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没过多久,第二起自杀出现了,那是一个原本就受了伤的士兵,潮湿的环境导致他的伤口持续恶化,他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个英雄。
每天我们都在埋头赶路,虽然我一直强调同行的人不要喝冷水,但恶劣的环境,糟糕的食物还是让疟疾这个丛林杀手出现了。队伍里多数士兵都染上了这种病,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每天都有人不知不觉掉队,再也没有看到他们。我们队伍人数锐减到了十四个人。
老常找了一些草药给患病的士兵,效果不是很明显,虽然这些士兵都还在咬牙坚持,但说不准哪天就倒下再也起不来了。可惜那帮新人不在这里,他们手里有喹啉。
今天我们走的路只有昨天的一半,我和老常还好,其他士兵明显坚持不住了。
黄昏时分,我们再次野外安营。我从烧起的火堆里拿出一根烧红的木条,小心的卷起裤脚,发白的腿上趴了好几个旱蚂蟥,肿胀的身体里吸饱了我的鲜血。
这玩意很让人厌恶,我用木棍一个一个的烫,蚂蟥蜷缩着掉了下来,我将它们扔进了火堆,这玩意除了火烧其他办法很难弄死。
老常出去找吃的了,其他士兵背靠着蜷缩在火堆旁。几个的得病的士兵离开营地解决个人问题,他们的脸色早已拉得铁青,没过多久一阵难闻的气味传了过来。
“呜”
一声闷哼让我警惕起来,我拿出步枪去掉了包裹着的防水布。除了那声闷哼没有其他的声音传来,四周的虫鸣似乎也在这会停了下来。
“那边什么情况!”
没有人回答,营地里的士兵也都奇怪的看着我。我举起步枪,小心的向那里移动,漆黑的丛林里隐藏的东西让我如芒在背。
“咻”
我根本没有看到袭击者,脖子突然一麻,我想开口示警,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眼前一黑我倒在了地上。
“喂,醒醒!”
一只冰冷的手怕打着我的脸,我慢慢睁开了眼睛,老常焦急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
“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老常刚回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我。
“有人袭击了我们,我没有看到是什么人”我想起身却没有力气,像打了全身麻醉。我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看来是这里的野人,我想我们遇上大麻烦了!”老常担忧的看着丛林。
“是克钦人?”我想起老常以前介绍过这里的原住民,他们与世隔绝,常常会袭击误入他们领地的外人。
“不,克钦人只会杀了我们,不会带走,应该是猎头族!”老常面露恐惧。
想起猎头族的传说,我也打了个冷战,他们可是有吃人的恶习!
“不对,为什么我没有被带走”这让我有些不解,猎头族没有放弃“猎物”的习惯。
老常拿出一根竹子做的吹针说道:“这上面抹了见血封侯,丛林里肉质很难保存,他们猎物足够了,就不多你这么一个死人了”。
见血封侯是一种植物,它的树汁有剧毒,很多地方的原始人都用这个制作毒针打猎,和它名字一样,见血封侯!可能因为我被空间强化过,所以没有心肌衰竭而死。
“我们得赶快找到他们,迟了就晚了”老常背起步枪仔细辨别地上的痕迹,很快就发现了这帮猎头族的踪迹。我咬牙站起身,跟着老常向丛林深处走去。
黑夜中搜寻很费力,幸亏老常是个打猎好手,我们才能找到猎头族的营地。营地是用周围的树木简单搭起的原始村寨,寨子中央猎头族的野人们正在狂欢。
或许野人们不认为有谁敢打他们的主意,所以我们没有遇到哨兵。目测这个寨子有20多个野人,成年战士14个,其他多是女人和小孩,没有见到老人。
远征军士兵被关在手腕粗的木头做的四方形笼子里,他们看上去有些不对劲,一个个倒在地上没有动弹。野人们围坐在火堆旁,火堆上支着架子在烤着什么东西,浓郁的肉香在我们这里都能闻到。
