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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罪恶,狂欢
    在塔克的印象里,明朝的军队都是蜷缩在长城以南的。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大清已经调集了全部兵力,入侵明朝。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大清的铁蹄已经入关了才对。
    那么明军最应该做的是巩固京畿的防御,抵御他们的这次入侵。
    对于大清的掌舵人多尔衮,塔克可是很有自信,只要他们大清军入关,以明朝的实力根本无法阻挡。
    在明朝如此危机的时候,不去倾尽全力的防御,怎么会突然出塞来到蒙古!
    明军的头头脑子坏掉了不成?他们北京城难道不想要了?!
    然而对于塔克来说,他已经没时间来思考明军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他现在要做的是怎么去面对明军的这伙威胁。
    答案是根本没法应对。
    土默特左旗人口约三四千人,大部分壮丁都已经被抽调一空,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以及妇女儿童。
    守备的民兵也只有二百余人。
    这样的力量想要对抗眼前数千人的骑兵队伍,简直难以想想。
    “速去喀尔喀旗通知扎萨克备战!”塔克毕竟是建奴镶白旗旗人,能够镇守一旗的他也是经过战火洗礼过的,很快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在派出人通报军情的同时,整合了土默特左旗的所有力量,准备和朱慈一战。
    只是他仓促间的应战实在力量有限。
    当旗营中的民兵拿好了弓箭,就已经晚了一步,当他们零星的射了第一波剑雨后,又是晚了一步。
    明军的前锋军已经兵锋抵达了土默特部的帐篷区,亮眼的武器,终究是让塔克意识到,他们是不是该跑了。
    但是又是晚了一步。
    没人能够跑的掉!
    一切都太过于突然,突然的让土默特的众人都没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没有马的蒙古人就是废物,更是待宰的羔羊。
    当明军的骑兵冲入他们那本来就很散乱的阵列,所带来的就是摧枯拉朽般的破坏,击溃。
    二百人的民兵,不堪一击,铁蹄从他们身上碾过,仅仅刹那之间便死伤无数。
    张文懿很幸运,这一次对敌,他第一个冲锋到了敌人,距离编入京营序列又近了一步。
    兴奋的他,来回突刺,连杀数人,好不快活。
    朱慈并没有随军而冲,实际上在看到土默特左旗的那一刻,整个军队就已经被兴奋的劲冲昏了头脑。
    兴奋的连朱慈都难以控制的住。
    骑兵营索敌的欲望远远超出了朱慈的想象。
    朱慈的骑术有限,能跑能奔,但要是真和这些撒起野的古代人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等到蒙古民兵被彻底击溃歼灭,土默特左旗的扎萨克被生擒到了朱慈面前,骑兵营将土默特部彻底包圆。
    一切也只在转眼之间。
    快的连朱慈都无法想象。
    土默特左旗的扎萨克塔克对着朱慈不断辱骂难听话语。
    难听……不是指的骂人的话有多脏。
    而是他用的建奴语,很难听懂。
    不会说中国话是一件很low的事情,在全宇宙都会讲中国话的前提下,不会中国话的都不好意思出来打酱油。
    “谁会讲建奴语?!”朱慈问道,想着能够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然而大部分人都是中原各地的户籍,许多人都没接触过建奴人,更别说会建奴语了。
    大部分人不会,并不是说所有人都不会,总会有些奇葩。
    就比如说张文懿,他在某些方面有些欠缺,却因为是辽东汉人的原因,和建奴人接触的比较多。
    虽然还没考过建奴语四级,但起码得一些简单交流还是不成问题。
    有心表现的张文懿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对着朱慈道。“圣上,小的会一些。”
    塔克看起来还真不懂的汉语,那一句圣上对他来说毫无反应。
    要是让他知道面前“威武不凡”的将领乃是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辽宁皇帝时,真不知道他该有怎样的表情。
    只是或许没这个机会了。
    张文懿充当了翻译后,试图和塔克交流,但塔克看到说建奴话的是个卑微的汉人,眼中更是带着轻蔑的色彩。
    口中的脏话仍然喷薄不断,以至于张文懿憋个大红脸,向朱慈回复道。“回圣上,此人俱出些粗鄙之语,实难交流。”
    朱慈点了点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抬手之间,便有人会意,抽出刀,将塔克按住放血。
    土默特左旗的防御力量已经被轻而易举的瓦解,付出的代价是重伤一人,十几人轻伤而已,甚至连战死的都没有。
    这一仗实在太轻松了,就仿佛是游玩一般。
    剩下的便是土默特部内的老弱病残。
    也已经引颈就缚。
    朱慈拿出了怀表,那是汤若望献给明廷的贡品,作为大明的皇帝,番邦的东西就是他朱慈的东西,这一点毋庸置疑。
    怀表朱慈自然会用,罗马数字也能认识,确认了下时间后。
    朱慈对全军道。
    “一个时辰,朕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这期间,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一个时辰之后,必须补充好个人的食物和粮草在朕的面前集中!违令者以军法处置!”
    释放军队野性的同时,亦是要有严格的束缚,朱慈想着在这一路上,烧杀抢掠的同时,仍然不能让他们松懈对于他们是军人的认知感。
    军人,便是要服从命令,军人便是要听从指挥,不然和贼匪又有什么区别。
    在进入辽东后,如果军心散了,野了,那是不利于朱慈控制整个军队的。
    随着朱慈的命令下达。
    明军的将士如同放假一般,欢呼雀跃的。
    实际上,当法律道德的束缚崩塌之时,人的内心恶念也很容易滋长。
    将自己的愉悦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一天,明军在第一座蒙古尽情的肆虐狂欢。
    大火熊熊燃烧,土默特部内鬼哭狼嚎。
    朱慈没有加入。
    亦无心观赏,骑着马向着河流边行去。
    身旁还有着亲兵跟随,朱慈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为何不去?”
    答曰,保护圣上,不敢擅离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