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经过三天,终于到达了齐国国都临淄,七国之中最富裕的都城,尽管很多历史书上都用不同的词语形容过它的繁华。但是当自己亲身体会的时候,觉得书上的描写不足以概括临淄的繁华。进入城内,就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街道给人一种流金的感觉,富裕二字远远不够。
张祈心里暗暗忖道:“齐闵王首先是一个有取天下雄心的人物,其次才是一个务实善于算计的人物。说服这种人物,除非先让他看到极大而又真正能获得的利益,他才会帮助你。”
一路看完临淄城里的繁华后,终于到达了齐国王宫。
齐闵王早已在王宫等待,居中而坐,两边都是文臣武将,文臣以田文为首,武将以匡章为首。
张祈阔步向前行礼道:“中山使者,
张祈参加齐王。”
齐闵王目光威严扫视道:“免礼,赐座。”
早有侍者搬来凳子,放在张祈身旁。
张祈道:“谢大王赐坐,不过,臣喜欢站在面对大王,敬请大王批准臣站着面对大王,因为站着才能看得更加清楚。”
齐闵王调整姿势,气质更为威严。眼神变得锐利,接着道:“这回看清楚了吗?”
张祈道:“看清楚了。”
齐闵王道:“既然特使已经看了寡人了,就该回国了,寡人知道你们中山国是向我齐国求援,不过齐国不想参与。”
明显的逐客令,张祈听后,随即爆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闵王惊讶道:“特使为何大笑。”
张祈随即又爆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回轮到齐国大臣惊讶,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张祈。
齐闵王挥手道:“笑够了吗?”
张祈道:“笑够了。”
齐闵王道:“为什么笑?”
张祈道:“笑齐国有危。”
齐闵王道:“寡人知道特使大人这次来齐国,是为了借齐国之势对付赵国,但是就凭借区区笑声就想达成目的,未免可笑。”说完便大笑。
齐国大臣受此感染也纷纷大笑。
张祈面不改色,继续大笑。齐闵王惊奇道:“特使这次为何而笑?”
张祈道:“笑齐国将亡。”
一石激起千层浪,齐国大臣纷纷怒道:“竟敢如此污蔑我大齐!简直目中无人!”朝堂顿时骂声不断
齐闵王挥手止住大臣,目光犀利向张祈看来:“敢问特使说此话是什么理由,给你三句话的机会。否则我齐国就不差特使这颗人头。”
张祈道:“因为齐国不明情势,敌友不分!”
齐闵王道:“你还有一句话的机会。”
张祈又道:“因为齐王的并吞天下之志,但是只是做样子给人看的。”宫门外,齐宫甲士早已在门外待命,只待齐王令下。
只见齐闵王挥手示意甲士退开,目光继续盯着张祈:“继续说下去。”
张祈道:“赵国属于三晋,三晋一旦有了大的利益就会联合起来。三晋地处中原,历来都有夺取天下的野心。西边对付秦国,南边对付楚国,自从修鱼之战后,秦国已经成为他们不敢对付的国家。楚国带甲百万,有长江之险,三晋虽然偶尔取胜,但是得不偿失。唯独东边齐国,无险可守。如果不对齐国用兵又能够对谁用兵呢。让三晋强大,齐国削弱。这个事情现在大王正在做。”
齐闵王道:“但是现在三晋并没有联合起来对付齐国。”
张祈道:“大王应该还记得铁之战和秉丘之战吧。前者,那时候赵国祖先赵鞅,区区一个中军将联合韩魏两大家族打退齐宋联军。后者,魏国的魏斯也是组织三晋联军打败过齐军。现在赵国自从赵雍即位后,对内胡服骑射,对外积极实行吞并我中山的计划。一旦中山亡,下个目标是谁,自是不言而喻。”
齐闵王反驳道:“我齐国当年与赵国有解邯郸之围的帮助,赵国不会这样吧。”
张祈道:“三晋,有何信誉可言?当年齐国不也是帮助过他们向周天子请求诸侯封号吗?最后等来的不就是秉丘之战吗?”
齐闵王动容,忽然,田文出班谏道:“大王,不要听信他的离间之语。我们与赵国为敌,结盟中山对我们没有好处。”
张祈道:“如果齐国与中山结盟,中山不仅可以助齐国牵制赵国。而且还可以助齐国灭燕。”当年齐宣王在位的时候,确实和中山国联合对付燕国,差点要把燕国灭掉,只是后来秦,三晋的压力才被迫退兵
齐闵王沉思道:“没想到中山之国也有如此人物。”
齐闵王道:“好,寡人决意与中山结盟。延续当年先王与中山情谊。以贵宾之礼接待中山使者。即刻派出使者前往赵国,告诉他们中山已经是我大齐盟国。”
张祈拜谢道:“谢齐王,臣定将大王盛情转告我王。”
齐闵王计议完后,便宣布退朝。退朝后,齐王又派人请张祈来王宫参加晚宴。
晚宴上,齐王与张祈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后。
齐闵王道:“寡人有疑虑,不知特使能猜到吗?”
张祈再三推辞,齐闵王道:“随便猜吧,不论对错寡人绝不介意。”
张祈道:“恕臣冒昧,大王是想问,大王为什么会被臣说服。”
齐闵王赞道:“果真聪明人!请特使详解。”
张祈向北而指道:“因为燕国。”
齐闵王表情变得惊讶:“特使高明,确实如此。但是特使是如何看出?”
张祈道:“从一则寓言故事,滥竽充数。”
齐闵王道:“请特使详解。”
张祈道:“曾经有个叫南郭先生的人不会吹竽,在威王在位的时候,威王喜欢几百人合奏,所以他得以蒙混过关。到了宣王在位的时候,宣王喜欢一组一组的听人合奏,南郭先生同样因为这个原因过关,到了大王这代,大王喜欢一个个听人演奏,他蒙混过关不了。就离开了。这个故事虽然是小说家编排,如果把南郭先生比作燕国,就足以说明历代齐王都对燕国的企图。”
齐闵王听完张祈对寓言的解说道:“确实如此,燕国处于我国背后。随时都会出击对付我国,历代先王都有灭他之心,但是时机一直不成熟,不能一举攻灭。凭寡人一国之力灭燕有余,但是会引起五国联合对付齐国。”
张祈道:“大王有此壮志,令我等佩服。不过,张祈想说的是,燕国一定会成为齐国领土。”
齐闵王摇手道:“实力不够。虽然加上中山,但是实力还是不够。”
张祈笑道:“如果再加上楚国呢?大王是否有把握了呢?”
齐闵王似有所悟道:“好!好!特使大人,寡人有意拜你为齐国客卿,相助寡人可否?”
张祈推辞道:“谢大王厚爱,但是现在中山国情势不稳。而且南长城还在赵国手中,要收回其他的以后再说。”
齐闵王道:“寡人即刻派匡章五都之兵三十万助你。待中山事情解决后,寡人在临淄等候先生。”
张祈拜谢道:“谢大王错爱。”
晚宴过后,齐闵王命人护送张祈回馆驿。第二天,中山大胜赵国的消息也到了张祈手里,张祈顺势将捷报送给齐王。齐王当众命令,匡章领兵三十万相助张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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