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凌晨6点,德军的炮火准时叫我起床。
面对连天的炮火,我居然习以为常,如果能有一天回归平淡,我还能适应没有枪炮的日子吗?
“呸”
“班长同志,你害怕吗?”
一个苏军新战士紧紧抱着枪,哆哆嗦嗦挤在我旁边。
“怕啊,谁不怕啊,我第一次上战场吓得差点尿裤子”
“真的?给我们讲讲呗”
一群新兵蛋子挤在我旁边,想听听我的糗事。
“去去,给我留点面子”我笑着将他们推开,涉及空间的事我哪敢和他们提。
防炮掩体外,德军的炮击停了下来,我探出头向外望去。薄薄的雾气中,德军的身影若隐若现。
“敌人上来了,走吧,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我挨个给他们检查武器弹药,心里有些沉重,最怕熟悉了,熟悉了就忘不掉了。
手下的新战士努力的挺起胸膛,眼里满是激动,我微微一愣,默默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希望多活几个下来吧。
“准备迎敌!”
苏军的观察哨发出警报,我带着士兵们鱼贯而出,走上了前线。
望远镜里进了灰尘,视线有些模糊。我把镜片拆下来随便用衣服擦了下,将镜片装上望向德军试试效果。镜片里还是有些黑点,不过勉强能用了。
德军有些小心翼翼,队形拉得很宽,德军进攻队形中一支6人小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们全是白人,武器并非德军制式枪支,全是清一色美式枪械。打头的是一个光头佬,身高将近两米。****的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充满爆炸力,汤姆森冲锋枪拿在他手上如同小孩的玩具。
“血狼!”
想起罗尘,我的牙咬得咯吱作响。
他们距离苏军一线大约1800米,超出了我的狙击步枪有效射程。
“嘣”“嘣”“嘣”
苏军的坦克炮台开火了,炮弹落在德军稀疏的人群中战果不大,行进中的德军马上趴了下去,只剩装甲部队继续前进着。
德军将装满沙土的沙袋和锯成段的巨木悬挂在坦克前面,苏军坦克炮弹击中后最多炸起漫天的木屑和尘土,德军坦克丝毫无损。
“呜”“嘣”
一发炮弹击中了我们附近的一辆坦克,碎片满天飞舞,看这动静绝对是德军重型火炮的杰作。
我拿起望远镜在德军中搜寻,远程火炮打得这么准,德军炮兵观察手绝对潜藏在进攻部队中。苏军的坦克躲在掩体后面,虽然防护上去了,但是也失去了机动,在火炮的精准打击下,只能白白损失掉。
德军的观察员躲得并不好,低洼地处升起的潜望镜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去报告排长,德军炮兵观察员在德军左侧低洼处,请求炮火打击!”
我叫来一个士兵,让他去向上级报告,苏军的步话机还没部署到班一级,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呜”“嘣”“嘣”
几发炮弹划着弧线掉进低洼地,潜望镜零件和人体碎片飞了出来,德军炮兵眼睛瞎了。
德军的这次攻击更像是在试探,大约一个师的德军在离苏军800米外磨磨蹭蹭,始终不肯上前。这个奇怪的现象让我坐立不安,总感觉德军有什么阴谋。
“胆小鬼们!回去找妈妈吧!”
“德国佬滚回去吧!”......
苏军士兵爬出战壕,咒骂着,挑衅着,发泄着。有的甚至脱下裤子大笑着向德军方向撒尿。
“这些小兔崽子”
苏军军官们没有阻拦,政委都在一边哈哈笑着,对这些有损军容的行为视而不见。
“扑”“砰”
一个苏军战士倒回了战壕,傍边的士兵笑着想去扶他,以为他只是失足掉下来了。
在枪声响起时,我就立马缩回了头。
“快回来!有狙击手!”
然而还是晚了,几个士兵喷着血倒了下来,战壕里一片慌乱。
我举起狙击步枪,寻找德军的狙击手。低洼地,没有。废弃战车里,没有。尸体堆里,还是没有。
到底在哪?我的冷汗冒了出来,时间越久我越危险。
难道他没在进攻部队里?我连忙调大倍率搜索更远处的地方。
终于找到了他!这个狙击手光明正大的趴在1000米外的一辆坦克上,嘴里嚼着口香糖,轻蔑的笑着。他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夸张的狙击枪,居然是苏军的ptrd41反坦克步枪。这把枪明显经过改装,上面加装了一个8倍率狙击镜,简直就是二战时的巴雷特。
在这个距离,我更本没有把握击中他,我的莫辛纳甘”m1891/30狙击步枪可以击中1400米外的敌人,但我从来没有试过。远距离狙击,子弹在风力,气温,湿度的影响下弹道很难掌控。除非经过专业的训练,像我这种“半吊子”除非运气爆棚,不然根本没办法。
这个德军狙击手也应该是血狼的人,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移动枪口转向我的方向。
强烈的危机感让我四肢僵硬,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我赌他还没有发现我。
ptrd41反坦克步枪枪口火光一闪,我下意识趴下了头。
“扑”“砰”
子弹击中了我面前的泥土,枪声延迟了大约一秒才传了过来,几颗小石子溅入了我的眼睛。
这绝对是个顶级狙击手,我对上他没有还手之力。抠出眼睛里的异物,难受的感觉减轻了。我不敢再待在这里,小心爬着退回了战壕。
“轰隆隆”“轰隆隆”
天空响起火车驶过的声音,战壕里的苏军士兵好奇的抬头看向空中。我脸色大变,连忙趴在地上,捂住耳朵,张开嘴吧。
“嘣”“嘣”
我只感觉一阵地动山摇,大量的泥土打在我的身上。
失去意识前我有些委屈,至于把列车炮这个大杀器拉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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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让我慢慢清醒,我张开嘴想要呼吸,却被灌了一嘴的泥巴。
“咳咳”
我站起起身,摸向我的耳朵,我居然听不到任何声音。看着手上的血,我知道我的耳膜破了,这下出大事了。
天色已经暗了,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不敢出声,谁知道德军出动列车炮后阵地还在不在苏军手里。
我脚下踢倒什么东西,连忙俯身查看,这是一具苏军士兵的尸体。抹去他脸上的泥巴,居然是我手下的一个新兵!
致命伤在胸口,看样子是刺刀捅的,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阵地果然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