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殿下,你觉得梁王和赵王为什么有希望角逐储君之位?”
葛岩这句话有点明知故问。
“因为梁王有童大人,赵王有王中书。朝中势力稳固,自然更为容易。”
康王虽然觉得葛岩问得奇怪,但是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
“不错!想当年前太子就是因为有外戚蔡太师撑腰,才能坐稳东宫。”葛岩肯定了康王的回答。
“本王可是没什么后台,若论实力,拍马就比不上二哥和六弟。”
康王垂着头,显然说着丧气话。
康王今天能和葛岩开诚布公的说这些话,其实也是把葛岩当成是知心的朋友。在苍穹小镇那段时间,两人朝夕相处,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当今皇上最在意的人是哪些?康王可能排出个座次来?”
葛岩打算抛砖引玉。
康王略一沉思,开口道“父皇之前之所以最看重太子,是因为皇后娘娘。若论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皇后娘娘当排第一。除此之外,皇祖母该算得上第二。这第三就应该是已逝的太子。若论第四那就一定是长公主殿下。第五的话,二哥的母妃姚贵妃应该算是。若论第六应该算是本王的亲姐姐静安公主……”
康王本来还想继续数下去,葛岩一摆手让他停了下来。
“殿下,如今太子已逝,皇后已经膝下无子,太后娘娘刚丧了皇嫡孙也是伤心难过,长公主殿下一直看似置身事外,但是却看似有极强的权力欲望,至于静安公主,他没有理由不帮着亲弟弟。”
葛岩一席话朔望,康王似乎有所领悟。
“葛兄,你这话……”
“殿下,皇后急需要一个依靠,太后急需要贴心的皇孙,至于长公主殿下,她急需要一个能够把控的人给予她权力。如果把控好这些点,皇上身边最在意的六个人里面,就能把控五个。你觉得角逐储君,还会没有希望吗?”
葛岩将话挑明,康王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或许面前就是一条阳关大道,等着康王去闯。
葛岩继续道“皇后娘娘不可能选择姚贵妃的儿子,因为一旦梁王入主东宫,皇后娘娘地位不保,姚贵妃升为皇后那就是早晚的事情了。太后娘娘是个摇摆位,如果能够争取过来最好,但是如果让她保持中立也是一种胜利。长公主殿下这边需要殿下亲自去表态,相比较梁王赵王,殿下你在长公主的眼里更容易把控,她扶持你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康王听到这里,脸上显露出一丝疑惑,问到“光有皇室后宫的势力,倘若没有朝野的力量,只怕也难以左右大局吧。若是努力一番没有成功,只怕立刻成为新储君的眼中钉,到时候只怕……”
康王说出了他最后的顾虑。
葛岩这时候笑眯眯的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
“康王殿下放心,朝野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我。葛某虽然现在身份低微,但是我手里有斩蟒剑,又有了护龙堂。想要扶植一群支持殿下的大臣,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葛岩的话说完,康王顿时如同吃了定心丸。
两人促膝长谈,一直到了天黑,两人温酒晚膳了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康王魏构就早早的在太后宫殿外守着了。
他的手里提着的是一只彩羽鹦鹉。
等太后起来,康王立即进殿请安,同时奉上鹦鹉礼物。
没有任何诉求,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纯粹是陪着闲聊,鹦鹉学者说话,逗得太后哈哈大笑。
殿下也算情商不错,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和太后套近乎了,还给她捶背捏腿。
太后直夸魏构是个孝顺的孙儿。
魏构从太后的孝仁宫出来,立即前往皇后娘娘的慧仁宫。对于这位严肃认真的皇后娘娘,魏构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和放肆。毕竟皇后现在刚丧了唯一的儿子,现在正在伤心难过。
到了慧仁宫,例外都还挂着麻布孝,灵位上香烛依然点着。
魏构来了第一时间去给太子的灵位上香扣头,诚意十足,让皇后看了都有些感动。
紧接着对皇后正儿八经的扣头请安,又送上淮南暖玉。皇后娘娘有怕冷的毛病,这淮南暖玉放在热水了煮了,捧在手心犹如火炉,能够温暖人心。
皇后娘娘很喜欢这件礼物,破天荒的和魏构闲聊了半个时辰,无非是询问魏构的学业历练长进。
魏构别看五大三粗,但是平时学习却没有半点马虎,贤学宫内算他最用功,不过学业水平却只能算是中上。天资毕竟有限。
魏构虽然文的不出类拔萃,但是一身武艺却是皇子之中的翘楚。大魏国以武力建国,对于身体强壮武力强大的皇子还是有偏好的。之前的太子,其实一身武艺还算过得去,差不多有江湖三流高手的水准。魏构的水平却能够跻身江湖二流水准,一身马上军战功夫,却是一流。尤其是骑射,百步穿杨那是信手拈来。
皇后对魏构的才学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平时一个呆头呆脑其貌不扬的皇子,居然有这么多的本事。
魏构没有待太久,他见皇后时而精神恍惚,肯定又是伤心忧思亡太子,一番告慰之后,魏构出了慧仁宫,直奔淑玉宫而来。
淑玉宫住着的是魏构的生母,也就是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乃是礼部尚书之女,从小受过极为严苛的教育,对于贤良淑德的女训女德是做到了极致。这么多年隐忍宫中,一直本本分分人缘还算不错。
魏构一直以来,每隔两三天就会前来请安。不过这一次前来请安,魏构的目的显然不同。
魏构将自己预备争夺储君的想法合盘托出,淑妃原本是惊,然后是喜,最后是定。
她最终选择了支持儿子的想法,虽然她的能力和势力有限,但是她身处深宫,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人缘人脉,能够起到极大的帮助。
淑妃并不是一个擅长争斗的人,但是她也不是一个容易被斗垮的人。淑妃让魏构保守内心的想法,因为她知道,这个疯狂的想法还不是该公开的时候。
现在母子二人必须隐忍,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只有这样才能笑到最后。
魏构从母妃的宫中出来,他的信心又增大了几分。
或许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葛岩所预料的那样,储君之位正在一步步的朝自己移过来。
魏构接下来该去拜访一下自己那位姑妈了。不过这一次,魏构不能一个人去。他必须带上葛岩,因为这位姑妈的想法,实在太跳跃了,若是没有葛岩这个聪明人,只怕魏构自己脑子不太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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