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火把截断了对方的同时,也让这边的骑兵不能得利。不过两边的骑兵都失去了速度,正是步兵大有可为的时候。
岑狼边跑边大叫,“火字营的人,给老子滚过来!”
乐水也是一般说法,呼唤着他麾下的营头。
李肥的军法官比其他的各营头散的都有秩序,正一小队一小队的自我收拢着。
公仇虎手下的斥候兵三三两两的散乱着,但又像是随时能参与进来。
得益于马忠的新式练兵法,这些士兵同一小队小队之间的配合极为密切。
就算是四散了,也是散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队,这时候见占了先机,这些小队很快就聚拢了起来合成了一个个的营头。
马忠大吼了一声,“咱们也学学那帮混蛋,把马眼蒙上,跟着老子一起冲过去!”
他们这边不像关宁都冲到跟前才做出反应那么仓促,有足够的时间完成预备。
有马的骑兵都用武器割下自己的衣襟覆盖在马眼上,没马的步兵,则加紧时间收集木柴点起更多的火把。
那些被困在熊熊大火后面的并州狼骑们,群龙无首之下脚步徘徊着,不知道是进是退。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
莫非是司马赶回来了?
他们急忙一边安抚着身下焦躁难安的战马,一边回头看去。
等到赶来的兵马越来越发清晰,这些士兵都欢呼起来,“孙荡寇!”
来人竟然是马忠一直竭力躲避的张辽张文远。
马忠也听到了并州狼骑的欢呼,他心头一紧,也发起狠来。
“所有人听着!跟着老子冲过这一段,就有大军迎接!不想死的,就把性命豁出来干这一把!冲!”
随着马忠一声大叫,他当先带着范疆、张达冲锋!
孙尚香也一振马缰紧跟了上来!
随后各营的军候都身先士卒,嗷嗷大叫着,带领着自己麾下的士兵向前冲锋!
解烦兵的战马都被事先蒙上了眼睛,这会儿哪里知道什么躲避火焰?
那火焰及体,烧的那些战马焦躁,越发使了性子上前冲!
跟在后面的步兵都知道这是借重战马的冲锋之力打开重围,哪里敢被甩的太远。
一个个都发力狂奔起来。
本就失去了速度的关宁骑营,哪里肯原地和对面撞上。
他们连忙驱赶着座下马避开对面的风头。
在他们的观念中,这帮家伙迎头碰上张辽正是冲锋后强弩之末的时候,这和送上门去的肉有什么区别。
谁料马忠一见这些人懈怠躲避,立刻大叫道,“来人呐!给我四下追杀这些骑兵!”
这些骑兵顿时有些懵了。
一见那些之前还亡命要跑的解烦兵真的奉命来驱赶自己,更是有要骂娘的冲动。
这帮家伙是不是眼瞎啊!张辽张文远,荡寇将军,就在后面加紧往这赶呢?你们还有心思招惹我们?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让那些骑兵大意了,有几十人竟然因为没能提起速度,被解烦兵这边的骑兵轻松打落下马。
接着立刻就有没马的解烦兵蜂拥而上,去抢那些无主的战马!
张辽远远的看见这一幕气的肺都要炸了,他大声喝道,“大胆鼠辈,竟敢如此!”
马忠看到张辽激怒,立刻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当初合肥守城的时候,张辽不就因为手下被困在城外,多次杀入重围,将他们拯救出来。
眼见这样的场面,张辽哪能按得住他的性子。
马忠立刻高喝一声,“步兵营前冲!”
随着骑队散开,后面的步兵露了出来,张辽也跟着倒抽了一口冷气。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具体的指挥,就见无数的火把,像是雨点一样向他飞了过来!
张辽只来得及高喝了一句大胆,他和身边的亲卫,就被那巨大的火雨埋入正中。
马忠见了,心中大喜。
谁料就在这时,那被火把密集砸中的中心,随着一阵兵器乱舞,竟然打出了许多火把。
马忠倒抽了一口冷气,果然不愧是辽神,这都奈何不了。
随后马忠心思又安稳下来,这些火把溅得火星四射,不但没能解决张辽的困境,反倒被他打得到处都是,就连后面的骑队也遭了无妄之灾。
困住一个张辽,不是马忠的目的,眼见这些火把不能建功,马忠又大叫道,“向后扔向后扔!”
这时,那些驱赶关宁骑队的解烦营骑兵已经重新聚拢起来。
随着步兵营不断的向前用火把开路,这些解烦营骑兵趁着张辽麾下一阵混乱,发出一阵齐喊,蜂拥而上。
那些步兵也知道到了关键时候,任是疲累,也不敢被甩下太多。
他们一边呐喊,一边抛掷火把,一边紧紧的跟在骑队的后面。
关宁的骑队已经被之前的冲锋赶得四散,
张辽的骑队刚刚露头,就被这一阵火把打得晕头转向。
这会儿不少的骑兵还向前冲着,准备去支援张辽。谁料解烦兵就已经趁机发动了攻击。
大量的火把落入骑兵阵营之中,引起一阵骚乱。
在火把的猛砸之下,那些骑兵,纷纷减下了速度,下意识的向着左右逃逸。
也正是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被马忠牢牢抓住,他挥舞着战刀大声喝道,“打穿他们!”
解烦兵的骑队本身骑术就差,这会儿战马又被蒙了眼睛,只知道一个劲猛跑。
这临时武装起来的四百多人的骑队,光是这短短的两次接战,就已经折损了将近三成。
这三成的骑兵大多数都是摔下战马而死。
四百多人的骑兵,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摔死了一百多人。
这样的场面不但让马忠震撼,就连他手下的各个军侯,也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骑兵作战,果然不是有马就能玩得转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巨大的牺牲,和不顾生死的决绝,对上犹豫不决的张辽麾下骑兵,竟是让对方产生了下意识的回避。
这简单的一个避让,就让他们迅速的失去了主动权。
毫无阵型但杀气腾腾的解烦营骑兵,就像梳子一样梳过,把并州狼骑之间的联系切得粉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