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是最不需要周少瑜的地方了,这些年的有序管理之下,一切早已步入正轨,别说周少瑜了,现在就算是李清照她们,比之以前也不知轻松了多少。
正好反正自家军队正屯兵与潭州、荆州交界之处,索性胆大一些,带着妹子们乘船入荆州游玩一番。也瞧一瞧云梦泽之风光。
在华夏历史上,早在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便有云梦之称,此为楚王的狩猎区,而在楚国的语言当中,‘梦’便是指湖泽之意。而云梦泽之名,就取自云梦,但二者并非同一个概念。
云梦泽位于江汉平原,疆域之广,叫人惊叹,东部在今武汉以东的大别山麓和幕阜山麓以至长江江岸一带,西部当指今宜昌、宜都一线以东,包括江南的松滋、公安县一带,北面大致到进随州市、钟祥、京山一带、南面以大江长江为缘。
而云梦泽又分南北两部,以长江为划分,其南部,便是有名的洞庭湖了。
只不过到了后世,云梦泽已经种种原因彻底解体,只留下大大小小的单独湖泊并不相通。
但大梁不同,可以说此处也算是两方世界地貌最不相同的地方了,或许后世早已变为陆地的地方,这里仍旧一片湖泽,一个个湖泊连接形成湖泊群,也造就了一个个小岛屿,端是美景非凡。
可水多不意味着人口就多,真要发起洪水,这里比哪都恐怖,且云梦泽当中向来不缺沼泽,每年都有人死在这种能‘吃人’的土地上头。
正让人忌惮的是,因为湖泊岛屿众多,地势复杂,此处向来都是匪贼聚集的好地方,久而久之,人数一多,也逐渐成了势力,成为令人惧怕的水寇。
当初孙守义尚在,接手江夏水军,一度压得云梦泽水寇避之再避,虽不敢说水寇绝迹,但绝对是云梦泽最太平的时期。当时的水寇,几乎都顺着河道往南方跑,直接入了潭州地界。早先时候周少瑜发展的第一支水军,打的便是这其中一小部分。
前几年孙守义战死,江夏水军换主不说,连一应将领也被改换,而新上任的将领毫无经验可谈,面对来无影去无踪的水寇毫无办法,逐渐的,云梦泽再次成为水寇的乐园,加之此时潭州先后为凤姬与周少瑜入主,二者皆不能容忍水寇之存在,种种强硬举措让水寇虽不至于惶恐却压力不小,让一应水寇直接重回了云梦泽。
除此之外,大梁天灾人祸不断,众多无依无靠无法生存的人也就此入伙,成为水寇一员,如此一来,眼下云梦泽,反而却是水寇人数最为众多的时候。只不过因为世间尚且较短,到是还没有形成太大的势力,以目前的情报而言,最大的一股水寇,人数也不过两千。
想想也是,既然都是水寇了,那最重要的是啥?当然是船啦,这玩意哪那么容易好弄,反正目前为止,周少瑜所见,大多都不过舢板船而已,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船。
“那位安歌的打算里头,可是要拉拢这些人,想要练成可用之兵的话,难度可不小。”周少瑜站在船头,指着数艘远远逃开的舢板船笑道。
若是周少瑜自己一个人到是无所谓,但此番带着妹子一同游玩,自然要注重安保,为此特地备大船三艘,前后两艘皆为护卫,中间则是周少瑜和妹子们以及女护卫们乘坐。
总人数统为一千,除非云梦泽的水寇联手,不然完全无需惧怕任何人。
说实话,周少瑜是不满意的,如隋朝著名的五牙战船,按照其配置,最多可载九百将士,可目前自家的战船,顶天一艘船五百,这其中差距可想而知。
当然了,按照孙尚香的说法,她们江东的大型楼船,最多可载三千人……好吧,请无视这个数字,或许的确够大,但适航性基本为零,反正周少瑜似乎记得,这种船貌似有过被大风吹沉的记录。可说归说,至少人家这方面的技术储备完善嘛,不然又怎么造得出这种大船。
“莫不是因为见人家怯战且乘的舢板船便小觑于人?”孙尚香却是挑眉道:“可莫忘了我江东甘兴霸!”
