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没有去看李红拂,也不知道店铺收拾的怎么样了,今天徐灿起了个早,头上乌云密布,拿着一把油纸伞,便出了程府。
相思桥上已经没有了李红拂的身影,不过那陆老头却依旧在,这老家伙,不会在寻找跳河最佳位置,准备投河自尽吧?
不然干嘛每天雷打不动的来这桥上?还是这老不羞想来一场邂逅?又或者希望哪个美女不慎落水,自己来个百米冲刺,然后单臂大循环给美女甩上岸,再辅以心肺复苏,按胸又亲嘴?
变态!这是徐灿最后得出的结论。
对这自负的老头谈不上什么好感,他如往常一样,儒雅的从相思桥下上了阶梯。
相思桥两端都有石阶,徐灿也很享受这种登阶的感觉,所以每次上阶都走的很慢,边走,边欣赏以相思桥为中心孔明河为纽带的沿河美景。
清晨的巴陵,一切都是那么祥和,那么的美不胜收,仿若刚出生的婴儿,纤尘不染。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陆老头见徐灿来了,笑呵呵的打招呼道:“小哥儿终于出现了。”
终于出现了?难倒这老家伙故意在此处等我?
“老陆早啊!”徐灿也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见他摆出了画纸,却不曾下笔,不免奇怪的问道:“为何又在此处作画?”
这老家伙,每天都来此作画,倒是奇怪的很,就算是采景也不会在固定一个地方不变。
“呵呵,这儿每日清早都不同,画出的东西自然也不同。”陆老头神秘兮兮的道,然后又对徐灿说:“那日小老儿怠慢了公子,还请莫要怪罪哦?”
“哦,无妨,毕竟本才子走的是低调路线。”徐灿笑哈哈的道。
那老头也笑了笑,“你那日山雨欲来风满楼说的非常好,小老儿自愧不如啊!听李家妹子说徐公子也懂作画?”
额,看来是那丫头把那日自己吹过的牛逼和这老头说了,这可尴尬了,这老头的画徐灿见过,确实算得上乘。
“略懂。”徐灿也故作神秘的回道。
“那可否请公子指点一二?”陆老头从那小凳子上站了起来,对徐灿行了一礼,请他入座。
呵,你说画就画啊?又不给钱,当我傻的啊?如果你要是美女,本才子倒是可以考虑,可是看到老陆那胡子拉碴的样子……
“哦,我还有事,没有陆老这般的闲情逸致,您自己画吧,告辞!”徐灿抱拳便离开。
望着徐灿离开的背影,陆老一时也拿不准这小子,不过想想,随即一乐,看来自己真是想太多了。毕竟只是一丫头随口说的,怕不是这小子哄女孩子的把戏,自己却信以为真了。
然后他便自顾坐了下去,寥寥数笔又开始勾勒出轮廓来,可是总是摸不到心中所要表述的东西,这也是他一直在此出作画的缘由。
徐灿此刻已经来到了临河街,整条街很是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亦或者几声鸡鸣,街道上很是整洁,两边的排水沟内缓缓流淌着污水。
偶尔又能看到几个闲汉和乞索儿沿街溜达,或能见着几缕青烟随风飘散。这青烟自是那些做早点生意的小贩蒸面造成,一阵阵面香让徐灿不自觉的咽了口水。
走到临河街中断,远远的便能看到李红拂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她头上裹着头巾,纤细的腰肢围了一块白色的围裙,双手的袖笼高高卷起。
店前立着蒸笼,上面也是飘着袅袅青烟,看样子倒像是蒸包子。
她时而弯腰添柴,时而起身看锅。
都说丝袜征服了银行,下厨房的女人征服了男人,这句话一点不错。
李红拂注意到了徐灿,嫣然一笑,向徐灿招呼道:“徐大哥,你来啦?”
徐灿笑呵呵的走到李红拂的身前,走近打量后才发现,这里已经和以前大变样,门前纤尘不染,且搭了一个木棚,那蒸笼便是在这木棚下。
不远处坐落两张四方桌、几条长凳,桌子上摆放着茶壶和扣着几盏茶杯,内屋也是一样,此刻屋内已经没有了那恶心的臭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檀香。
徐灿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红拂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
李红拂点了点头,很是得意,像是对徐灿炫耀道:“如何?”