我仔细一看眼睛红了,架子上居然是个人!他的样子惨不忍睹,头被砍掉了,肚子也被打开,腹腔里面被掏的干干净净。在炙热的火焰烘烤下,一滴滴油脂滴落,掉在木炭上发出嗤的一声。
我不忍的回过头,心里的杀意从未如此强烈!我和老常对视一眼摸出了手雷。
“嘣”“嘣”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这些没有见过现代火器的野人不知所措,倒地没死的野人凄厉的惨叫着,我和老常红着双眼伸出了步枪。
“砰”“砰”
枪声让他们更加慌乱却也找到了袭击者,这些凶悍的食人族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步枪里五发子弹很快打完,我们没有时间再次装填。
“快点装弹!”我拔出了手枪掩护老常。
“砰砰”
黑夜中不好瞄准,6发手枪弹不到5秒被我全部打了出去,撂倒了三个食人族战士。我回身一看,老常还在哆哆嗦嗦的往枪里压子弹,一不小心子弹哗啦一声全掉在了地上。
我抽出刺刀装了上去,长时间的行军和饥饿让我体力下滑很厉害,我拿出最后的力气硬着头皮冲了出去。迎面就对上一个拿着斧头的野人,这些野人也不知道在脸上抹的什么东西,惨白的脸吓得我手一哆嗦。
“吉娃吉力”
野人嘴里喊着我听不懂话,举起斧子劈了过来,我只能躲避。斧头砍在身后大树上,刮下大片的树皮。我抓住机会一枪刺进了野人的胸口。
让人震惊的是这个野人居然很是顽强,穿胸的刺刀被他的肌肉紧紧夹住,举着斧头再次劈下状若疯癫。
“砰”
老常终于装好了子弹,子弹划过我的脸击中野人的额头,掀掉了半个脑袋,温热的脑花溅了我一脸。
“好枪法”我摸着脸上的口子后怕道。
“砰”“砰”
在老常的阻击下,野人慌忙躲避,一支支毒箭向我们射了过来。我躲回树后,给手枪换上了一个弹夹,这种情况手枪比步枪好使。
趁着箭雨的空档,我伸出手枪射击,也不管是否击中,只为了不让他们接近,我没有力气再和这帮蛮子肉搏。老常的位置靠后,击杀的主力是他,多年的打猎经验使他的反应速度超快,只要有野人冒头,必定会挨上一颗子弹。
“嘣”
我的右手一震,失去了知觉。我错愕的把手收了回来,手掌血肉模糊,两根指头不见了踪迹,迟来的痛觉让我抱着手疼得满地打滚。
“啊!”
十指连心,一阵一阵的剧痛让我冷汗直冒。我咬牙撕下一块衣服,胡乱的包裹着伤口。老常听见我的惨叫,连忙扔出一颗手雷冲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老常一边瞄着野人们所在的位置,一边焦急的询问。
“手枪炸膛了,右手废了”我虚弱的靠着大树,失去了战斗力。
丛林多雨的湿润气候使手枪零件和子弹生了锈,连续的行军让我没有时间和精力保养枪械,这次的意外给我上了沉重的一课。
惨烈的伤亡似乎吓住了野人,黑暗里失去了他们的影子。老常给我扔下一把刺刀,自己摸索着进入了营地。我担心他遇到危险,勉强起身跟了上去。
野人逃跑了,空地上只有牢笼里的士兵在轻微的哀鸣。失去了野人的超控,烈火点燃了那个熟透的士兵,一股蛋白质燃烧的臭味让人作呕。这样也好,尘归尘,土归土。
救出剩下的5个士兵,我们连忙离开了营地,鬼知道这些野人会不会去而复返。夜里的路很难走,我们不时被倒下的树干绊倒,带刺的藤蔓在我们身上挂出一道道血条。没人喊累,见识了食人族的野蛮,没有谁愿意被抓回去。
直到第二天天亮,疲惫的我们才倒在地上睡了起来,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如果这会遇到危险我们都没办法幸存,好在运气终于站在了我们这边。
我们已经深入野人山很长一段距离,经过讨论老常带着我们转向了东面,希望能够越过边境回国,野人山深处我们不敢再进去了。
在我们快要崩溃时,人类活动的迹象出现了。我们走出了丛林,远处的田野弥漫着炊烟的村庄隐隐若现,再也坚持不住的我一头倒了下去。
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王丽焦急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