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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泽面上的微笑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村民。
退亲?退了亲?
村民见他这懵样,心里多少猜到一些,也没露出鄙夷之色,只叹息道:“多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寻呢。你来晚了,她今儿上午就带着弟弟和义兄回县城了,说是在县城买了房子,要送清文回书院读书呢。”
那村民说完扛着锄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朝顾青泽道:“你要真想寻她,可以去杏花镇上的诸记药铺,她在那边坐堂问诊。”
待村民走远了,顾青泽猛然回身,看向马车中的胡氏。
胡氏吓得手一抖,捏在手中的布帘子落下,挡住儿子锋利的视线。
顾青泽走到窗下,微微抬眼,看着因帘后母亲急乱呼吸而晃动的布帘,沉声问:“究竟怎么回事?”
胡氏极要脸面,自然不肯在外头与儿子说这些,定了定神道:“你先上车,我们回家再说。”
顾青泽沉默了一会,终是上车离开。
那姐弟俩已经不住在这里,留下又能如何?
马车出了青牛村,顾青泽朝车夫道:“去杏花镇。”
胡氏想出言喝止,可瞧着儿子冷若冰霜的面孔,又不敢,只难生生把话咽下,心里将穆清仪臭骂一顿解气。
“现在可以说了吗?”顾青泽目光平静的看着母亲。
越是这样的顾青泽,证明气得越狠,胡氏深知。
“前两日我来过青牛村,本想带点东西来看看他们姐弟,可谁知——”胡氏拿眼偷瞄儿子。
“如何?”顾青泽问。
胡氏想到那个将她和莹儿丢出院子的吊臂青年,心里又怵又恨,咬牙道:“谁知那丫头不知廉耻,竟然家里招了一个男人住下,还说是她义兄,我呸——穆三顺什么时候收了义子?根本没有这事,分明是她水性扬花,与那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顾青泽依然一脸平静,连眉头都没蹙一下,只淡淡问:“她承认了?”
胡氏咬牙,“她当然不会承认,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怎么可能会承认。”
顾青泽看着母亲,目光淡的出奇,“所以,只是你瞎猜的?”
胡氏急了,“这怎么是瞎猜?人都住进家里了,怎么是瞎猜?大家伙有眼睛的都能看见。”
“看见什么了?”顾青泽淡淡问。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母亲,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不放心,才几次三番跟她强调,他绝对不会退婚,绝对不会因为穆叔叔离世而嫌弃穆家姐弟。
可他还是低估了母亲。
他以为,母亲至少会等到他高中才起这心思,到时他再拦着便是。
胡氏被顾青泽问住,答不上来。
总不能说她什么都没看见,只是自己瞎寻思的。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顾青泽问:“婚书呢?”
胡氏抬眼,迅速看了儿子一眼又极快缩回目光,“还了。”
“信物也还了?”顾青泽记得,母亲最喜欢那块墨玉,时常拿在手里把玩,她会舍得还回去?
提到信物,胡氏心口就疼,她的墨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