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老师……
王厉害的眼睛都直了。
接着就听来人拍着胸脯自我介绍,“王老师,我就是甘宁啊!”
甘、甘宁!
王厉害吓了一跳。
这可是江东有数的狠辣角色啊!
不是听说主公和他义结金兰了吗?怎么打上门来了。
王厉害正糊涂着,就见甘宁也顾不得去寻马忠了,直接拉着王厉害的手两眼放光,“王老师,我和你一见如故,早就倾心,不如一起来喝几杯?”
甘宁如此热情,让王厉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甘将军,在下一介腐儒,如何敢高攀……”
“腐儒?”甘宁一怔,接着有十分满意,“腐儒好哇!这样才能专心做学问!”
啊?王厉害懵了。
甘宁不由分说,拉着王厉害到了自己那边,随即呼唤摆起酒席,又将鼓吹吵闹,堂皇大宴。
甘宁这番做派,自然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虽然鲁莽强梁,但是舐犊慈爱之意却没什么不同。
作为一个学生家长,这样的举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事情。
听的甘宁一早就在大张旗鼓的作妖,作为主人的冯劫诧异无比。
找来下人一问,说是王厉害来了。
冯劫当场就卧槽了。
这王厉害算哪儿根葱啊!
竟然让甘宁一大早就大摆筵席,这才几点啊,我牙还没刷呢!
冯劫素来谨慎,他一边洗脸一边吩咐道,“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都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去偷听的密探捂着嘴就跑回来了。
冯劫一愣,端着的脸盆都快掉地上了。
什么情况这是?
那密探见大统领一脸的询问,连忙一脸便秘似的说道,“典校郎,他们没聊什么,只听甘宁一个劲儿在对王厉害阿谀奉承,说的那话……”
接着“呕”的一声捂着嘴奔了出去。
靠!
冯劫坐不住了。
甘宁是什么吊人?那可是江东一害,就连二都督吕蒙和宗室孙皎都得躲着走的人物!
何况甘宁本身是江州豪族,见识也是有的。能让他没皮没脸,毫无节操的巴结,这个王厉害莫非要逆天?
这可是重要的情报!
冯劫不敢怠慢,赶紧梳洗完毕,换上一身正装,去见王厉害。
到了席间,正见甘宁涎皮赖脸的对着王厉害一阵奉承,冯劫不敢大意,连忙与王厉害相互见礼。
王厉害圆熟政务,当然知道中书典校郎是什么阴险狠辣的人物。
他本来就一头雾水,这下更是谨言慎行,说话云山雾绕,不离学问。
冯劫百般试探,没看出王厉害的深浅,不由得越发高看一眼,语气也恭敬起来。
三人稀里糊涂的喝了半晌,马忠酒醒起床。范疆张达上前回报了了王厉害来的事情。
马忠这会儿已经没了印象,听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急忙出去相见。
想到自己的谋划成真,马忠心中欢喜,喜气洋洋的出去。
到了堂中一打听,王厉害正在和甘宁、冯毅饮酒,马忠微一思索,就明白了甘宁打的什么主意。
以甘宁这样的桀骜性子,能上赶着邀请王厉害,无非是为了他的两个儿子。
马忠早就有心把王厉害推到台前,当即加入进来,一起欢饮。
冯劫忧心宛陵的事情,没他们这么放浪形骸。
马忠见冯劫烦恼,心中已经有了筹算,当即笑问道,“典校郎莫非还在为宛陵的事情犯愁?”
冯劫长叹一声,“不是为此事还有哪个?我昨夜刚得到的消息,孙江东已然震怒,下令让吕典校过问,我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马忠听了,打听道,“校事府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收获?孙太守的遗骸,和他的几个儿子有下落了吗?”
冯劫听了,摸着酒杯淡淡答道,“得亏马将军还挂心,孙太守的首级,被叛军号令城头,日夜看守……我是没办法了。不过他的尸身已经由儿郎们从城内偷了出来,他的几个儿子也有了下落,是被彭才单独关押了,准备向尤突献功。”
马忠听了此话,不由对校事府的密探们刮目相看。这些家伙虽然没法硬刚,但是论起阴暗手段,的确让人佩服。
不过,马忠也听出了冯劫的抱怨之意。
马忠安慰道,“无妨,之前孙太守的后人不知道流落在哪里,我施展手段,难免打草惊蛇。既然事情有了着落,我也可以放开手脚。”
冯劫听了此话,手一哆嗦,杯中酒险些都要打翻。
他瞪着眼问道,“当真?”
要是马忠这个大杀器肯出手,宛陵的事情大有希望啊!
马忠轻轻点头,笑着看了甘宁一眼,“这事儿光凭我自己还有些为难,有大哥在这里,我有何优?”
甘宁正喝的酒酣耳热,听了马忠的话,拍着胸脯叫道,“兄弟你有话尽管说话,咱们兄弟俩肝胆相照,何事不成?”
冯劫看甘宁这么痛快,顿时也激动了起来。
甘司令员,虽然你有历史问题,路线也时常动摇,但关键时候果然不掉链子啊!
冯劫趁热打铁赶紧催问道,“马将军有什么打算,还望赶紧指教。”
马忠听了胸有成竹,“不急,既然王厉害来了,公仇虎的斥候想必也已经散在左右。明天先让甘将军带着我手下的两个斥候营,还有暴死卒两个队,在宛陵跟前先闹出点动静来。”
甘宁听了身上铁链一阵,一脸傲色的说道,“打仗?小事而已!”
冯劫听了眉头紧皱,连忙劝道,“马将军,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这宛陵本就被彭才治理的如同铁桶一般,要是提前惊动了敌人,让他们严加戒备,咱们恐怕更难得手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密探头子,这种强弱差距极大的局面,用台面下的手段悄悄解决才是最有效致命的。
“打草惊蛇?”马忠似笑非笑的向宛陵方向瞧了一眼,“那彭才可是一头猛虎,我这是在敲山震虎!”
冯劫立刻就瞪大了眼睛,看这架势,马忠这是要和彭才硬刚啊!
可是你手底下才多点兵马,彭才又有多少大军,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