“锦帆贼么?”周少瑜有点明白孙尚香的意思了。
甘宁,甘兴霸,三国时期孙吴名将,官至西陵太守,折冲将军。这人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相当不安分。少年时期便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崇尚奢华。后来却又忽然沉下心苦读,还做了蜀郡丞。
然后么……
待不住,刘焉一病亡,这货就跟人反叛刘璋,最终兵败投奔刘表,留驻南阳。后来又想去投奔孙权,结果在夏口被拦住,只好暂且依附于江夏太守黄祖。再之后么,自然便是终于投奔孙权成功,成为吴国名将。
所以说,人家做水贼,也就是早些年的少年时期,没可能穿越众主角一过去还能碰见政治壮年却还在做水贼的甘宁,压根不存在的事。
从甘宁能读书这一条那看,想必家里头肯定不会太差,那年头,能读得起书的人,基本都不会是寻常人家。不过至多也就是略有家资,大富大贵不可能,不然也不会没听说过哪里记载个甘家。
既如此,少年时期的甘宁或许纠集人手不难,可要是做水贼,想要弄到船是万万不可能的。或许后期抢到船了,自然势力渐大,可初期,怕就是跟那些人一样,舢板船一窝蜂。
孙尚香大抵也就是这个意思,莫要小看这些人,说不定这里头真就能出什么人才,不像现在,孙尚香都老在抱怨身边无甚得力助手,还需自己慢慢调i教。
周少瑜耸耸肩,这个他还真没办法,人才哪那么好找,没遇到怎么抱怨都白搭。想了想,道:“虽有些幼稚,但真若有甘兴霸那般的人才,我还真不是太想用。”
孙尚香无言以对。
甘宁的确是个难得的猛将,有勇有谋。但性子不行,暴躁嗜杀不说,还屡次违抗命令。孙权都是拿着没法没法的。若真有这么一号人在自己麾下,准得头疼死。
一路北上,两侧的地形对于孙尚香而言也愈发的熟悉起来,到不是因为到了她们‘江东’的地界,而是此处,乃是当初刘备屯兵之地,也就是公安。当初孙尚香出嫁,周少瑜跟随,之后一直也就是待在这。
“然此处却并非叫做公安了。”周少瑜笑道。地方是同一个地方,可名字显然不同。
公安之名,本就是因为刘备才有的,刘备时为左将军,也被称作左公,取“左公安营扎寨”之意,改孱陵为公安。大梁这边又没出现过刘备,自然没可能叫这个。甚至于压根就没怎么发展起来,连一座城池都没有,名字么,就叫做油江口。到是往北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座名为江安的城池,而再往北,便是现今南平郡所所在的南平城。
这个结果是周少瑜乐意看到的。
按照和萧姽婳的私下分配,届时南边的南县当归属周少瑜,而南县抵达此处,距离可并不远,随时可发兵拿下此处。没错,周少瑜就是准备毁约,没打算真老老实实全盘按照谈好的范围划分。
原本的打算,周少瑜是很想要巴陵,可萧姽婳态度坚决,丝毫不后退,显然巴陵在萧姽婳的位置很重要,如此周少瑜若毁约强行占有,后果难料。
既如此,周少瑜退而求其次,将视线放到了南县,而后随时出兵掌控油江口。相比之下,一个连人口都没什么的地方,显然不会那般触动萧姽婳的神经。而且北边连接两座城池,想要防备油江口也要方便许多。届时固然会有所不满,却也不至于撕破脸。
大梁这一方的世界,公安这里可是太平的很,却也没发什么过什么大的战事,压根不出名。这也使得此方世界的人对这个地方没那般重视。
然而周少瑜和一众妹子清楚啊。
刘备为何好好的襄阳等大城不待,偏要统军屯兵于此?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作为七省孔道,位处长江中游南岸,东联汉沪,西接巴蜀,南控湘粤,北通陕豫,啧啧啧,这么重要的位置,怎能忽视掉。
周少瑜此番过来,一来是带着妹子们来个‘故地重游’,好歹当初都在三国时期待过。二来么,就是过来亲眼看一看这里的情况,好进一步的策划占有。
“若是可以选择,还当真是不想来此处。”孙尚香撇撇嘴,有点小情绪。公安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嫁刘备,本就不是本意,何况在公安待的也并不开心。虽说现在并非是一个世界了都,可到底模样都差不多,难免会想到以前不是。毕竟真要出兵来此,肯定是她带兵,并且少不得一段时间内驻扎于此,没法子,谁让她统管潭州水师呢。
不过到底也不是任性之人,知道此处重要不能忽视,也就是小抱怨一二,该做的还是会做。
周少瑜哈哈一乐,忽的面色一正,背着手对着孙尚香一本正经的道:“夫人从江东远嫁于此,可还过得习惯?”
