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赵少爷方便这么久?”那于仲谦面带微笑,举止端庄,像主人一样招呼赵长令,请他入座。
明明进来的是两个人,于仲谦却独招呼了赵长令,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徐灿。他一旁的程灵绮也是一样,明知晓于仲谦故意针对徐灿,却一句话未说。
赵胖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和于仲谦介绍道:“这位是新姑爷徐灿。”
上次复试的时候,徐灿和于仲谦见过面,那于仲谦又怎么可能不知晓徐灿是新姑爷?连胖子这草包都看出来他是故意针对徐灿的。
“啊?这位就是那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程家新姑爷徐灿?”于仲谦这才装作打量一下徐灿,“哎,为兄倒是看走眼了,还以为是赵少爷您的随从呢。”
如果前面那句还算不得什么,这句话就是明摆着欺负人了。
于仲谦就是怕徐灿这种匹夫听不懂他暗话的意思,所以这才故意挑明,因为从适才来看,那厮真是没心没肺。
当二人进来的时候,于仲谦早就想借机侮辱一下徐灿,所以故意不和徐灿打招呼,那一刻,他明显看到了赵长令脸上的不快,可那徐灿却仍旧笑眯眯的,从容淡定的去入座了,浑然未觉于仲谦话中有何不妥。
于仲谦就像是使了大力,却一拳打在棉花上。
想不到这厮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堪,没有办法,所以这才直接点,话说出来,他也下意识的看了看程灵绮,见她并没有什么表示,便也安心了,看来程小姐和这徐灿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呵呵,于公子倒是挺了解我啊,想不到本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都被你看出来了,本来想低调,看来还是声名远播啊!客气了客气了啊,于公子。”徐灿抱拳回礼,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到像是于仲谦真的夸了自己一般。
日,这厮脸皮真厚!胖子抹了一把汗,干笑了几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日吹吹牛逼就好了,现在可不是时候啊!
“哦?是嘛?那便好了,本还担忧中秋那日,徐公子会因病缺席,看来是为兄多虑了。徐兄那日一定会去吧?”于仲谦问道。
“看心情吧。”徐灿淡淡的道。
胖子古怪的看了一眼徐灿,下意识的和这厮保持了一点距离,就你还看心情,不敢去您也找个好点的借口,还这么装逼的说看心情吧?现在和于仲谦说点好话,说不得中秋那日能给你一点面子,你可倒好,比于仲谦还要狂傲。
“徐公子一家之言,并不代表整个程府,家父乃一介武将,所以对于诗词赋对的造诣自然是不高,希望于公子能理解。”程灵绮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徐灿,淡淡的道。
“呵,程小姐说的极对,徐灿代表地仅仅是自己,可不是程家!”既然你程灵绮要和自己划清界限,难倒老子还恬不知耻的附和你一句?徐灿觉得自己没这么下贱!
很明显那小妞在和自己划清界限,生怕老子玷污了他们程家的赫赫威名,左一个徐公子,右一个徐公子。
你这小妞算盘打的可好,你可曾知道,自从徐灿进了你程府,我身上就打了程家的标签。你现在可以撇干净,可巴陵百姓能不知道老子是你程家的脸?
算了,不和你这胸小还无脑的刁蛮小姐置气,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于仲谦见程灵绮和徐灿水火不容,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还假惺惺的对程灵绮道:“程妹妹,你放心,你于大哥决计不会为难你,实在不行,我便代表你程家又如何?”
说话间,颇有一种剑指天下的气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实力。
徐灿眼珠一转,笑呵呵的道:“听闻那日陈鸿儒陈公子也会去,你代表程家?那于公子是要与陈公子一战了?”
徐灿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将于仲谦彻底泼醒了,适才见程灵绮有求自己,念其可怜,护花之心赫然暴起,倒是忘了还有陈鸿儒那傻逼了。
想起陈鸿儒,于仲谦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笑容中带着一丝尴尬:“呵呵,鸿儒和我要好,怎可与其争斗?”
“哦?那适才于公子霸气陡升,要替程家出头,也就是吹个牛逼咯?”徐灿笑嘻嘻的道。
“你……”于仲谦脸气的犹如鼓气的青蛙,偏还不能反驳徐灿。
坐在徐灿一旁的赵胖子,刚喝了一口茶,又噗的一口全部吐了出来,脸色也尴尬的难看,心道这个徐灿,平日里挺上道的,现在怎么尽瞎说话。
“既然程家不需要我于某人帮忙,本公子便也不去做那个好人了!中秋会上领略徐公子大才,告辞!”于仲谦哼了一句,狠狠的看了一眼徐灿,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他今日来,一是送拜帖,二是受了陈鸿儒等人的意思,务必要徐灿参赛,本想着借此机会和程灵绮拉近一下距离,可想不到却被这伶牙俐齿的家伙说的哑口无言,胸中凭白多了一口恶气!
