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人,当鹿飞羽说出这话之后,鹿七星或多或少的还是被震惊到了,她之所以甘愿就擒,主要还是因为鹿飞羽的缘故,她本以为巴陵这些命案都是鹿飞羽所为,所以为了他,她甘心当一个替死鬼。
那如果鹿飞羽没有杀人,巴陵这一起起中蛊而死的平民百姓又是怎么回事?难倒有人想故意嫁祸给苗人寨?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倒是很好判断了,所以她脱口而出:“莲花舵?”
鹿飞羽摇了摇头,“起初我也以为是他们,可是这一段时间的调查得知,还真不是他们所为,所以这也是我一直逗留在巴陵的原因,不过不是他们又会是谁?我苗人寨很少会和外人结仇,这样的话,他们还要嫁祸给苗人寨,目的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嗯。对了,那救我的人,若是有机会,我当当面感谢一番,请他吃顿便饭。”
提起吃饭,鹿飞羽脸色稍稍红了下,是应该请他吃饭,算上这一顿,不知不觉欠了他两顿饭了。
“嗯,有机会的。”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既然他在巴陵,那么想要找到他就很容易,不过在这两件事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他道:“那杀了孔家兄弟,害你遭受牢狱之灾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叫徐灿是么?”
“师兄,孔家兄弟的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也不能断定就是他所谓,况且我入狱也不是因为他。”
“和他或多或少脱不了关系!”鹿飞羽说完后,摸了摸下巴,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带着一丝调笑:“你该不会喜欢上那家伙了吧?”
“师兄!”
“好好!”鹿飞羽见鹿七星有发怒的迹象,连忙认怂,道:“也是了,苗人寨里那个吴长峰可是对你千依百顺好的很,而且他也是仪表堂堂,又是我们的师弟,虽然没有开口对你说过什么,不过他的情谊我们都知道。”
“师兄,你在胡说,我可真不理你了。而且你自己终身大事都没有解决,就不要给我瞎操心啦。”鹿七星洋装不悦的道。
见鹿七星害羞的样子,鹿飞羽哈哈大笑,看来自己这个师妹倒是对那吴长峰有点意思了,不过他对吴长峰印象不怎么好。
那是一种男人的直觉,具体缘由还真的说不上来,虽然那吴长峰在人前都是斯文恭敬的,但他总觉得他表里不一,而且很多举动都是故意在人前做出来给人看的。
不过或许是他多心了,那吴长峰虽说武功不如鹿七星,但若是真心对鹿七星好,到也是一桩美事。
“师父把七杀和你交给我,现在七杀又……我当然要先安排好你,才想着自己的事了。”
见鹿七星神色不太好,鹿飞羽也落寞起来,他面漏狠色道:“那个妖女,我苗人寨好心好意收留她,为其疗伤,想不到她却恩将仇报,这个仇我鹿飞羽誓要报!”
翌日,秋雨依旧,冷风拂起,街肆上行人已经开始添上厚衣。
在城南靠近于家店铺不远处,有个卖酒的摊子。
这个卖酒的是个老汉,推着推车,推车上搭着简陋的布棚遮挡秋雨。
偌大的推车上只放着一个酒缸,酒缸旁写着“天下第一纯。”
这个时代,酒的纯度还不是那么高,对于提炼萃取的技术,自然还没有后世那么高超。
这个时代酒的浓度也顶多相当于后世啤酒的浓度,而能达到那种纯度的酒都算是极品,所以平日的酒也可想而知。
而这老汉摆摊的位置也颇有一种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意思,这个位置靠近于家,而于家在这里经营的便恰巧是酒铺。
这里行人并不多,又加上风雨交加,来人更是寥寥无几,可那老头犹如姜子牙钓鱼一般,事实上他也正是在做姜子牙做的事。
果真在片刻,于家铺子出来人了。
来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于家的公子于仲谦,他今天恰巧过来检查财务状况,出门之后,就被那老头吸引了,准确的说,是被那一行字吸引了。
天下第一纯?老子到要看看你这牛皮到底能不能吹上天,他带着两个小厮,打着一把伞走了过去。
“老头,给我盛一碗酒!”于仲谦言语不善的道,“天下第一纯?这牛都要被你吹上天了!”
