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欠下一笔血债。”
    陆用之看着睡在他身边盛四浑圆的肩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别在那忧郁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盛四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一条腿架到他的肚子上，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拍了拍。她确实疲倦了！一
    大早，雷奥就到了，他独自一人在餐厅里吃着早餐，等待着他们起床。
    当他看到他们俩并肩从楼上下来时，嘴张的鹅蛋那么大。“这歌剧的效果有这么好？”
    盛四顾左右而言他。吃
    过饭，又去了巴黎春天百货。
    那个设计师已经等在那里，马上拿出衣服让盛四试穿。过了会，盛四出来，束腰的西服，配上翻领的衬衫、高跟鞋，刚一亮相，便围上来很多人。
    “我的上帝啊，怎么会有如此的效果？”那
    设计师先先后后围着她转了一圈：
    “美丽的女士，我一定得拍下几张照片留着纪念，你不介意我把这照片发到法兰西生活报上吧？”盛
    四正是心情愉快的时候，点头答应道：“可以。不过记着把照片送我几张。”她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对自己这身造型也非常满意。
    “先生，我们来谈谈版权转让的事情，这是您的作品，你开出个价格吧。”那
    设计师一边准备着相机一边对着陆用之说。“
    版权费我就不收了，不过我有个建议，你们可以聘请她作为你们的时装模特儿，这套版型的衣服可以以她名字为商标，叫四小姐装。”
    陆用之半真半假的说道。
    “好创意，好名字，以后就叫四小姐装。”
    两天之后，法兰西生活报刊登出盛四的大幅全身照，那篇特约专访的名字叫来自东方神秘国度的美女，四小姐。
    同时，巴黎春天也推出了自己专有服装品牌，四小姐牌。整个宣传基点就是极简至美。后来，极简至美也成了四小姐牌女装的专有广告词。
    这次偶然，也让盛四成了巴黎时装界的新宠。但是，她除了四小姐牌的推广活动，其他时装活动一概不参加，这让她头上的神秘光环更加神秘。
    五年之后，当她拿到法学博士文凭时，积累下来的广告代言费已经抵得上她十几年的律师收入了。“
    你常常有出人意料之举。”盛四这样对他这样评价道。巴
    黎的主要景点都已逛完，陆用之想到临走时理查德跟他提到布洛涅森林的事，就随口一问。
    雷奥挠了挠头说道：“这几天肯定不行，来不及安排了，再说也不方便。好吧，我会选个好时机的。”
    “又在装神弄鬼！”陆用之对其嗤之以鼻。
    三天之后，这是与勒贝尔公司约定的谈判时间。谈判地点第一天定在距离巴黎五六十公里的山区小镇，这里便是勒贝尔兵工厂的总装车间。雷
    奥用两台车将他们直接拉到工厂，既然要谈生产线的引进，现场还是必须要观摩的。这
    里只是负责装配、对外运输，其生产零部件的厂都在外地。陪同他们参观的是勒贝尔厂机械设计师，这款有名的勒贝尔m1886就是出自他的手里。看
    完了枪械的组装，然后又到靶场试枪。设计师还没介绍完，陆用之已经打出去三发子弹了。
    让诺瓦解释道：“你就不用向中国客人介绍枪械的使用了，这枪几年前他已经玩的非常好了。”
    那枪械师忙行了礼，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整个参观半天时间便结束了，枪械师夸了一通勒贝尔枪械的优点。陆用之他们都是很有礼节的耐着性子，倒是盛四忠实履行着职责，一直在忙着记录。
    直到参观结束，公司老板勒贝尔上校都没看到人，后来接到电话说，既然参观结束，上校在巴黎就不过来了。他将在巴黎与你们会面。
    于是，一行人又赶回了巴黎。在
    勒贝尔的私人别墅里，会谈才真正开始。一
    上来，白发苍苍的勒贝尔上校首先致歉：“本来一到巴黎就应该与我们远方的尊贵客人见面的。只是这几天一直忙着与陆军部签订单的事，实在是抽不出空来。”
    陆用之笑笑，弯了弯腰，算是接受了这个道歉。别看这白发苍苍的勒贝尔是个老军人，他对人心理掌握的是非常好。一方面安排专门的接待人员体现出公司的热情；另一方面，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又不出面，没有暴露自己急于求成的心理。“
    感谢公司热情周到的安排，雷奥是个非常不错的接待人员。热情细心，不辞辛苦。为此，我再次向贵公司以及雷奥先生表示谢意。”相
    互寒暄了几句，聊了聊上校的身体状况、又问问爵士在越南的状况，这第一天的谈判算是结束了。接下来，便是公司组织的正式宴会。
    第二天继续谈判，主题是合作方式。勒
    贝尔上校对这个大清国没什么直观的认识，他只是从新闻上才有所了解。
    所以，他提出的合作方式是将勒贝尔步枪图纸以及生产配件的机器，以五十万两银子的价格打包出售。至于以后再开发出新的产品，另外再议。
    陆用之称之为“一次性买断计划。”
    “我们先不谈这图纸和机器是否值这个价，但这种一次性买断的做法，我方肯定是不会接受的。理由很简单，我们需要的不仅是这批步枪，我们更需要制造这批枪的熟练技工，也就是说，我们主要是想买制造枪械的技术。”勒
    贝尔上校摇着头说：“不要小看这几个简单的部件，组合在一起就是一把枪。这里面涉及到物理化学等多方面的知识。这种技术积累是需要很多年的。”
    “勒贝尔上校，我此次来选择引进一款枪械，我做的是多选题。勒贝尔步枪是其中的一个选项、德国的毛瑟枪、英国的李英菲尔德、俄国的莫辛纳干都是选项之一。而且实话实说，勒贝尔步枪在枪械上并不占优，你们只是无烟火药的技术领先而已。”勒
    贝尔有些动容，他想不到这个年轻的东方人居然对枪械知识还是内行的。他说的是实话，在这些枪械面前，勒贝尔步枪并不占优，而唯一的优势无烟火药，这个技术已经被德国人掌握了。
    幸好的是，这个年轻人并不了解这一点。没想到，他很快发现自己又错了。“
    无烟火药的技术无秘可保。即使贵国的士兵不把这项技术偷盗出去，也是迟早会被别人研制出的。”勒
    贝尔开发出无烟火药的第三年，一个军纪涣散的法国兵扛着勒贝尔步枪，带着几十发子弹，以两万马克的价格卖给法国人的世仇德国人，德国人随即破解了此项技术。“
    我代表法国矿业公司，未来广西军工厂的合作伙伴之一，支持中方的意见，不同意勒贝尔公司的买断计划，机器应该与技术配套。”
    让诺瓦及时发言。你勒贝尔公司不参与，技术上谁来保证，光枪管里来复线的旋刻就是一门很复杂的技术。“
    哎呀，我方还没有准备好第二套方案，我建议暂时休会，待我们商量出新的方案再继续吧。反正时间多得是，陆先生继续逛逛巴黎。”勒
    贝尔既然这样提出来，也没办法。让诺瓦他们反正还要考察钢厂设备，会谈就这样无限期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