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冰的警惕立刻压倒了好奇,“你想干什么?”
马忠冲她点点头。
沈冰正被她弄的莫名奇妙,马忠又说了一句,“洗洗睡吧。”
随后马忠自顾自走向正堂。
“马忠!”沈冰气的咬牙切齿。
公仇虎猛然意识到自己还有好多马忠吩咐的事情未做,当即脚步急促的转身就走。
马忠去堂中坐了一会儿,马泰果然派人来请。
不过马忠和马勉也没什么好聊的,一切的形势在明日都会大不相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马泰听人回报说马忠不愿过来,只能尴尬的对马勉道歉。
马泰和马勉的私交还算不错,本来这次马泰还有心让这两人认识,指望着在关键的时候,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现在看来,一番心思算是白费了。
公仇虎出来之后,立刻安排了马忠要做的事情。
去马家报信的差事,交给了马泰的家丁,这种跑腿的活儿,让这些家伙去做,才是最不惹人注意的。
至于公仇虎自己,则和自己的手下一起出门去打探特使的情报。
现在已经是晚上,风字营的密探对泾县也不熟,与其到处细心打听,倒不如直接闯上门去,找点可能知情的人问问。
找的人身份不必太高,很可能豪门家的一个厨子,一个马夫,就能给出珍贵无比的情报。
只要灭口的当,完全不用担心消息会泄露。
马泰家的家丁,自然有常跑宗家的。
去了之后,给相熟的门房递了点钱,轻易的就寻到了马竞的住处。
马竞一听说是从马忠那里送来的信,立刻就出来相见。
“你就是马忠的人?”
马竞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个家丁很是机灵,立刻答道,“来的时候有人吩咐过,问起的时候,就说玉诀。”
马竞眼神一闪,想起了自己用玉诀帮助马忠把士兵偷偷弄进城的事情。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马忠让你来找我有何事?”
那家丁凑上来低声说道,“主人让我过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尤突特使的一些事情,另外,他还想知道特使的霹雳车现在什么地方?”
“嗯?”
马竞皱起了眉头,这些事情可不是他一个闲散公子能够知道的。
虽然出于权衡的目的,特使和马家这边走的比较近一点,但是马竞一向被马谈排斥在权力层之外,特使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他沾手。
“他什么时候要结果?”
那家丁答道,“越快越好。我家主人说了,最好让我回去的时候,带回点消息回去。”
“怎么催的这么急?”马竞觉得有些难办。
不过马忠打听尤突特使这件事情,本身就让马竞觉得有些糊涂,马竞还真捋不清楚这里面的思绪。
莫非马忠准备借用特使的力量?
旋即马竞否定了这个想法。
以马竞对马忠的感官,他绝对不是病急乱投医的人,也绝对不会在这种要紧的时刻才来找自己打听。
马竞这会儿把马家的希望,全部都押在马忠身上了,马忠的要求,他当然要尽可能的满足。
“那你在这里等会儿吧,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那家丁自然不敢多言。
马竞出门之后斟酌了一番,他们长房这一支,平时也没什么人能撑起门面,在族中担任要职的更是稀少。
要是打听,只能找些同辈的年轻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从父母那儿无意中听到什么有用的。
马竞见事情和马家无关,心中毫无戒备,大咧咧的寻了四五处地方打听。
可惜,并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只是知道了特使姓鲍,别的就一无所知了。
打发马家的家丁走后,马竞心思有些不宁,缓步出了房门,在月下踱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火把缭乱,不少人向自己这院子走来。
马竞心中一警,当即迎了出去。
接着就听有人拿着火把一照,远远的大叫道,“前面的是马竞?”
马竞答道,“是我,你是哪个?”
又听有人厉声喝道,“拿下!”
马竞心中一慌,大惊失色,脑中飞速想到,“莫非是今天一起去的伙伴有人出卖了自己?”
他心中忐忑,不敢分辩,任由来人上来押了他就走。
道路越走越远,马竞看着周围景致,顿时慌张起来,这分明是去后院祠堂的路,平时只有祭祖和家里处置严重犯了家规的人时,才会动用。
马竞虽是问心无愧,依旧吓得两股战战。
等到了祠堂,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
在宗族排位面前跪在第一个的就是这一代的族长马谈,底下依次是家里的几个长老,就连马增、马振、马演他们三个也赶了回来。
这三人见马竞被推搡进来,抬起头来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其他的几位长老竟是连正色都不瞧他。
马竞这会儿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对着祖宗牌位跪在地上,声音颤颤的问道,“小子马竞,不知道冒犯了哪条家规,惊动了这么多长老。”
“唉。”马谈叹了口气,“老三,你来说吧。”
马竞一怔,看向了素来急公好义的三长老马勉。
马勉脸上涨的通红,他狠狠的瞪了马竞一眼,大声说道,“马竞,你是长房长孙啊,究竟被马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要出卖我们马家!”
“什么?”马竞脸色一白。
马勉厉声说道,“列祖列宗都在跟前,马竞,你给我老实交代!”
马竞听了,咬了咬牙齿,大声说道,“小子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绝对没有半点出卖家族的心思。如有虚言,天诛地灭。”
听到马竞说话这么决绝,二长老马鸣脸色稍缓,正要问问三长老是不是弄戳了什么。
谁料三长老哈哈一笑,脸上早就气的变形,“马竞啊,马竞。我以往真是看错你了!来人啊,去把那几个小崽子带进来!”
马竞心中一惊,连忙望去,就见几个垂头丧气的青年被带进了祠堂。
发现马竞正在看他们,一个个都躲躲闪闪的,满脸的不好意思。
马竞的一颗心却沉了下去,因为这些,刚好是他之前打听特使事情时,找过的那些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