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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雨薇瑟缩着躲在顾子修怀中,柔弱不已,扯着顾子修的袖子说:“夫君,雨薇肚子疼。”
    顾子修立马心疼地搂紧她,又埋怨似地看向白意:“你指她做什么!难不成文家姑娘你栽赃不成,又要来害你妹妹吗?”
    “妹妹?那她肚子里怀的又是谁的野种,她亲哥夫的,那她这做妹妹的可真是要脸啊!”白意看透这两人的恶心之处,不再理会他们,只抬高下巴对周围看戏百姓冷声道,“我堂堂伯府嫡子,成婚前便不是当朝随便哪个青年才俊都争着求娶,可也不是无人问津的。”先前白意被那构陷他的男人一通瞎编乱造的情真意切跟那枚突然出现的方帕给刺激地乱了阵脚,这会儿那男人被他踩在脚下,终于让他又找回底气,捏着顾家正房嫡妻的姿态不屑道,“便是他这样的,我是瞎了眼,瘸了心才会多看他一眼,不过区区下仆,竟妄图攀附伯府嫡子,害我青白名声,该打!”
    说着,他心中怒意无处可去,便又一脚踩向男子下面,生生将对方子孙根给踩断,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百姓一看,竟都瑟缩了身子,再不敢交投接耳地去说那些有的没的。
    顾子修变了脸色:“你与他的事,当得回府再与众人分辨,那枚方帕已经做了证据,你又何必在这里动用私行,说到底,并非是我要逼你,我不过是要你拿出个那帕子并非是你亲手交与他的手里的证明罢了!”
    白意闻言笑了,他跟顾子修本就算不上多好的感情,当初嫁到顾家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后来也是因为有了白雨薇这小贱人在里头掺和,才叫他起了些争抢之心,可惜直到今日今时,他才发现自己所嫁入的顾家到底是个什么狼狗窝,妾室猖狂,夫君不敬,就连家里的公婆也因着白雨薇肚子里那个狗杂种对府中种种眼睛半睁半闭。
    他嘴角一耷,先前那些在侯府被何氏宠出来的骄傲蛮横倒是散了大半,再看一眼眼前的狗男女,声音凉凉道:“也免得再回顾府去分辨那些有得没得,直接报官便好了,对簿公堂这件事本公子瞧着不错,冤情就说……状告妾室恶意构陷嫡妻与他人有染如何?”他嗤笑一声,戏谑地看向白雨薇,高声道,“雨薇妹妹,一回生二回熟,你说是不是?”
    白雨薇一听说要报官,眼前一黑,转眼就想到了前阵子她被官兵强关进牢狱里的事。
    肮脏,潮湿,以及眼露贪婪的囚犯。
    “顾郎,不,我不去!”白雨薇哆嗦了一下,攥住顾子修的衣衫,“我是无辜的,不是我陷害的他,我不要去公堂,不要去!”
    顾子修急了:“白意,这是我顾家家事,闹上公堂又是个什么样子!你这是置我顾家脸面于何地?!”
    “脸面?”白意慢悠悠说,“我说我与那人毫无瓜葛,你偏不信,说那帕子前些日子就是不见了的,你也不听,你可看看,你且一丝脸面也不曾给我,我又为何还要给你顾家脸面?”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厉,抬高嗓门:“还是说你顾子修以为我白家在圣上那里失了圣心,贬做了伯府,就以为我白家人可以随意欺凌了?”
    这话说的严重,顾子修皱眉,见周围百姓又窃窃私语起来,心中烦躁再次攀高,连怀里人都不顾得了。
    顾家与白家结亲在外人眼中本就是攀了高枝,虽说顾白两家人都心知双方结亲内里的颇多缘由不外乎是暗中同时站在了豫王殿下的身后,可外人却丝毫不知情啊!这会儿白意高声嗓的一喊,倒是说他顾家是个捧高踩低,狼心狗肺的东西了,当初人家得势就扒着,一朝失势被贬,立马换了张面孔。
    顾子修脸色漆黑,却还得压着脾气好声道:“夫人,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白意见他窝着火还得对自己好声好气的模样,心中不由大快,嘴上却还不饶他:“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我倒是心意已决,只决心与你的小妾对簿公堂,倒是叫百姓看看,到底是我品行不端,还是你这妾室心思不正!”
    “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有这么狠的心!”顾子修到底还是相信白雨薇,并心疼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她上回犯了错,可这次的事跟她却并无关系!”
    白意最不耐烦他这副嘴脸,嗤笑说:“家里贱妾生的婢子罢了,本公子的兄弟姐妹从来都只有先侯夫人生的大公子跟现今伯夫人一母同胞的嫡幼弟。妹妹?她算哪个门子的妹妹?”
    白雨薇平生最恨地就是自己的出身,虽养在嫡母身边长大,但生母却只是个卑贱的妾室,因为出身,她被周围人从小教导着要在嫡母身边谨言慎行,因为出身,她的吃穿用度便总是比着嫡母生下的双儿低了不知几个档次,因为出身,便是在挑选夫婿上,也只剩下些不成器的歪瓜裂枣。
    她讨厌白意的高高在上,所以在得知白意的夫婿是顾子修后,才蓄意安排了种种偶遇,为的就是抢走对方的这门好亲事。可惜,她到底是年纪太小,虽勾走了顾子修的魂,却忘了背后的顾家,顾子修的父母是万不会同意自己的独自娶一个妾生子。
    所以在最后白意还是成功加入顾家,而她却重走了自己生母的老路。
    心里的嫉恨仿佛要呕出血来,白雨薇却攀着顾子修,泪眼朦胧:“哥哥既然断定是我蓄意构陷,那雨薇在这里也无它话可说,只盼京兆尹的大人能还雨薇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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