老头见于仲谦这般傲慢,到也来了脾气:“对不起,老夫不卖!”
“诶?我说你这老头,出来做生意为何却不卖酒?”
“你也不像是买酒的,况且我这酒卖的可比寻常的贵。”
“你什么意思?以为我们家少爷买不起?”于仲谦身旁的小厮立刻跳了出来怒道。
那老头看了一眼于仲谦,摇了摇头,“公子像是能买得起,但是我这好酒可不是谁都卖。”
于仲谦根本不想和这老头啰嗦,这么多大好的时光,他可不想浪费在这老不死的头上。
给旁边两个小厮使了眼色,那两个小厮便强行的拿起舀子舀了一瓢递给于仲谦。
老头见状立刻急了,“你们……这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啦!”
老头叫了起来,可周遭根本没几个人,即便有也大都认识于仲谦,到也没有过来多事的。
于仲谦不顾老头大呼小叫,尝了一口,起初也没有什么感觉,片刻之后,只感觉头晕目眩,整个人差点倒了下去。
他自家是经营酒庄的,所以对这酒水他自诩很能喝,可就是这般,他在尝了这老头的烈酒之后,竟然差点栽倒下去。
“好酒!”他击掌称快,想要在来一口,可那老头却像护宝一般,整个人拦在酒缸前。
“你这酒多少钱,本公子都买了!”于仲谦激动的道。
“一百两!”老头道。
“你怎么不去抢?”于仲谦身旁的小厮怒道,他们也都跟着于仲谦走南闯北,对于酒价他们自然也熟悉不过,这么一缸酒,就算是极品也不过二十来两银,可这老头开口就是一百两,不是抢是什么?
“谁买谁煞笔!”小厮怒道。
“快给钱!”于仲谦迫不及待的道。
那小厮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刚说出去的话,现在怎么也收不回来了,他偷偷瞄了一眼于仲谦,索性自家公子好像有点喝醉了。
他偷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从怀中掏出纹银,递给那脸上带着笑意的老头。
小厮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头,“收了银子快点滚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公子是不是病了?花一百两银子买一缸酒?这可是于仲谦一整个月的生活费啊。
况且自家就是经营酒庄的,什么酒喝不了?竟然会傻到花一百两买酒?这若是说出去,肯定会被笑话死。
小厮自然是不明白于仲谦的用意,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于仲谦的想法。
他觉得就算是一千两,甚至一万两都值得!他不是要这一缸酒,他是看中了这里面的商机。
这一缸酒被两个小厮历经千万难抬入了于府,两个小厮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可是于仲谦吩咐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酒浸入一点点雨水。
于是他们就像抬佛像一般小心翼翼,一大缸酒倒是打了雨伞,他两个只能苦逼的置身雨水之中,任凭雨水冲刷。
回到于府,二人双双打了喷嚏,看样子估计是得了风寒。
而于仲谦由于适才喝酒太猛太多,到了府上便回房睡到了,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床。
于家家规很是严格,此刻于家老爷子于绣脸色并不是太好的在堂前等候着于仲谦的到来。
他身旁几房小妾也都在侧,其中于仲谦生母于马氏神色更是焦躁不安。
她是直到于绣的脾气的,自己那宝贝儿子是不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没来吃早饭问好!
这种事在十年前发生过一次,那一次于仲谦还很小,由于淘气,第二天赖床,怎么也不肯起床,等来到正堂的时候,早饭时间已经过去片刻。
于绣二话不说,拿着藤条就开始对于仲谦教育起来。
于家的家规很简单粗暴,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犯了错就一个字“打!”
于绣也真是舍得下手,那一次恐怕也是于仲谦对于绣产生心理阴影的起始。也是只那以后,于仲谦早饭再也没有迟到过一次,隆冬的天也都是天不亮就起床,说起来也算是一个最苦逼的富二代了。
不过那个时候于仲谦毕竟还小,于马氏以为自己儿子已经这么大了,于绣应该会网开一面。
可是看他今天这架势……于马氏开始深深的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