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战么？”
    破败的虚空之中，牧龙的目光，于平静之中多了几分威严，那身躯也多了几分睥睨诸天的气势。
    自始至终，他都只用一只手，到最后，还是这一只手，轻轻地压在那里。
    但此刻，这三千天妖，竟是连抬头都做不到，属于他们的一切力量，更是如同被剥夺，无法动用分毫。
    在牧龙面前，他们便如同凡人一样，又谈何一战？
    这便是第二十四道境，真正的主宰，站在第九纪巅峰的力量。
    原来，从一开始，便是他们在自取其辱。
    他们的头颅再高傲，到了此刻，也只能默默地低垂，跪在牧龙面前，齐声高呼：“拜见主上！”
    “平身吧。”
    牧龙说着，将手一挥，却不是去扶他们，而是轻轻拂过破碎的虚空，一切便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不知主上有何吩咐，我等天妖，必定竭尽全力！”
    三千天妖之首的天玑大帝恭敬道。
    “些许小事罢了，只是我不愿在三千帝域之中抛头露面，你们既然一手开启三千帝域时代，各自称帝，往后便保留帝号，依旧镇守此处。”
    “不过，我说过了，你们的方式太慢了，今日之后，三千帝域的一切纷争，当停止了，诸界之中，皆建立一座庙宇，万物生灵皆须献出一份信仰之力，我有大用。”
    听闻这话，三千天妖自是不敢怠慢，纷纷前去执行牧龙的谕令。
    这一日，三千帝域再度进入一个新的时代，就连过往神秘至极的三千大帝，也纷纷现身。
    以他们的力量，平息各自所属帝域之中的纷争，下达这等命令，自然轻而易举。
    至于那庙宇，自是牧龙为寒殇而建，是为了收集各界生灵的精神念力。
    随后，牧龙也回到恒界。
    整个天龙帝域都接到天龙大帝的命令，恒界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恒界众人有些好奇，貌似这件事还是他们恒界起的头，而今竟然连整个天龙帝域都被惊动了。
    而他们也知晓牧龙收集信仰之力的原因，似乎是与一个大人物有关，想来想去，便愈发觉得震撼。
    “连天龙大帝都出面了，整个天龙帝域都在兴建庙宇，莫非果真与教主有关？”
    “嘶，教主消失的这八千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莫非，教主如今的境界，已然与天龙大帝不相上下了？”
    恒界之中，易教众人议论纷纷，但关于牧龙真正的境界，就连牧家众人都不太清楚，他们只是知晓，牧龙的手段十分离开，跨越帝域虚空，也只是眨眼的事。
    不过，对于众人的猜测，牧龙却没有世间解答，此刻，他正处于闭关状态。
    原因是他体内的种子，发生了变化。
    事实上，自从得到弥罗鼎，十颗种子悉数融入自身之后，便在不断蕴生，但到了此刻，这等过程似乎达到一种全新的阶段。
    从寒殇那里获悉一切之后，这种子对于牧龙而言，便也充满无尽的神秘。
    就连寒殇也只是知晓他古老，且竟有极为强大的力量，但究竟有多古老，源于何处，寒殇也说不清楚，它所拥有的又是怎样的力量，寒殇同样不知。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这十颗种子，在牧龙的体内，生出了不一样的变化。
    这一点，牧龙也知晓，但最终的变化会达到一种怎样的形态，牧龙也不知。
    所幸，这些种子像是在一直蕴生某种力量，到了如今，其中的一颗种子的变化，终于变得十分明显。
    与其他的九颗种子不同，这一颗种子竟然不断产生一种明显的颤动，且在这个过程之中，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
    说起来，牧龙得到这些种子，也有不少岁月了，对于其中的力量，以前将之称为变数，也算是颇为熟悉，此刻，他能够确定，这种子的颤动，所产生的力量，前所未有。
    且，随着种子的颤动，这种力量在不断地增强。
    “到底是什么？”
    牧龙的心中充满疑惑，毕竟这种子源于诸宇之上，对他而言，那是一处未知之地。
    就这样，他一直都在全神贯注的研究种子的变化，生怕错过任何的细节。
    不知不觉，便是三年过去，那颗种子的颤动，已然愈发明显了，连同牧龙的身躯都在震颤，更甚至于，这种震颤的波动，已然透出他的身躯，连同整个恒界都在动荡。
    但怪异的是，即便牧龙动用第二世的大道，使出全力，竟也无法将其镇压，来阻止这种震动。
    随着这等震动不断持续，整个恒界便也如同地震一般，时刻都在震颤。
    这也就是放在恒界，众人知晓这等动静源于牧龙，便也不曾在意，若是换做其他世界，早就怨声载道了。
    不知不觉，又是五年过去，恒界天天不得安生，连修行都无法进行，却又不想打扰牧龙，恒界的众多强者便商议着先搬出去躲一阵子。
    但就在这等时候，这等震颤却又忽然消失了。
    恒界众生这才暗松一口气，而此刻，密室之中，牧龙心中充满震撼。
    他自是知晓这种子震颤许久，为何停止，因为它把自己震破了。
    此刻，那种子的表面，分明产生了不止一道裂痕。
    这令牧龙的心思极其凝重。
    毕竟若是其他东西，破了也无妨，但这种子曾被他视为第九纪的最大希望，此番破裂，还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想用自身的意念渗入种子之中，结果发现根本做不到，那种子之中的力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虽然种子不再震颤，但当那裂痕出现之后，便一直都在蔓延。
    整个过程之中，牧龙始终不曾分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种子上。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是十年光阴过去。
    终于，在这一日，种子之中，爆发出另一种惊人的力量，从那密布的裂痕之中透出。
    腐朽的，在片片脱落，新生的，在飞速萌发。
    看到种子的变化之后，牧龙内心有些复杂。
    “原来是我想的太复杂了，种子就是种子……”但这一刻，种子不再是种子。
    种子的宿命，是生根发芽，这颗来自诸宇之上的神秘种子，似乎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它直接从种子之中，开出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