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家丁正要跋扈,一听那叮当连串的铜铃作响,再见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各个衣锦纹绣,顿时都吓的面如土色。
为首的恶奴更是失声大叫,“锦帆贼!”“锦帆贼!”
周善一听就慌了神,连忙嚷嚷道,“都住手!”
要是别人他们还不虚,但是遇到甘宁的锦帆贼,那被揍了也是白揍啊。
就在四年之前,那时候甘宁和他手下的锦帆贼还在征虏将军孙皎麾下混事儿,后来两人因为喝酒起了纷争,甘宁竟然和孙皎大打出手。
孙皎心说,我是孙江东的亲堂弟呀,哪能让外人欺负了,不如……我去告状吧。
他收拾好小包袱,高高兴兴的就要去找孙权告状,谁知道刚一出门,迎面走来诸葛瑾。
随后诸葛瑾递给他一封信,“孙江东都知道了。”
孙皎听了头皮一阵发麻,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我这才刚出门,书信就到了?!前两年总听那个疯疯癫癫的孙辅说孙权是妖精,莫非……
孙皎心惊胆战的将信打开,上下一瞧,鼻子差点都气歪了。
原来甘宁这个贱人和孙皎打完之后,立刻就抢先告了恶状。
而且从告状手法上,甘宁明显就技高一筹,因为甘宁给孙权写了一封亲、笔、信!
在信中,甘宁十分委屈的表示,我被人欺负了。孙皎虽是公族,但也是臣子对吧,怎么能随便欺凌武将。我遇上你这位明主,已经打算把命交给你了,就别再让我活得不痛快了。实在不行,我去跟着吕蒙混吧,他人挺好。
孙权本来接到甘宁的信还挺惊喜的,哟,甘宁也给我发信息了。
点开一看,竟然是这档子事。
孙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写信严厉的呵斥了孙皎。
里面的话说的很重,甚至还有“吾亲爱之,卿疏憎之;卿所为每与吾违,其可久乎?”这样恐吓的话语。
孙皎这次是真吓坏了,他不敢再违背孙权的意思,只能赶紧写信请罪,然后好好的办了一桌,和甘宁重归于好。
甘宁虽说卖了孙皎个人情,仍旧按自己的想法投奔了吕蒙。
吕蒙一听说甘宁来投,就有点头大。
这种吊人到了哪里都是麻烦,谁特么愿意要啊,可是面子上实在抹不过,吕蒙只能勉强将他收下。
过了没多久,甘宁手下有个人触犯了他,于是越级上访逃到了吕蒙那里。
吕蒙怕甘宁把他杀了,因此没当即归还。后来甘宁带着礼物上门,好说歹说又把人要了回去。吕蒙还没等松口气呢,门口看门的老头就进来说,甘宁直接把那人射死在门外的桑树上了。
吕蒙的脸觉得火辣辣的发烫,他这一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大怒之下,击鼓会兵就要去攻打甘宁。
吕蒙的老母一听说,赶紧光着脚就跑出来给吕蒙灌心灵鸡汤,——这种垃圾人就是恶心人的,你理他你就输了。
想想也对。
吕蒙只能忍下这口恶气,还强颜欢笑,和甘宁又做了好朋友。
孙皎是孙权的亲堂弟,吕蒙是孙权的头号心腹大将,这两个家伙都不愿意招惹甘宁这臭****,周善哪敢去捋虎须?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最懂得看眼色,一见得罪不起,周善急忙忙的叫人停手。
可是那些锦帆贼哪理会这些,一见他们的目标是新拜的二大爷,上去摁住周善等人就是一顿臭揍。
周善倒是有一身武勇,可还没等他扑腾两下,有一个眉骨前突,下颌前张的强壮锦衣贼扑了过来,三拳两脚就把他放倒在地。
周善等人见锦帆贼人多,不敢乱来,又怕甘宁就在跟前,只能白挨了几下,狼狈的往楼外含恨而逃。
这时马忠也迷糊过劲来,远远地认出那是周善,连忙大叫,“慢着!”
听到二大爷发话,那些本来停手的锦帆贼又追上去对着周善等人一顿乱捶,“******,二大爷让你们慢着,你们没听到吗?”
周善本想来耍耍威风,没想到却被锦帆贼打的脸眶发青狼狈不堪,脸面扫光,抬不起头来。
那个长的很像北京猿人的昂臧大汉,扭着周善的胳膊就来到马忠跟前,“卑职公羊鲁莽,见过二大爷。”
马忠一怔,这名字也够奇葩。
接着连忙说道,“这是干什么,快快放开周将军。”
周善此刻被一楼的众多军将围观,满脸都是羞恼惭色,咬牙切齿的看了马忠一眼,色厉内荏的说道,“马忠,你干的好事!”
马忠酒意上冲,哈哈一笑,“误会,都是误会!”
说着,竟连解手也忘了,拽着周善就望楼上去。
“周将军既然来了,也一起喝几杯,到了南郡还仰仗你在孙家贵女面前好好美言几句。”
说着强拉周善一同。
周善见那个公羊鲁莽在旁虎视眈眈,楼下的军将们又都各个脸带戏谑,只能满腹羞辱的借机下台,跟着马忠一起上楼。
马忠拽着周善上了楼,楼上的众将正喝得欢畅,见马忠上来,甘宁大声取笑,“二弟,你撒尿可够快的,别是尿裤子里了!”
马忠经这一提醒,这才想起要去小解的事儿,他笑哈哈的把周善往前一推,“周将军先饮酒,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晃晃悠悠的又下了楼。
周善上了楼正神思不属,被马忠一推,身子踉跄一下,歪倒在一人身上。
那人被这一撞,猛地回过头来,手中酒爵劈头盖脸砸了周善一脸,“大胆!”
周善遭了这飞来横祸也是热血冲头,立刻伸拳去打,谁料却被那人夹手捏住,接着一个起身,将周善腾云驾雾般的掀起,狠狠地抡在堂中。
众人正围坐吃酒,忽见朱桓耍蛮扔了一个人在地上,都睁着醉眼去看。
此人身上衣衫破裂,不知被人踏了多少鞋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面相倒有些熟悉。
孙皎、孙恒见了很快有了印象,“这不是孙江东府上的周善吗?”
徐盛正给鲜于丹和宋谦等人赔礼敬酒,被这一打断就有些不乐。
他听孙皎说破此人身份,顿时就有些怒气,大声喝骂道,“这是什么样的地方,一个家奴怎么能乱闯!打出去!”
周善也是要脸的人物,今日受这连番羞辱,早就打算豁出去了,他爬起身来当即梗着脖子大叫道,“我乃是孙江东帐下牙将,谁敢辱我!”
众将喝得酒意上头,听到此言,顿时怒意勃发,一个个破口大骂道,“区区一个家奴,还冲着老子们耍威风,打出他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