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可是费了王浩然大量脑汁的,之前他想在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找计策,可是没有一条是合适的。后来还是看到大门上面的八卦镜才想到物极必反的道理,这才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不过这计策风险很大,把自己置之死地之后一不小心就可能真的死了。当他偶然听到王府昌开祭坛的事,觉得如此的话,此事便有胜算了,这才坚持让王府仁答应王府昌的提议。
不过单单这些还是不够狠的,面对谢盛兴的提问,王浩然才把另外需要加的狠料都抖了出来,回答道:“除了开祭坛谢罪外,我还需要老爹多找一些信得过的人造势。”
“人手好找,那造势又得怎么造势?”王府仁问道。
“简单,明天开祭坛时,必然很多人围观,让找来那些人在人群中分散开来,等围观的人议论得热火朝天时就喊几个口号就行了。”
“什么口号?”谢盛兴饶有兴致的问道。
“杀了王浩然!”
“这……”王府仁和谢盛兴吓了一跳,感觉脊骨发凉。
“这太狠了吧?”王府仁深呼了一口气。
“没错,不过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到时再喊上一些又残暴又血腥的口号,冲击效果会更好。百姓们虽然对我恨之入骨,可他们的本性还是善良的,面对一个十一岁的小孩遭受如此责难,必然会心生怜悯,如此一来,议论的态度与方向就会转变,此时再传出一些有人欲对王家不利的谣言,生意上的困境便解开了。”王浩然也就在唐朝的时候才敢用这计策,若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话,人们或许还会接上话题讨论该枪毙还是勒死比较好呢!
“此计甚妙!”谢盛兴拍手叫好道。
“此计确实可行,只是,生意上的困境是解决了,可八儿你的困境却依然还在,顶多就是少受一些责骂而已。”王府仁说道。
“我的困境没那么容易解决的了,不过你们放心,三五年内,我必然可以洗掉身上背负的骂名。”王浩然自信道,“目前的话,还需谢伯伯帮小侄一个忙。”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
“明天这么一闹,相当于把议论都搅浑了,这时就需要另一件事去给议论定向,让百姓们都知道我王浩然虽然可恨,却也是可怜之人。”
“那老夫要做的是什么事?”
“后天谢伯伯只需让人传出与王家退婚的消息,让这消息在外面发酵几天后再出面澄清说没有这事即可。”
谢盛兴想了想这么做可能会引起的结果,这才一口答应道:“这没问题。”
“要记得此事一定要在开祭坛之后才能传出,不然,开祭坛时制造的强烈反差给百姓们带来的冲击效果会差很多。”王浩然再次强调道。
“老夫省得。”
从王府回到家,谢盛兴刚走进自家大门,谢晴幽便跑过来拉着谢盛兴的手急切问道:“爹,怎样了?”
谢盛兴收起激动的心情,黑着脸回答道:“幽儿,要不我们跟王家退亲算了吧。”
谢晴幽急了,松开手严厉道:“爹,你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呢?你就不担心别人谴责你吗?”
“可是这是王浩然那小儿说的。”谢盛兴继续调侃着自己的女儿。
“他……”谢晴幽顿时觉得五味杂陈,自己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哪一点会配不上王家的庶子?
“难道他是有什么苦衷?”谢晴幽小心地问道,希望他爹能肯定这个猜测。
“哈哈……”谢盛兴看着自己那委屈的宝贝女儿,已经不忍心再调侃她了,笑道,“我的好女儿,放心吧,退婚只是浩然那小子的计策之一,做做戏而已,当不得真。”
搞半天,原来只是老爹打趣自己而已,谢晴幽不禁小脸通红,不过想到王浩然还身处困境,便没再纠缠这个问题,问道:“那他去不去蒲州?”
“去是要去,不过他要把这里的问题解决了再去……”
谢盛兴话还没说完,谢晴幽就急了,说道:“这怎么成,王浩然他再怎么聪明,那也只不过是个小孩,这些问题是他解决得了的吗?把这些问题留给你跟他爹不就得了?”
“诶!我说女儿,你还没嫁给人家呢,就会指使我这两个老头子给那小子做事啦?”谢盛兴醋意大发。
“爹爹……这不是问题严重了嘛?也就只有你们大人能摆平了。”谢晴幽撒娇道。
“还真别说,你可别小看那小子了,这事老夫跟他爹都没什么好办法,可这小子却想出了绝妙的计策,真是后生可畏啊!”谢盛兴正色道。
“什么计策?”
“你看着就是了。这小子有胆识有谋略,还重情重义,老夫的眼光还真的没得说的!”谢盛兴对这未来女婿赞不绝口,他不想跟谢晴幽说这计策的细节,她若知道王浩然要上祭台行族规的话,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来呢!
次日,李泰一听说王浩然要上祭台行族规,连忙跑去找李世民求助。
听李泰诉说了来意,李世民亦无可奈何,说道:“此事朕亦听说了,可是这事朕也不好插手。”
“父皇,这天下不都是您的吗?能有什么事是您不能插手的呢?”
“非也!民心所向的事,就算是朕也无能为力。”
“可是浩然功劳之高,别人不知道,可父皇您是清楚的啊?难道就这样任由他让他人欺负?”
“朕曾说过,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王浩然所为之事,已惹众怒,更何况还是百姓们最为关心的粮食问题。这问题,就算是朕,也是不敢轻易触碰的。”李世民想起去年吃的蚱蜢,仍觉得恶心不已。
看来这父皇是请不动的了,李泰亦不想在这多待,退下后,连忙赶往西市。
这时祭台上祭祀正在向上天祈祷着,而王浩然在一旁跪着,神色憔悴。不憔悴才怪呢!为了这个效果,王浩然可是一夜未眠。知道古代熬夜有多痛苦不?没有游戏玩、没有电影看,又不能听音乐。什么?看书?笑话!书向来不是催眠用的吗?为此,王浩然只能泡浓茶喝,差点就要用上悬梁刺股的办法了。
闻讯而来的陈俊、韩磊、老黄、何源丰父子等,他们纷纷向王府仁求情。
“老爷,小少爷还年幼,行族规可吃不消啊!”何源丰跟随王府仁多年,对王家族规还是有些了解的,最轻的惩罚方式是三鞭,每一鞭都需要鞭出血丝来才算一鞭。
王府仁亦不知怎么跟他们说,只能摇头沉默不语。其实王府仁又怎么忍心让王浩然受罪呢?虽然王府昌说只是随便鞭打几下,可是族规的事又岂是他说的算,就算他好心去劝说,但王氏家族的那些老古董可没那么好说话。
之前王浩然也听王府仁说过族规的严厉,不过王浩然还是坚持如此,能不坚持吗?他大话都放出去了才跟自己说族规很严厉,这叫什么事?
祭祀手拿一张告罪书,在香案前神神叨叨的念到:“伏以,罪人王家浩然,深陈往日之悔,罗列其罪,其罪有三。一为不俭,糟蹋粮食若干;二为不信,明府教导,本已听从,然又再犯;三为不孝,其父规劝,充耳不闻……”
祭祀念完,便把告罪书交给王浩然说道:“在上面画个押。”
王浩然接过告罪书,却不见祭祀给他朱砂之类用于画押的东西,便愣愣的望着祭祀。
祭祀猜出了王浩然的意思,又说道:“自己用牙齿在手指上嗑出血来画押,这样才能显示出悔改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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