等那于仲谦离开之后,赵胖子才恶狠狠的道:“目中无人的广狂傲东西,欺负我程家无人了吗?呸!”
呵,这赵长令,马后炮放的倒是不错,适才看到于仲谦身旁的马仔,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倒是来劲了。
还什么他出手少不了断手断脚的,我看是是你的手脚断比较妥帖。
这时候,久未开口的程灵绮脸色不善的看着徐灿,冷冷的道:“让你来,本是平息是非,让你好生与人说点好话,却不曾想你一来便得罪了于公子,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哦!徐灿明白了,然后狐疑的望着赵长令,这死胖子分明是拉着我来丢人现眼了,还说什么你表妹被欺负了,被欺负哭了,楚楚可怜!妈的,一群骗纸!
胖子不敢与徐灿对望,心虚的喝口茶做掩饰。
“你不要看表哥,是我让他务必把你叫来和于仲谦说好话的,想不到你,哼!”程灵绮冷声道。
哦,原来本意是让我来装孙子,和于仲谦说好话,好让中秋那日不让你们程家丢脸是么?
这死胖子明明是说要来撸袖子干架的!死胖子阳奉阴违啊。
胖子干笑两声道:“其实那个于仲谦欺人太甚,徐灿年少轻狂,难免的,又那么几次你表哥我都看不下去了。那啥,我去躺茅房,你们慢慢聊。”
胖子借着尿遁,匆匆的离开了。
大堂内只留下徐灿和程灵绮二人,这小妞不问青红皂白,也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怕是自小娇生惯养惯了。
她此刻脸色冰冷,胸前起伏不定,显然是被徐灿气坏了。
妈的,老子都还没生气呢,你倒是先气上了,徐灿倔脾气上来,也是冷冷的道:“程小姐,我是程家女婿,你的夫君,本该一致对外,可若是旁人看来,还以为那于仲谦是你的夫君呢!”
“你也配?呵呵,若是不父亲瞎了眼,会选择你这抢劫犯?”程灵绮怒道。
“够了!”徐灿也来了气,这一吼倒是将程灵绮吓的不轻,“一口一个抢劫犯,口口毁人清白,从来只会考虑自己,你可曾为别人想过?是的,你很美丽,在你眼中,别人就应该如同蝼蚁,就应该被你踩着,所以你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去顾全你所谓的大局!心如蛇蝎,纵然披上西施的外貌又有何用?”
“你想当然的以为道个歉就可以平息了?”徐灿怒极反笑,“呵呵,他们恨的是你程家,不是我徐某人,是你们程家以这种可笑的章法招亲,他们得不到你,还不能报复一番?胸大无脑,古人诚是在欺我。原来胸小也能无脑!”
“你这刁奴!”程灵绮气的哑口无言。
“你搞清楚点,我是程家女婿,你爹钦点的!”徐灿转身离开,懒得和这厮纠缠下去。
回到竹园,徐灿肺都要气炸了,见到一男一女,正在自己的摇椅上做那种不雅之事。
徐灿怒吼:“你们这对狗男女,当老子死了不成?”
徐灿这一吼,将胖子吓了一哆嗦,急忙穿起裤子,打发小翠离开了,今日他本就做了错事,心虚的很,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赔笑道:“那个徐灿啊,我也知道那于仲谦是个王八蛋,你何必和他置气呢,本才子给你的那本诗你随便背一背,中秋的时候还不狠狠的扇他的脸?”
扇他的脸?我看是扇自己的脸!就那种口水歌都算不上的二流子屁话,估计从汉语言字典里面随便翻几页组成的句子都比那玩意要好!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胖子认罪态度良好,徐灿也不和他置气,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去了。
一旁赵长令笑呵呵的道:“那个徐灿啊,其实你也不要怪表妹,她知道你学问不好,废了好一番功夫特意找了很多古书,才找到那么一本,私下里还夸你那些故事写的好,摇椅她也有一把,时常躺在上面看书,只是不晓得,为何见到你就发飙了。”
“哼,算她有点眼力见。”徐灿知道是赵胖子安慰自己,便也没说什么。
“那你好好温习,过几日就是中秋了,不打扰你了,我告辞了。”胖子抬腿便走,刚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道:“对了,适才不小心弄了点污秽到你摇椅上了,你不介意吧?”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