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也叹息的说道:“大都督,据探子来报,韩子高的战船,舷舷相接,排成了水上城堡,一旦开战,他们便可以居高临下,但是他们如此布置也有弱点,那就是,他们呆板迟钝,行动不便,还有,最外边的船,挡住了最里面的船,真打起来的时候,只有最外边的船才能够充分的发挥战力,而最里面的船,就给闷住了。”
王平听了,眼睛一亮,但是瞬间也忧虑了起来:“跟你们说实话吧,李渊已经联合了李轨,刘安也不安分,所以我们要尽快解决萧铣,班师回朝,如果能在此战中一次性解决萧铣,那是最好不过了,否则我们就要等到明年,后年,跟他一战再战,那这仗就有得打了,所以说啊,韩子高进入了鄱阳湖,孤是再高兴不过了,只要我们打掉他们在江面上的船,就能把他锁死在鄱阳湖了,那样,我们就不怕他攻击我们登陆的人马了,到时候李靖将军率军直扑豫章郡,断掉他们的粮草,两面夹击,那萧铣就离败亡不远了。”
李靖也接着说道:“鄱阳湖共有两个出口,一是北面的泾江口,还有就是南面的南湖嘴,等我军步兵登岸,派两支重兵把守,就好像一把大锁,把湖面整个封起来了,哈哈,萧铣的步兵?不是我李靖自大,他们不堪一击,如果水师上岸与我们交战,哈哈,下面的话,我就真的不好意思说了,他们没有战马,打不过,更跑不过。”
“诸将听令。”王平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来济将军率领水师与其交战,务必让其全部进入鄱阳湖,不得出来威胁我步兵登岸,李靖大将军和徐世绩登陆后各自率领大军守住泾江口和南湖嘴,来济将军再进入鄱阳湖与之决战,务必全歼韩子高的水师,然后挥师直扑豫章城,生擒萧铣。”
“遵命。”
次日一早,来济领命率领水师率先出战,数百艘战船遮天蔽日,顺着长江向九江郡开了过去,在长江的江面上,只见韩子高百余艘巨大的船舰横跨江面。
来济下令道:“船队又转,冲上去,投石机准备,发射。”这个时代,王平还没来得及去制造火药,所以只能用投石机当后来的大炮使用了,投石机的底座和船是相连的,所以不存在会固定不住的情况,虽然有些摇晃,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几率打中对方的战船的,王平是想在远处就给敌人造成一定的伤亡。
顿时,梁军只看见在一块块大石头向自己砸了过来,有的砸中了船帆,有的把船甲板砸了个窟窿,还有的直接砸入人群中,这一通发射,让隋军势气大振。
梁军主船之上,韩子高脸色阴沉,他没有料到,隋军居然把投石机搬到船上去了,虽然每艘船只有两架投石机,但是数百条船就有数百架投石机,当数百大石砸过来的时候,就算再勇猛的将士也会有所畏惧的。
“韩将军,隋军离的太远,不在我们弓箭手的射击范围,我们只有挨打的份啊,我军伤亡惨重啊,江面上的百艘战船都有所损伤,再不撤离,那这百艘战船就会损失殆尽啊。”一名副将痛心的禀告道。
其实用不着副将的说明,他也已经看到了,“传令,全军转头,进入鄱阳湖,泾江口狭窄,他的投石机就只有数十艘可用,到时候我们就能发挥我们船高舰大的优势了。”
来济看见韩子高后退了,于是拔出刀大声的喊道:“将士们,给我冲上去,给我上。”一时间,主船上的旗手打着旗语,命令战船快速冲上去。
战船都来到了泾江口,这里狭窄,只允许十艘左右的船通过,这样投石机就发挥不了作用了,远远望去,韩子高的水师陈兵鄱阳湖中,湖面上布满了战船,密密麻麻的,让人生畏。
来济挥舞着长刀,大声的喊道:“冲上去,接敌。”
隋军战船快速向敌方靠拢,当双方距离二十余步的时候,弓箭手就开始射击了,敌方的战船实在太大,整体比隋军的战船高出半丈有余,敌船上的士兵居高临下,一通射击,让冲锋在前先锋损失惨重。
水师先锋高林见状,甚是心痛,还没有接战,自己就损失了如此多的人,如果伤亡过多,自己也不好意思向来济交代,自己和来济第一次率领西隋军作战,如果伤亡惨重,面子上过不去啊,于是下令道:
“加快速度,冲过去,短兵相接。”说完,数十艘战船快速移动着,很快就靠近了敌船,敌船船高,幸好他们早有准备,船上的士兵拿出钩爪,然后甩了上去,勾住敌船船舷,开始往上爬。
但是敌人或用弓箭射击,或砍断钩爪上的绳子,高林的人,很难上的去,虽然自己的弓箭手也不停的射杀的敌人,但是毕竟是仰攻,杀伤力有限。
来济心中着急,传令自己的船快速靠上去,自己必须前去亲自督战。
这个时候,敌人的一艘巨船看到了他的这艘指挥船,迅速调转船头,向他碾压过来,眼看着敌船就要和自己相撞了,但是一艘快船却横在了中间,被敌船直接撞沉了。
“不,来济撕心裂肺的喊着。”挡住敌船的不是别人,正是高林的船。
这个时候梁军主船上的人看见了,顿时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来济不自量力。
“传令,守住湖口,撤军。”来济知道,如今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战胜对方强大的水师,于是下令撤军。
王平大营之中,他脸色发青,冷冷的说道:“今日一战,折损战船一百一十艘,死伤将士四千千多人,比孤守卫安定数日的损失还大,怎么回事?列位,说说看。”
看着从未如此生气的王平,诸将都不说话了,来济作为此战的指挥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上前说道:
“禀大都督,初战失利,并非将士们不够英勇,确实因为梁军战船太高大了,光是他的一面船帆,就比我们整条船都大啊,还有,梁军船船相连,接船成阵,短兵相接,他们是俯攻,我战船小,冲杀敌船是仰攻,末将率将士往敌船上跳,可是许多将士却跳不上敌船的甲板,落入水中,成为敌人弓箭手的靶子,战未酣,湖面已是一片血海。”
王平叹了口气,低头不语,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比先前好多少,诸将也闭口不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