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仪赶忙低声提醒,“脑科也行。”脑科用上x线机的机会更大。
葛医师赶忙补充:“头疼胸闷的也可来这边诊治。”
排在后头的病人本就在抱怨今日来晚了些,没排到前边去,这会又摆一个诊台,自然欢喜,反正也没啥大毛病。
葛医师人还没坐下,便有几个病得轻腿脚又快的跑了过来,排在最前头的是一个面色泛红一脑门汗的年轻人,他先朝葛先生拱手,“我是带祖父来瞧病的,还请葛医师稍待片刻。”说着朝不远处招了招手,那边有另一位年轻人扶着一个花甲老人正慢慢往这边走来。
葛医师面上泛出微笑,他最喜欢重孝尊师之人。
穆清仪的目光也落在那位老人身上,老人行路极其缓慢,肢体似乎有些不太协调,半边身子使不上力的样子,完全靠身边人扶着才能正常行走。
目光上移,落在老人脸部,先前老人半靠在身边人身上,脸被衣料遮去大半,这会走得近了,老人动了动头,这才看清他的脸。
很明显的歪斜之状,拢在袖中的手若隐若现,呈不自然的爪状。
便是葛医师也能一眼看出老人这是患了脑卒中的后遗症,一般成了这模样,基本上是没得治了,只能用点药缓解胸闷之类的症状,治愈是不可能治愈的。
年轻人扶着老人坐下,陪着笑意朝葛医师道:“我祖父前阵子不小心摔了一跤,醒来后就成这模样,吃了不少药也没见好,便也就没再治了,只在家里静养着。昨儿晚上不知怎的,突然不舒服,说头晕,胸口也闷,一晚上都没睡好,想请您给开一幅舒缓的方子,您看——”
年轻人心里也知道,祖父这病是治不好的,街坊里也有人得了这种病,就没见人治好过,舍得花银钱的人家,老人时常喝着药,日子能好过些,不至于成天难受的吃不下睡不着,熬不了多久就归去了。
他们兄弟俩是祖父养大的,如今他们终于能赚钱孝敬祖父,祖父却又得了这种病,有钱也医不好,只能熬着等死——他们只想祖父最后的日子能舒服些过。
穆清仪凑到桌前,朝年轻人问:“犯病多久了?用过什么药?可针灸过?平日里什么状态?”
年轻人有些奇怪,怎么问话的不是医师而是一个医女,不过他也没多想,一一作答了。
“我想为他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穆清仪道。
年轻人一愣,“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穆清仪重复了一遍,微笑道:“我知道你从未听说过这种病有治愈的可能。也确实没有治愈的可能,但能根据病人的身体条件和情况,缓解一些后遗症。”
年轻人大喜,却又不敢相信,扭头去看葛医师,“是真的吗?真的有可能缓解麻痹?我祖父还有可能变回从前的模样吗?”
老人似乎也兴奋起来,目光极热切的看着葛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