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趴在沙堆后,敌人的暗堡火力太强,硬闯再多人都不够填。
“别去!回来!”
几个士兵从后方冲了上来,越过了我藏身的沙堆,我连忙出声拦截。
“哒哒哒”
细小的血雾喷了我一脸,冲出去的盟军士兵倒了一地,无人生还。
后面其他的士兵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跟着我躲在了沙堆后面。
“有没有观察员?”
我回过头,在人群中寻找炮兵观察员。为了和海军舰队配合,登陆部队中有很多这样的观察员。
一个背着步话机的士兵跑了过来,望了一眼暗堡群说道:
“很抱歉,炮弹的角度可能打不到”
空中这会倒是有许多战机,可是我们没法与他们联系,而且这些暗堡上覆盖着沙土,从上方看很难发现。
我们身后堵着的士兵越来越多,就我们这里打开了缺口,所以突破海滩的士兵都往这里涌来。
德国人早晚会发现这里的异常,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相信德军炮兵会很高兴。
“谁有烟雾弹,集中一下使用!”
士兵们打开自己的背包,将烟雾弹拿出来集中。一共找到了十几发烟雾弹,我看了一下暗堡的位置,距离我们大约110米,烟雾弹扔不过去,也就是说后面的一段距离我们将没有烟雾弹的掩护。
烟雾弹掩护的时间和距离有限,所以出击人数不用太多,我们采取了自愿报名的方式。
这一次共有40多人报名,这让我对这些士兵刮目相看,在我的印象里这种高危任务盟军士兵一般是没人愿意去的。
我们把多余的装备脱下,只留下基本的武器。出击的士兵里居然还有两个拿着火焰喷射器,金黄的罐子格外刺眼。我悄悄挪了下位置,坚决不和他们站在一起,这东西吸引子弹的本事太强了!
“投弹!”
随着一位连长的呼喊,一颗颗烟雾弹飞了过去,几声闷响后,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十几枚烟雾弹,制造了一条上百米长的烟雾地带,让德军失去了视野。
“哒哒哒”
德军全力开火,子弹在浓雾中横飞,不时有冲锋的战士闷哼着被击倒。
烟雾出现的第一时间我就冲了出去,烟雾只有十几秒,必须抓紧时间。德军的机枪在胡乱的扫射,这个办法挺有效果,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短短几秒的冲刺,我却感觉格外漫长。一排一起冲锋的士兵,跑着跑着就越来越稀疏,老天像是在挑挑选选,好运的活下来,倒霉的躺下来,这完全是一个比拼运气的冲锋。
“嘣!”
烟雾中一声巨响,我最害怕的事发生了。子弹击中了烈焰喷射器储油罐,爆炸四周的战士无一幸免,身上燃起熊熊烈焰,如同多了几个人形蜡烛。
“啊!!!”
永远别去听被火油烧死的人临死前的惨叫,那是地狱的呼嚎!
“砰砰”
我开了枪,喇叭的警告被我遗忘,在我看来这不是枪杀战友,而是帮他们解脱,我相信他们是感激我的。
烈焰还在燃烧,冲锋的盟军战士模糊的身影暴露在了火光之中。德军士兵转动枪口,向那片区域倾泻弹雨,片刻之后那里没了活人。
冲过烟雾区域,我们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火力之下,伤亡瞬间上升。我将步枪举在腰间,一边快速冲刺,一边开火。凭着枪感将五发子弹射进暗堡射击孔,里面的机枪手胸口冒着血趴在了机枪上。
靠在暗堡边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息肺部的灼热。
“哒哒哒”
旁边的射击孔里再次响起枪声,看来是有人替换了死去的射手。
我把步枪换上子弹,把枪口塞进孔里扣下扳机,暗堡里面顿时惨嚎一片。
再从腰上袋子里拿出一颗手雷,拔掉拉环,默数4秒迅速塞进射击孔。
“轰”
射击孔喷出一股浓烟,里面安静了下来。
暗堡群每个暗堡都有各自的负责区域,打掉一个就出现了火力盲区,被打得抬不起头的盟军士兵抓住机会从盲区涌进暗堡群。
有的暗堡里空间很大,而且是间隔开的,手雷破片伤不到里面的敌人。顽固的德军从许多隐蔽的射击孔向我们开火射击,防不胜防。这情景让我想起了地道战里那些经典镜头,只不过站在挨打的这边我心情很糟糕。
脑子里搜索日军对付地道的办法,这些办法又被我一一否决,很多条件都不现实。
暗堡的入口很好找,就是黑漆漆的暗堡里让人心生恐惧,踌躇不前。这种密闭空间战斗我也很怂,和勇气无关,只是太容易被敌人临死挣扎弄个同归于尽,不值得。
“让开!看我的!”
另一个背着烈焰枪的士兵居然还活着,兴匆匆的背着油罐跑了过来,路上的盟军士兵都直觉离他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这个士兵走到暗堡入口前,点燃了喷射枪枪口,身体前倾,弓步站立,扣下了扳机!
“轰”
一条火龙冲进暗堡,里面立刻响起渗人的惨嚎,几个全身烧得皮开肉绽的德军士兵带着烈焰跑了出来,盟军士兵吓了一跳,慌忙的躲避。火人慢慢停了下来,扑倒在地,惨嚎终于停止,只是越来越小的尸体还在蜷缩,四肢还在抽动,最终化为一团黑漆嘛唔的焦炭。
“呕”
闻着蛋白质烧焦的恶臭,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吐了出来。
只有那个拿着烈焰枪的士兵疯狂的叫着,喊着,脸上却满是热泪。
“来啊!你们这些混蛋!?”
他提着枪走到下一个暗堡入口,再次喷射。
“亚伯,你看到了吗?我烧死了这些纳粹!”
亚伯正是那个不幸被自己背的油罐烧死的士兵,看来这两人友情挺深。
暗堡还有很多,每个出口处都蹲守着盟军士兵,总有不甘心的德军往外冲击着,试图逃命。
那个烈焰枪手如同英雄,他走到哪个暗堡处,围观的盟军士兵就大声欢呼着;他同时也是地狱的使者,每个他经过的暗堡都发出非人般的惨嚎。
德军士兵崩溃了,他们并非不够勇敢,也并非不够忠诚,只是这样的死亡太过凄惨也太过憋屈。他们打着白衬衣做的旗子排着队走出了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