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亏得还记着来时路,从不知名的宫殿中出来,夏商回到西苑时发现还未到放学的时辰。
到得跟李幽兰约定的地点,看着周围没人,夏商方才拖着疲惫躺在花坛中睡下。
皇宫草丛自是别他处的睡着舒坦,夏商这一躺,晃眼便睡了过去。
迷蒙之中,忽觉脚下一痛。
夏商睁眼,却见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厮双手叉腰横在自己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没等夏商反应过来,这厮抬起脚就要往夏商的胸口上踩。
或许是出于本能,夏商侧身一滚,躲过了小厮的一脚,后脚再顺势一带,勾着小厮的另一只脚的脚踝,用力一拉。
就听那小厮惊呼一声,面朝下直愣愣地摔了下去。
说来也巧,这厮不偏不倚,脸面正砸在夏商睡觉时用来当做枕头的卵石上。
虽说卵石上夏商垫了草堆,不是那么硬,但这小厮摔下去磕在上面也够呛。
只听砰的一声,两颗门牙就崩断了,吐了一口血不说,连嚎都嚎不出声,只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方位。
但夏商可不管这些,他虽体质变弱了,但骨子里的狠劲儿和吃不得亏没有变,想着被人从睡梦中惊醒,还被人莫名其妙地攻击,心头的怒火就冒了出来。
当下一个翻身,整个人就压在了小厮后背,先是握紧了拳头往那小厮的头上砸,却没想打痛了对方又打痛了自己,觉得不划算。顺手捡起一边的石头,双手举起看样子是卯足了劲儿。
这真要砸下去可不得了,兴许会出人命。
就在这时,夏商忽听身后产来一个女子的惊叫声,又是又一人在喊:“夏回,你住手!”
后面一个声音像是李幽兰的,而且感觉身后的人不少。
夏商手上动作一缓,回头看去。就看见两女一男,外加一个书童,一行五人正在自己身后,其中一个就是李幽兰。
看到这些人,夏商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到了放学的时候。
可身下这厮莫名其妙攻击自己有是怎么回事?
“夏回,你……你你你……你先把凶器丢了,放了李公子的书童。”
见李幽兰有些着急,夏商也就没再纠缠,将石头丢在一边,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起身来,也不管被自己地上之人的哀嚎,自顾自走到李幽兰身侧:“这……这什么情况?”
“你……你敢伤……伤本殿下的人?”
听声音,夏商这才注意到身侧那个文文弱弱的年轻公子,只见他怒目圆瞪,看着地上呻吟的小厮,好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夏回,你……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李幽兰亦有些恼怒,“还不跟李公子道歉?”
“小姐,是他先动手打我的?若不是我反应快,倒在哪儿的人就不是我了。再说,之前他也没说自己是什么什么李公子的人呀!这我哪晓得?”
李公子一听,气焰翻腾,指着夏商就要叫嚣什么。
却听最后一个女子开口:“他说得没错,你何故如此?”
这女子一开口,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男子的头上,瞬间变了脸色,瞪了夏商一眼,回头谄媚地对女子道:“江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南?
听着名字有些怪异,夏商一偏头,过真是大惊失色,真的是赛江南!
她……她怎么来了京城?
同时赛江南也看着夏商,一副狡黠的小眼神已经暴露一切,她是认出了夏商的。
夏商还以为来了京城就不会有熟人,没想到先是凤起、后是老太监,现在有遇到了更觉得不可能见到的赛江南。
难道天下真有这么小?
如今已是黄昏,昏黄的阳光下赛尽江南之美的姑娘变得更加亭亭玉立,一年多过了,当初十六的小姑娘已将近十八,正是风华绝代、花开争艳之时,不说精致的五官中逐渐透露出成熟女子的妩媚来,但是胸前隆起已经似那熟透的蜜桃那般。如今素雅的女学打扮,文雅的直裰长衫裹身,一系素布丝带束腰,俨然一低调谦和的才女,哪里还记得她当初在扬州提着鞭子张扬跋扈的样子?
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这江南未到十八已经变成了妖孽。当初是赛过了江南美,今日来了京城更是赛过了京城风月,连李幽兰在她身边也黯然失色。
也难怪那李姓公子见了江南就一副痴迷失魂的样子,夏商自己也看得有些发痴。
“狗奴才!你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子!”
李公子见夏商目光在赛江南身上没挪开,毫无风度地张口撕嚎。
赛江南却是眉头一皱:“李公子,眼睛是长在人家身上的,人家看哪里还碍着你什么事?是不是日后我要看什么也得你答应?”
“不是不是……”李公子接连摇头,“江南你怎能跟这小书童相比?”
“怎么不能比?先前课堂上先生不是说了?我等求学,不问出生,在这里入学的所有人当以平辈而论,即使是书童,也不是你能随意轻视的。”
“是是是……江南你说得对。”
说完,江南看向李幽兰:“原来这就是幽兰妹妹的书童,还真是个贪玩贪睡的家伙。”
李幽兰尴尬一笑:“让姐姐见笑了。”
赛江南又看了看夏商:“既然姐姐的书童已经找到,那我们便走吧。还有就是李公子,你的书童伤势不轻,还是速速带去治疗为好,今日的聚会改日再说吧。”
李公子极为不舍,还想说什么:“可是……”
“李公子,难道你连自己书童的安危都不顾了?”
李公子心想这厮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必须在江南姑娘面前表现出一副善良的姿态。
无奈之下,李公子也得咬着牙把自己的书童扛起,不知带到什么地方去医治了。
没了那李公子,场面也安静了许多。
李幽兰小声对夏商解释:“你这般没规矩,以后少不了人要教训你。那李公子又是个身份尊贵之人,见不到下人越轨,故叫那小厮将你踢醒。”
“那李公子是谁?”
“二皇子的独子,李博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