“嘿嘿,我们家红拂心灵手巧,简直是居家小能手,这以后的生意还不芝麻开花节节高啊?”徐灿举起大拇指佩服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还不都是听了你的建议?没有你我是啥也做不成!”李红拂脸色羞红的道。
其实这丫头有点妄自菲薄了,她一直都很有商业头脑,这点毋庸置疑。徐灿不过是做了一点投资罢了,到没有丫头口中说的那么厉害。
不过这丫头说话徐灿很爱听。在这里,徐灿是李红拂的大哥,这小丫头对自己很好,也很是佩服,能让徐灿找到男人的尊严,比程灵绮那恶婆娘不知好了多少倍!
“虽然开了馄饨店,但许多顾客都吃不饱,我这便寻思着做起了包子,今天第一天蒸,徐大哥你来的正好,刚好给我试一下味道。”李红拂让徐灿坐下,去给徐灿盛了一碗馄饨,然后捏了三个刚出笼的包子。
“合着我给你做小白鼠来了。”徐灿笑道,然后接过李红拂递来的筷子,便大大咧咧的开始吃了起来。
李红拂双手托着下巴,水汪汪的盯着徐灿,见徐灿眉头紧皱,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急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哎,你手艺这么好,真不想让别人享了口福啊!”徐灿叹了口气。
李红拂这才知道,徐灿原来是在逗自己,不满的说了句“讨厌”。
然后这丫头便说起了前两日的生意,原来这店铺前两日便开张了,而且前两日生意很是不错,每日都能净赚二三十两银子。
“对了,倒是可以给你提个意见,你可以炸一点辣椒,然后每桌放一点,在放一点醋啊酱油啊,怕生意会更好,可以调众口。”徐灿道。
这点道理,后世每家店面都知晓,只是现在到还没见到哪家店铺有,徐灿也是临时想到,便和李红拂说了,虽然看上去很细微,但用户体验上绝不一般。
说话间,街道上人已经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店铺也已经三三两两的来人,有几个显然是熟客,见李红拂蒸了包子,便要了一笼,吃后还不忘夸赞李红拂手艺好。
一个上午,徐灿都在给李红拂打下手,一直忙到辰时,生意才渐渐淡了下去。
徐灿坐在凳子上,腰酸背痛。
过了辰时,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了,李红拂为了犒劳勤劳的徐灿,便邀请他出门散步,徐灿哪里肯依,借府上有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回到府上,一个下午都躺在摇椅上,好半响才缓过来,这年纪轻轻的,身子这么虚,以后要多运动运动了。
到掌灯时分,府上各小道上都高高挂起了灯笼,大门大户,到不少这些灯油钱。
徐灿换了一身衣服,很是劲爽利落,小翠见这一番打扮的徐灿,不免好奇的问道:“姑爷,这么晚了,你这是做什么去?”
“锻炼身体,跑步。”徐灿道:“你要不要一起?”
“我才不傻嘞,这哪里是锻炼身体,明明是折磨身体。”小翠拒绝了,而且觉得徐灿脑子有病,跑步锻炼身体?这还是第一次听过,别被府上当成贼抓了才好。
和这白日宣淫、夜晚宣淫,整日除了宣淫再也干不出其他事的浪蝶简直没话可说。
外府的院子很大,而且处处灯火通明,徐灿跑了很长时辰,才路过内府大门,内府依旧大门紧闭,高门深墙,根本没有进去的可能。
就在徐灿打算离开的时候,有个黑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那黑影身后背着一把黝黑长剑,正是徐灿那日在洞庭湖见过的那厮。
这小白脸不就是杨紫凝那小妞的师哥,叫陆离的?虽然他做夜行衣打扮,但徐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别看这种夜行衣蒙头又蒙脸的,其实只要是熟人,一眼还是能认出裹在夜行衣下主人的身份,他们之所以这样打扮,目的是为了让陌生人认不出来,电视上演的那些亲爹亲娘见面都认不出的那种纯属扯淡。
他来这里做什么?徐灿急忙躲起来,同时也为外府同胞们生命感到不安,奶奶的,这安保系统太差了吧?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进来,而且轻而易举的就能到内府门口,竟然无一人发觉?
不对,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内府,今天绝对不是第一次来,当初老子应聘的时候,来过一次都迷路了,更何况是个不熟悉程府构造的陌生人?
先躲起来,且看看这厮到底要干什么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