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争端的镇江楼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甘宁好像已经认栽,连灌了自己几杯之后,大手又捞起一只蹄膀来吃。仿佛要一口气吃回本一样。
平日里只知道喝酒的郑泉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也凑趣的拿出来一个酿酒的方子押上。
吕范莞尔一笑,就拿着那方子问在场的诸将,“郑大夫的酿酒方子,谁愿意出来估个价赌一把?”
像这种东西就只能单对单的对赌了。
武将们哪有不贪杯的,都知道郑泉是酒中达人,一时有些心痒。
吕范又问郑泉,“你押哪边?”
郑泉笑哈哈的说道,“我就……押在武猛校尉营这边吧,我赌那帮家伙能撑到孙江东调停。”
吕范听了微微点头,又转头问众将,“郑大夫押武猛校尉营这边,愿意赌徐盛获胜的自己报价,价高的和他对赌。”
诸将听了心里暗笑,这些文官只知夸夸其谈,哪晓得胜负,当下各个出来报价,最后全琮愿意拿出铜钱三十千接下这个赌局。
吕范对郑泉的选择有些纳闷,“郑大夫难道看好武猛校尉营吗?”
郑泉听了,压低声音透了点口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大军议迟迟未开,可能孙江东等的就是这武猛校尉营中的某个人吧。”
吕范听了浑身一震,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数万江东军集结柴桑不散,这是什么样的大事!?
谁不知道江东军很可能有大动作?
甚至可以说,整个天下都瞩目在这里!
这样的大事,怎可能为了某个人到来,等等足足半月之久?
难道孙江东接下来的大战略里,此人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
有了这个新鲜的赌法,气氛立刻活跃了起来。
江东武将们贪爱奢靡,平日又爱炫耀,彼此间有不少心仪的玩好。有价值连城的珠宝,有千娇百媚的宠妾,甚至有些说不清楚来历的古怪珍奇。
孙皎就向蒋钦点名对赌他那张画雀弓。
可惜蒋钦只肯赌徐盛获胜,孙皎要是想要,只能拿出高价赌在武猛校尉营这边,博取那一线可能。
孙皎哪肯冒这个险,何况好弓以后未必遇不着,这一番事只能作罢。
但是也有可遇不可求东东,让人宁愿拿出大价钱来赌那微小的一点可能。
这个玩法被众人接受后,诸将就齐刷刷的瞄准了一个人。
那就是陈武!
陈武一见众人那开始不对的眼神,几乎秒懂,立刻就火冒三丈,我去你们大爷的!
诸将脸上讪讪,没人好意思提出和他对赌。
能让这么多将军同时两眼放光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陈武那个温柔多情的小妾。
这女子美到什么程度呢?
等明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合肥之战后,因为陈武惨遭横死,为了防止争夺此女引发国家动乱,孙江东竟不得不忍痛把她给杀了。
当然也有一些赌局是你情我愿的。
孙韶就愿意拿出五十千的铜钱来博取孙茂的一对青玉护肩。这些钱当然不够看的,不过武猛校尉营胜利的几率本身不大,两人赌了只做乐子。
不少人都拿出杂七杂八的珍玩之物邀赌,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只允许对方赌武猛校尉营获胜。
其中成立的几注赌约,都来寻吕范做了见证。
……
就在镇江楼的欢声笑语中,武猛校尉营中已经展开了殊死搏杀。
得到江冲讯号的讨马联军,趁着夺下第一道寨墙的锐气,火速的展开了对第二道寨墙的争夺。
武猛校尉营的反应似乎有些失措,直接就将第二道寨墙拱手相让。
等到江冲狂喜之下冲进去之后,这才看到真正的内营是什么样子。密密麻麻的工事,几乎让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整个第二道寨墙之后是挖出的长长的壕沟,只有几处仍有道路勾连,在这些可以进出的路口后面,正对着的就是一大片空地。
此时,这块空地上已经被弓箭手和刀盾兵摆的满满的。
十余步的距离,甚至足以让江冲看到对面士兵那凶狠的双眼。
“射!”
随着武官的一声号令,那些弓手齐齐的松开了手中的软弓。
一阵如蝗的箭雨射来,瞬间杀死了刚冲进寨子中的十余个士兵。
江冲靠着那个缀满铁片的鱼鳞斗篷躲过一劫,他慌乱下连滚带爬的退了回去,接着大叫道,“弓箭手!压制他们!”
之前附在寨墙上压制李四征的弓箭队早就趁机爬了进来,听到江冲号令毫不犹豫的搭箭劲射。对面的刀盾兵遮护不住,立刻有了死伤。
弓箭手的出现很快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一些手持软弓的箭手毫不犹豫的和他们展开了对射。
两边的弓箭手几乎瞬间出现了惨重的损失,但在这种殊死亡命的气氛下,却根本没人迟疑!
这时,任谁都没有想到,双方第一支打红了眼的部队,竟然是作为远程力量的弓兵!
这样的距离,两边的士兵几乎是每一箭都能换掉对手一条性命。然而武猛校尉营埋伏在那里的士兵更多,在一阵对射消耗之后,陡然之间爆发了压倒性的优势。
江冲看的几乎要发狂,这时他才恍然大悟。
连夺两道寨墙固然是狠狠地打开了营寨的壳,可是进了壳里之后,这道寨墙又将自己逼到了更加不利的境地。
一旦展开部队继续进攻,背后就是寨墙!
在这狭窄的范围,弓手之间十步相望,自己硬弓的杀伤力和射程优势被拉到了和对手同一水平!
好狡诈的对手!
江冲顾不得看对方的损失,又大叫道,“弓箭手退下。”
这边射出的弓箭一稀疏,那边立刻有所察觉。
一个粗豪的汉子歇斯底里哈哈大笑道,“怎么不射了?来啊!来啊!”“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啊!”
守在这一关的正是林字营军侯——张汤!
江冲回望了一眼,自己带的这支骑队死伤已经小半,总要留些种子。正迟疑着,第一道寨门已经被撞开,挥舞着板斧的费连带着他手下的那个营头当先一涌而入。
江冲见了大喜,“费军侯,这一阵就拜托你了!”
费连面孔扭曲的舔了舔锋利的斧刃,“瞧好吧你!”
ps:这是昨天的正经更,我还以为作者后台不行了呢,抽空去休了休开头。。结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