什么,便重复一下算是表现疑惑了。
哪想高玉瑶不知道误解成啥样,居然傻乎乎的道:“那,那该自称什么?”
周少瑜一脸懵,心说难道这妹子受到了什么降智打击!?
眨眨眼,难道是发烧病了还在喝酒?由于一手搂着高玉瑶的纤腰,一手还拿着杯子,周少瑜下意识就拿嘴唇碰了碰高玉瑶的额头。
“呀……”高玉瑶又缩了!
纳纳纳纳纳纳纳纳尼?酱紫可爱的?
周少瑜是真弄不懂肿么一回事了,说喝高也不至于啊,就这么一个小壶都还没喝完呢。
也不知高玉瑶又想到了什么,一咬唇,低声羞道:“别,别在这里,回房间。”
诶?诶诶?
周少瑜有点警惕,难不成有阴谋?
比如,自己抱着高玉瑶一进屋子,然后就有人带着刀兵冲进来抓坏人?欺辱太后什么的,妥妥的灭九族啊。
可似乎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杀自己吧,那样只会引发乱局,若是别人家的首领,死了也就死了,第一件事很可能是引发争权内乱。但自己不一样,他又没个子嗣,而长辈除却周三山能力大些,其实都没怎么掌实权,无论文武,基本都是操控在各位妹子手里。
如果周少瑜当真出事,不用怀疑,第一件事就是全军素缟给周少瑜报仇,死磕到底。
就算高玉瑶如今势大,也断不会找这麻烦。
而且真要用劳什子美人计陷害,现在完全都已经足够了,毕竟方才的动作,也算是亲了吧。
且看看高玉瑶这妹子到底搞什么鬼。
周少瑜心下一横,大不了跑路呗,多大点事。当下拦腰一抱,当真迈步进了一间干净的屋子。
嗯,还是她给指的路,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有些怯怯,按她的说法,这是她小歇之处,房内的布置和她未出嫁前的闺房一模一样。
周少瑜一打量,到也没瞧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就是书画多了一些。
“接下来该怎么办?”待入了里屋,周少瑜忍不住问道,毕竟他也不确定高玉瑶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
哪想高玉瑶再次做了缩头乌龟,一埋首,弱弱道:“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瞅了瞅高玉瑶,又瞅了瞅身前的大床,算了,死就死吧!
良久……
高玉瑶从睡梦中醒来,紧接着一惊,立刻翻身坐起,奈何牵扯某痛处,‘嘶’的一生,顿时又羞又恼。回想起过程,简直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的事情!
“还不给哀家起来下去!”见周少瑜也睁开了眼,高玉瑶一拉被子遮住风情,冷着脸威严道。
周少瑜双目一鼓,好家伙,这何止是翻脸无情啊!人家形容男子是拔什么无情,至于形容女子……额……疏漏寡闻,还真不清楚怎么说。
“哟哟哟,太后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呀。不知道方才是谁叫唤着‘瑶儿要死掉了’……”说到最后,周少瑜还死不要脸的模仿当时的语气。以前周少瑜就没将高玉瑶这身份都么放在心上,现在都这样了,就更没放在心上。
当然了,某方面的小刺激还是有的,男人嘛,就那么个德行,相貌、才学、身份,此三者越是出众的女子越是追捧,或许身份高到一定地步了不敢再说,但私底下嘛……
“大,大胆!”高玉瑶还欲硬撑,哪想周少瑜却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径直一个虎扑上来。
“胆子不怕敢爬上太后的床?便让太后多加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男人……”
“别,不要了,呀,疼,疼,还疼。”
“一会就不疼了,谁让你不老实还板着脸耍威风来着。”
“呀,呀,哀家……不,瑶儿错了,轻些,轻些……”
又是一番云雨,高玉瑶算是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任由周少瑜抱着自己,哪怕还有一只狼爪尚在作恶也懒得理会。不过对话么,却不是寻常伴侣间那般温存。
“你,你不要以为这样子,以后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公是公,私是私。”
“笑话,我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还需你一届女子想让?”