孙尚香一愣,一时间还当真没有反应过来。结果就听周少瑜又道:“莫非认不得为夫不成?没错,为夫正是那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当世陛下皇叔刘备刘玄德是也!”
“噗……”别说孙尚香了,就是其他妹子也是乐了,显然周少瑜这是戏弄孙尚香的同时还故意在用梗。
大伙都是看过演义的,那里头,刘备动不动就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听起来很腻害的样子,实际上么……《汉书·中山靖王刘胜传》记载,“胜为人乐酒好内,有子百二十余人”,雾草,儿子一百多个?吓死个人。而刘备隔刘胜隔了多远?十七世玄孙!
做个假设仔细算一算,如果从刘胜算起每代生两个儿子,等到了刘备这一代,那就是近八百万人。然而实际上根据当时的人口统计,三国后期总人口估摸也不过就是六百来万,好吧,这么一对比,嘛嘛,这身份,压根不值钱。
“你这人,却是变了法的要占我便宜。”孙尚香先是一乐,随后忍不住挥起小拳头锤了几下。她现在可不是周少瑜的什么人,周少瑜这般嘴花花,若换成寻常女子,可没这么容易混过去。
“哎呀,夫人饶命!”周少瑜一副被锤的半死不活的模样,举起双手:“为夫投降了,为夫这就带人投诚江东,端茶递水任由夫人处置……”
“啐……!”孙尚香白眼一翻,道:“我虽不喜他作风,却不否认其为人杰,你这般假模假样,也未免太过。”
“哦,这样啊。”周少瑜点点头,再次面色一正,很有几分威严的道:“你既已出嫁,便要嫁夫从夫,以后老老实实待着,如若不然,哼!便让你瞧瞧家法的厉害!”
“啐,登徒子……”却是众女齐齐啐了一口……
好吧,家法什么的,不就是打pp嘛,不是登徒子又是啥。果断抛却周少瑜,三三两两结伴,叽叽喳喳走远,才不搭理这登徒子。
“哦哟,你们很嚣张嘛,小心我全部家法伺候!”周少瑜还喊呢。
众女互相对视几眼,而后曹节振臂一呼,喊道:“姐妹们上呐,先让这厮先尝尝咱们的家法!”
呼啦啦,众妹子一拥而上,想家法伺候咱们?真真是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想‘伺候’了你再说!
“哎呀,谁打到我了?”一妹子奇道。
“诶诶?谁的手在乱摸?”另一妹子惊道。
“呀呀,不来了不来。”却是一妹子夹着双腿赶紧跳开,也不知是哪受到了‘袭击’。
一会过后,周少瑜又累又满足,嘛,说是要被伺候那么几下子,可妹子们哪里会真用力气打,压根就不疼好吧。到是自己趁机揩油,委实欢实的很。
而妹子们一个个也是颇为衣裳不整,很是羞恼再次啐一口,一个个赶紧回屋整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