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仇虎思索了一下,仍旧拒绝,“时间上赶不及了。就算咱们现在紧急去送信,恐怕等主公带兵到了,那张辽也赶过来了。到时候仓促相遇,无险可守,咱们可就完蛋了。张辽的有一小半手下是骑马的,体力可随时都充沛的很。要是主公听了张俊朗的直接往这里赶,那还来得及在这里打下硬寨。要是主公犹豫没有出兵,那咱们也不用纠结,反正主公在后面挑选战场的话,咱们的时间也会更加充裕。”
公仇虎和陈霆商量完毕,一行数人也不耽搁,从倾颓的城楼上顺着坡就跑了下去,直直向西,继续寻找张辽的大军。
走了大半个时辰,公仇虎见周围林木茂密,山风刮处呼啸连声,猛然醒悟道,“张辽手下骑兵这么多,怎么可能迟迟没能赶到昭关,怕是那家伙也打了在昭关以西和我们决一死战的念头吧。”
公仇虎想到这里,越想越觉得有理。
越想越觉得这山林之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公仇虎心中一动,立刻拉住马缰减了速度,随后低声吩咐左右,“弟兄们咱们往回走!”
“怎么?”陈霆等人大惑不解。
马忠的命令是让公仇虎亲眼见到张辽的大军,才能回返。
公仇虎艰苦跋涉,冒着生命危险,坚持了一路,就是为了踏踏实实的完成马忠交给的任务。
现如今张辽的大军眼看就不远了,怎么能抽身而走呢?
公仇虎也不多解释,直接调转了马头往来处飞奔。
就算他猜错了,也无非是浪费一点点时间,到时候回头多赶几步也就是了。嗯,大不了还再被那些手下在肚子里嘲笑一番。
公仇虎回头跑了一阵,听着后面马蹄连声跟了上来。
他正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有些尴尬,就见路旁的山林中忽有无数枝叶掀开,意志百余人的队伍如同水银泻地一样,娴熟的驾着马匹从林子中冲了出来。
公仇虎看的头皮发麻,一颗心急剧的跳动不停。
好、好悬啊!
原来他们已经进了曹军的埋伏。
……
早些时候。
……
就在离这些斥候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员大将正在和手下的校尉说着话,看着山下的正往西行的公仇虎拨马而走。
“张将军,这家伙的鼻子够灵的,咱们还没怎么着呢,莫非闻出什么味了?”
那员大将正是最近郁郁不得志的张辽,他冷静的说道,“一人三马,看来这一活儿,就是那些人所说的风字营的斥候精锐了。”
和他说笑的那个校尉听了,不由好笑,“张将军你也太谨慎了,对方不过是区区一个别部司马,还值得你这么上心。”
张辽听了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的说道,“张猛,你见过有统率三千人的别部司马吗?老子这里也正好是三千人,我有什么理由小瞧对方?”
张猛听了张辽这话,越发不当回事儿,口中嗤笑道,“切,就那些江东军?我的校尉营一个能打十个!”
张辽不听张猛嘟囔那些废话,回头吩咐道,“去,把之前抓的那个俘虏带上来。”
张猛听了张辽的话,只能闭上嘴,乖乖的去提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风字营斥候被带了上来。
这人不过是风字营一个寻常的士兵,哪里有什么忠诚气节可言?在简单的用刑之后,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解烦兵的家底儿说了一个遍。
张猛向张辽笑道,“还好咱们早早就派出探子搜集情报,不然,恐怕还不知道有人在等着咱们呢。”
张辽这次倒没再打击张猛,将那个畏惧怯懦的风字营斥候换起来,指着底下的人问道,“这是不是就是你们的军候。”
那个风字营斥候辨认了一会儿,随即满脸羞惭的说道,“是。这就是我们风字营的军候公仇虎。”
张辽淡淡的问道,“根据我们这边斥候的回报,这一伙人,一路西进态度十分的坚决,这是为何?”
那个风字营的斥候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听了连忙回答道,“我听人说起过,说是军候受了别部司马的命令。别部司马下了严令,说一定要公仇虎亲眼看到张将军的大驾。公仇军候压力很大,所以带着风字营的精锐尽都跟着他一起来探路。”
张辽听了脸色微变,和张猛对视一眼,诧异的说道,“现在他抽身就走,莫不是发现了咱们的大军?”
张猛顿时有些心急,“不好!绝对不能放他们出去!”
说着,越俎代庖赶紧示意那传令兵摇旗。
那传令兵连忙看张辽的意思,张辽也脸色凝重的一点头。
于是那传令兵从地上拿出一个大红旗用力的挥舞起来。
随着传令兵的挥动,一处早就埋伏在山腰的骑兵,立刻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汹涌而下。
那正往回走的敌军斥候,一见此情此景,更是慌不择路的拨马便走。
两支骑队紧紧咬着,眨眼就追出来了张辽等人的视野之外。
张猛的脸上有些沮丧,“可惜,咱们埋伏好几天,就等着江东军入套,谁想到来的竟然是个狐狸。”
张辽心中也微微有些遗憾,能够在这里解决掉对方,可比去首鼠两端的历阳要轻松的多。
这时候另一个校尉张德也赶了过来,接过话去,“你不要小看对方,那家伙也是个狠角色。我听头先来的斥候们说,为了保密,那家伙把所有掉下马或者跑远了伙伴全部射杀了!”
“哦?”张猛来了兴趣,“莫非对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张德笑着说道,“哪有什么秘密,无非是他军中虚实罢了。他自己看着和宝贝一样,却不知道咱们的斥候早就抓回来一个活口,他那些想保守的秘密,早就被咱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张猛咂咂嘴,“想不到江东人也有这样的狠角色。”
张德又接话道,“不要大意,他们的那个别部司马,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张猛好奇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说完了,又摆摆手不愿多听。
“无非是这样那样挨宰的货色罢了,左右也是老子的刀下亡魂。”
“这倒也是。”
张德也没怎么在意。
张辽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大声说道,“算了,既然这里暴露了,老子也不图省心了,咱们这就过了昭关,去取历阳。张猛,你不是扬言你的校尉营能以一当十吗?解烦兵就交给你了,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