“哈,好大的口气,谁不知道你周大才子的背后是一群奇女子,有本事别用她们啊。再说了,哀家的能力有目共睹,岂非寻常女子可比,莫说女子了,便是男子又如何?”
“嘁,拙劣的激将,自家媳妇帮衬男人怎么了。哼,你便是再有能力又如何,迟早有一天把你养在房中肆意玩弄。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早些投降或许还多给你一些福利,晚了可就没办法了,啧啧啧,谁让你是大梁太后呢,这身份可是敏感的很。”
“好啊,总算承认你意图不轨想要染指大梁江山了吧!居然胆敢当着哀家的面如此说,不信哀家立刻命人要了你的小命?哼,还想玩弄哀家,待哀家兵锋一指,顷刻间便能将你覆灭,早早求饶或还留你那些妻妾一命,不然以后你就乖乖做哀家的男宠任由欺辱吧!”
“话说,咱们还合体着呢,你这话说着可没什么信服力,也不知现在到底是谁在玩弄谁?”
“自,自然是哀家!”
“哟,明明都求饶成那样了,还要嘴硬?确定真要这样么?”
高玉瑶脸色一白,初次经历,娇嫩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周少瑜这般牲口的摧残,一抿嘴,哼一声,挪开眼神不再看他。
“小样,怕了吧。”
“你……混蛋,来就来,谁怕谁,啊呀……”
于是高玉瑶两天都没下床。
莫要误会,到不是真厮混了这么久,而是高玉瑶压根不敢过于动弹,一动就疼,委实没办法。
但以她的身份,休息一会可以,但没可能连续两天都不处理政务,索性直接在屋里批阅奏折,反正奏折上也没多少秘密。
事实也的确如此,周少瑜不是没翻看,但没有任何一条可以用来推测高玉瑶在青州的打算用意。至于从旁推测,不是没做过,委实也没有什么收获。
或许这两天相处的确还算愉快,高玉瑶难得也会私下透露出娇羞的一面。但若是以常人的判断去推测高玉瑶未免有失水准,看得出来,高玉瑶那句‘公是公,私是私’并非笑话。
如果周少瑜当真身份寻常,或许会因此受到不少优待,可偏生周少瑜是一股不可小觑实力的boss。
如果轻易就被冲昏了头脑,高玉瑶又怎么可能坐到今天这个地位。历史上垂帘听政的太后并不算少,但这般把持朝政到如此地步的,屈指可数。
许是身在历城,高玉瑶胆子明显也要大上不少,不然若是在金陵,就算发生同样的事情,高玉瑶也断不会让周少瑜在宫中过夜。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宫外完全无人知晓周少瑜跑到历城来了,由此可见,高玉瑶对于一班子宫女太监的掌控当真厉害。
“现在感觉身子好些了么?”周少瑜细心的喂着羹汤,语气关切。
两人关系有点突然,周少瑜以前压根都没有过这般想法,完全没想到有一天当真会发生这般的事情,至多也就是当初在金陵的时候被传为面首,心中纳闷又不真是如此冤枉的慌。
可事已发生,除了叹一句‘呵,男人’之外又能如何。
仔细想想,高玉瑶年岁又不算大,如今也不过是二十五六,且模样较好身份又超然,怎么看自己都不亏。虽说高玉瑶肯定是个理性为主的女子,可谁还没个感性的一面?总归态度好些宠溺一番没有坏处。
但也大抵因为如此才更加矛盾,毕竟这份关切当中带着别的心思。
只是周少瑜在想着乱七八糟的,高玉瑶心里头又何尝没有想法。
那天失态,完全就是巧合的太过突然,加之喝了点酒,这才导致那般结果。
后悔也算不上,至少从未体会过情爱的高玉瑶来讲,感觉很是不一样。总归是理性的女子,她不在乎现在周少瑜的关切是否是做戏,只要能让她多体会一番便好。毕竟再理性的女子,也是需要关爱的么。
“哼,不要以为这般对我好,我就会心寄于你,若是抱着利用我的心思,还是趁早死心。”高玉瑶嘴上说的硬,却是一脸甜蜜的将羹汤喝进腹中。
看似矛盾,其实一点也不矛盾。
周少瑜眉毛一挑,的确是有这么一点小想法,不过基本也没报指望,高玉瑶这般的奇女子,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动心然后胳膊肘外拐。
然而想法归想法,高玉瑶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是有点不爽的,当下眼珠一转,坏笑道:“你在瞎想什么?我这是好快些将养好你的身子,然后继续折腾你。还别说,那滋味……”
“呸呸……禽兽!”高玉瑶连啐两口,不得不说,涉及这方面,她还是有些吃不住。
“不禽兽难道我还要禽兽不如不成?”
