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唧,一滴汗水落在了地上,秦川来到了田野间,面前则是一个穿着破烂的,宛若叫花子一样的农夫,他一身布衣早就砸满了补丁,脸色黝黑,看到面前仙子一般的青娥,他顿时顿珠了,又看着后面的秦川一众,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似乎十分惧怕穿着铠甲的人一般。
“别怕,我们不是什么好人”秦川说完才是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便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面前的王老汉则是直接跪在地上,如参见皇帝一样,秦川便是赶忙把这个老伯给扶了起来,觉得十分好笑,这大臣参拜皇帝都没有下跪的道理,这老汉见个千户却是直接跪下。
王老汉诚惶诚恐的模样,他这本来是军户的人物,却和乡下老农没有任何区别,秦川甚至都是有些怀疑,问道“老汉,你真的是我青云堡的军户?“秦川有些好奇,他实在无法把面前和乡下老农的人和军户联系在一起。
“是的大人,在下祖祖辈辈都是青云堡军户,家中正丁乃是我儿子王老二,余丁则是没有“他这样说道,说话的表情还是那般惊恐,后面的秦伯和刘强几人,都是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秦川叹口气,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了,在他看来,军户世代从军,一代代积累,一代代把自己战斗经验以及战斗技能传给自己的后代,自幼训练,应该是大明最精锐的士兵,可此刻却是如此的一群世代务农的农夫,如何不让人扼腕叹息。
王老汉还在有些诚惶诚恐,似乎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面前的秦川一般,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有些害怕,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来,秦川看了看他的农具,道“唉?这铁楸都是生锈了,如何使用”
“生锈?这好好的呀,大人,这农具已经是我们这里不错的了”王老汉解释说道,秦川往后看了看,后面的秦伯,道“确实啊,这农具是铁质的,已经不错了,我还见过,有人用青铜的农具,爬犁用的是木头的。”
“什么?为何不用精铁的农具”秦川这般问道,那老汉用着古怪的目光看着秦川,道“大人,老夫我这农具已经来之不易了,缘何还用精铁?”
“嘿嘿,少爷你这么问,和问何不食肉糜不是一个意思么!”一旁的秦伯笑了笑,刘强则是道“莫说精铁的农具,就连我等军士,武器都很难用上精铁所制!“
哦?秦川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我日后会让所有的农夫都换上全新的精铁农具,爬犁也要重新换成新的”他这般信誓旦旦的说道,十分认真的模样。一旁几人,莫说是秦伯了,刘强,甚至青娥都是忍俊不禁。
秦川看着他们不信的模样,哼了一声,前一辈子,他可是机械制造专业的,还参加过国赛培训,对于机械原理那是烂熟于心,只要给他一条能流动的河流,他就能凭借水流流动的能量,驱动一架架钢铁机器,给自己制作武器或者工具,这就是工业的力量。
几人又是往前走了走,看着远方的一条河流,从这天际之中流过,那河流水位比较深,便是从河里打水上来灌溉,秦川又是道“这里,我要建造一排大水车,源源不断的把水流从河里取出,灌溉这里的田地“其中主轴可以用铸造加上一点其他的加工工艺,其他地方就好制作,还有条播机,都要制作出来,到时候,这里将会是千里沃土。
一旁几人都是觉得他在开玩笑,秦伯道“公子,莫说水车,就是那铁爬犁,一个都要半两银子呢,如何?”
“钱?额!”秦川想了想,对俄,当务之急是缺钱,只有有钱了,才能招募足够的工匠,完成自己的想法,同时让这群农夫,有了足够多的生产工具,这群农夫才能节省更多的时间用来训练,钱!就是钱!爬犁要钱,水车要钱,一切的一切都要钱。
“织布机,快,找工匠过来,我要制作一种新的织布机器”秦川说道,他说的却是珍妮机,这种新的织布机,一旁几人面面相觑,都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子疯狂的想法怎么一个接一个,刚刚还说要造水车,现在就要开始织布了?
“不过今年年景有些干旱,水车的话,倒也不错”王老汉说着又望想了北方,道“我们干旱,相比土默特部更加贫瘠,明年开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劫掠,往年他们都不来我们青云堡”
“土默特部?”秦川念叨一句,他是明白,塞北的牧民那收成更加少了,想要抵得过严寒,那还不要南下劫掠,不然就等着冻死饿死一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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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川几人走后,何家父子则是过来了,他们打听了一下情况,便是弄清楚了,何忠摸着自己的胡子,道“这秦川竟然还要改良农具?”他觉得十分好笑,一个千户,穷的叮当响,说要给自己手下的军户改良农具,这人不是疯子就是个傻子?
“父亲,他疯了么,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贵么?“何远这般说道“我看您是多虑了,秦川不可能训练一批精锐出来,凭借他那些人,我们完全可以按照上面的意思,给他安排一个土匪,到时候以他目前的实力,黑巾军突然杀出,他必死无疑!”
“不!不!“何忠拜了拜手,道“一切都要做的天衣无缝,如果以山贼之手杀了他,那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但是,你要注意,任何事情都要做万全的准备,任何事情一定要努力到极致,比如这件事情,我们务必要最大限度的削弱秦川之力量”
“父亲,我看没有必要了,我等都已经算计到这种程度了,那秦川还能翻天?“何远摇摇头,觉得自己父亲多虑了,他们这一环一环的算计,他不觉得对方能够有所反抗,自己父亲的老谋深算,他已经觉得够强了,先麻痹秦川,再假借上面命令,让秦川剿灭土匪,最后黑巾军突然杀出,消灭他,黑巾军出现的原因,乃至他们如何独善其身,他父亲都想的十分完美,还有方方面面,都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他觉得再这么跟踪秦川,削弱他的力量,简直就是多余的。
“记住,很多时候,你多谨慎的那一点力量,足以救你一命,”何远对着自己儿子说道,不过他儿子貌似都没有听清楚。
远处却是魏大明跑来了,他一边跑一边笑,哈哈,几人都是奇怪,何忠道“怎么了,何故发笑“
“那刚刚听那王老汉讲了,那个老实人,跟我讲,那秦川说要准备织布赚钱来给大家换农具呢”他这样大笑了起来,此刻何远也是笑了起来的,道“哈哈,他还织布,别让我笑了”
何忠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连织布赚钱这种蠢想法都有人,至于他这般算计吗?此人就是运气好点而已,实则毫无远见,甚至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还织布?织布赚钱?能赚多少钱?能支出精良布匹,赚到银子的人,那是需要专门的名师指导,专门学习织布,这种工匠,一般都被那些贩布的家族直接花大代价招募,至于农家妇女织的布,放在县城不好卖,而且,根本织布了多少出来,这秦川莫非还能找到一群织布的大匠?除非这群大匠脑子坏了,不然谁会跟着一个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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