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候听了,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答案。
然而面对这个神奇而独特的别部大人,他们却不敢宣之于口。
马忠看着军候们,很认真的告诉他们,“是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
众军候听了这个答案心中纳闷,这算个什么吗?
军候又不是校尉、将军,俺们都是靠着一身的勇力得到的今日的地位,这指挥能力……
和我们可有点远。
马忠见他们不以为然,严肃的教训道,“你们不要不服气。”
随后他举了一个例子,“比如我,你们看我。”
军候们直接就卧槽了。
你说这人贱不贱?
这个栗子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也太没有说服力了。
你这用兵如鬼的本事,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马忠见军候们不以为然,心中有点惋惜,可惜项声手下的都是有家有小的纯粹的荆州兵,和孙尚香招募的这些亡命之徒不同,一到江东地界就人心涣散了。
项声无奈,只能在马忠的暗示下投奔了四处行商的卓家。
最为一个能打能指挥能外交的高级密谍,这就是个完美的多面手。
项声这个人,就很符合马忠对军候的定位。
有一定的战斗力和威望,另外还有着不错的指挥才能,何况项声这个人还是外交精通的,这就更难得了。
马忠对军候说道,“不管你们怎么理解,以后必须要改变了。你们以后不必再考虑亲自厮杀鼓舞士气的事情,这些自然由暴死卒的精锐来替你们完成。你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成了两个,第一个是如何指挥好你这个营头,在大战场上,恰当的服从中军的指令,和其他友军达成配合。另外一个是,如何在失去了有效指挥的情况下,正确的判断局面,指挥手中士兵进行独立而有效的作战。”
马忠的这两个指令,既强调了在大战中的服从,又没有拘泥刻板的去强制要求这些。
因为信息和命令传达的不便,让精确指挥变为了不可能。
在冷兵器时代,武官和士兵需要的不是绝对的温驯和服从,而是要打的足够聪明。
军候们听了马忠的话都若有所思。
马忠继续说道,“从今以后,各个营头的训练增加捶丸一项,主要就是训练士兵的配合,和军候们的排兵指挥。只要士兵们形成了一定的战斗思维,军候们有了足够多面对复杂局面的应对套路,那我们的这支兵将会坚不可摧!”
武猛校尉营那笑傲整个江东军的“风”“林”“火”“山”四个营头,不就是形成了独有的战斗风格吗?
那些士兵完全依照自己的风格作战,几乎很难彻底的打散打溃。
马忠的要求则比这又高上一层了。
马忠说完,静静的看了军候们一会儿。
见他们有些人明白,有些人糊涂,也不准备再说下去了。
马忠继续扫了众人一眼,这次直接点了李肥的名字。
“李肥!”
李肥心中一惊,竟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他机械的向前一步,大声说道,“卑职在!”
他有点明白刚才彭阿的感受了,这种感觉的确像是吊在空中,让人抓不着地的难受。
李肥被马忠点名了,也就意味着他手中的营头必然是要被拆散了。
只是不知道马忠会拿出什么样的职位来补偿他。
马忠看着李肥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在我营中有一支军正队……”
说着马忠歪了外头,问王厉害,“现在有多少人来着?”
王厉害在马忠提到军正队三个字的时候就如遭雷击。
军正队!
那可是王厉害立足解烦营的本钱啊!
原本王厉害自认为是马忠的心腹,又是副官,替马忠打点着上上下下的事情,倒也不慌。
可是如今马谡一来,直接就坐上了军师的宝座。
那很显然,马忠的副手也就成了马谡。
刚才马忠问起整编的事情,就是直接和马谡说起来的。
王厉害心如乱麻,听到马忠询问,愣了一会儿才干涩的说道,“回禀主公,军正队现在有两百人。”
“哦?”马忠有点意外,“你最近干的不错嘛。”
王厉害鼻孔一酸,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忠向李肥解释道,“这军正队有兵两百,其中有一些是我南蛮营的老底子,这些人都是狼虎谷就投了我的,最是忠诚可靠,剩下的人估计是王厉害最近招募的。”
李肥听了如坠云雾,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马忠直接说道,“军正队是我军中的军法官,军正丞则是军法官的副手,责任十分重大。往常的时候军正丞是我的副手,现在军中有了军师,军正丞的地位要再低一级,排到第三。军正丞平实拥有督查众营的大权,战斗时权力会更大一些,可以临阵斩杀抗命不遵的士兵……”
马忠顿了顿。
“乃至军候。”
马忠这话一说,众多军候都是色变。
在武猛校尉营时代,军正队便被各个军候们打压,因为这些侵犯了他们四下的利益。
到了解烦营时代,马忠虽然任命了范疆、张达两个做可以先斩后奏的“解烦侩子手”。但是毕竟只是单独的人事任免,并没有牵扯到体制的变化。
而现在……军正丞战时都可以斩杀军候了……
这还了得?!
李肥听了高兴地眉飞色舞,就算马忠不明确说这是军中的第三号人物,光是战时可以斩杀军候这一点,就足够说明这身份地位了。
何况手中还有实打实的两百士兵。
王厉害听到这些,却是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就好像是一支套了很久的股票,刚刚割肉,就连续的涨停板。
那种滋味真是难以述说。
军正队牛逼了,军正丞却不是我……
马忠见李肥喜形于色,轻轻一笑,又补充道,“然而军候毕竟是我手下的重臣,我相信就算有所不受,也可能有些不得已的原因。若是草率的杀死,有伤我的本意。
所以,战斗的时候军正丞带军法官巡视各营,我也会将范疆、张达派去给你做助手。军候之下由军正丞自决,他们无权干预。如果真要斩杀军候,必须由这两人亲自出手。
他们是我任命的‘解烦侩子手’,如果由军正丞下令,由他们二人斩杀,那么哪怕杀错了,战后我也绝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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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