“嗯?什么意思。”
“对你那什么是禽兽,反过来自然就是禽兽不如咯,既然如此,那还是禽兽好了,哎呀呀,我的好太后,和禽兽那啥的感觉如何?”
高玉瑶面色古怪,真真是第一回听见有人将自己比作禽兽的,偏生还是与她有关且是羞人的事,委实叫人哭笑不得。
冷哼一声,反击道:“就当被猪拱了。”
哪想周少瑜‘大惊失色’,惊道:“想不到你口味这么重,居然好这一口!”
高玉瑶一呆,简直咬牙切齿,气的牙都痒痒,无师自通伸手就要掐。
周少瑜早有防备,女人嘛,谁还不会这么一招的,当即跳开避过,怎料高玉瑶不依不饶,居然跳下床来就要追打。奈何被周少瑜扣住手腕,一拉一拽,就给揽入怀中。
“原来身子已经好了啊,都能跑跑跳跳了。”周少瑜笑的别说有多邪了。
“不,我还没好,快放开让我继续休息。”高玉瑶还真有点小怕。
“晚了!”
“呀……”
好吧,周少瑜一共待了七天,而这七天里,尤其是最后几天,也的确足够荒唐。
仍旧没有弄清楚高玉瑶意欲何为,但回去多做些防备总归不差,反正他是绝不会去做对抗突厥的主力的,耗不起。此外多少也打探到一些大梁造船的进度,此一项让周少瑜颇为忧心。
虽不知高玉瑶忽然大肆造船想要干嘛,但绝对不是个好消息,水师的好处太多了,不然也不会让周少瑜一直耿耿于怀。结果到好,周少瑜的水师尚在起步阶段,而高玉瑶却直接步入高速通道。
听闻南越之地造船之术颇高,看来有机会还是要亲自去看看。周少瑜如此暗想,扭头看了看只剩一个轮廓的历城,回过头,马鞭一甩,打马疾驰而走。
而另一边,高玉瑶也彻底恢复了寻常威严的状态。
“传旨,改并王为晋王,着其年内出兵平定幽州。”高玉瑶站在殿前,看着周少瑜离去的西方,开口平淡道。
高玉瑶当然不指望周少瑜真去和突厥打,无非就是给他找点小麻烦罢了,毕竟表面上周少瑜仍隶属于大梁,完不成旨意虽不能真做处罚,可下旨申饬一顿还是可以的嘛。
至于该封亲王爵位,也是有点小心思。并王也好晋王也罢,看似都是一个字,但差别却很大,并指的是并州,而换做晋,指的却是国,是以无论如何晋王都要比并王更大,哪怕实质上没啥区别。
既然是面首,那就要有个面首的样不是,伺候的哀家舒服了,自然要奖赏一下。相信以周少瑜的聪明劲,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不然好端端干嘛加封,就当‘嫖资’了嘛。
想到这,高玉瑶就有点小得意,谁玩弄谁?有本事你反过来奖赏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