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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情两难大高潮
    真欢假爱 作者:汐奚
    宽敞的办公室中,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料想到不到凌仲会把所有的股权交到童念手里,并且还让她代理董事长的职位,大家将目光都落在凌靳扬的身上,心底的疑惑渐生。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最先开口质疑的是凌舜,他皱眉,满脸不敢置信。
    凌仲坐在位置上,头也没抬,声音冷然:“这里只有董事长,没有大哥。”
    只此一句话,就让凌舜变了脸色,他沉下脸,按住想要开口的凌承业,对着他微微使了个眼色。久经商场,他察言观色的本事极高,看到凌仲紧蹙的眉头,他适时的闭嘴,没敢火上浇油。
    所有人对这突来的变化都接受不了,也有太多人质疑,不过凌仲并没有给他们太多难的机会,沉声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凌舜最先起身,凌家父子离开,众人也都敏锐的察觉出什么,纷纷跟着离开。
    不多功夫,喧闹的会议室安静下来,凌仲扫了眼身边的人,抿唇道:“惟晗,你把她也带出去。”
    凌靳扬沉寂的双眸闪了闪,他挑眉扫向牧惟晗,顿时明白过来,目光霎时凛冽如刀。
    童念被动的站起身,她微微抬起头,情不自禁看着对面的男人,只见他剑眉紧蹙,深邃的眼波幽深如海,看不出一丝起伏,那双太过平静的眼睛,让她心头狠狠揪了下。
    走出办公室,童念不肯走开,她挺直站在门外,脸正对着大门,动也不动。
    整面的落地窗前,阳光充沛,视野极好。
    凌靳扬双腿交叠,上半身靠在椅子里,他将头望向远方的蓝天,微垂的侧脸线条分明,磁性的声音透着紧绷:“为什么?”
    凌仲站起身,迈步走到窗口,看着天边漂浮的白云,声音沉下去:“念念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犹如一记惊雷,猝不及防到让他招架不住。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用力到指尖泛白,凌靳扬垂下目光,那双眼眸深处腾起的波涛汹涌。
    凌仲仰头望着远方,沉寂的眼底闪过一抹黯然,“靳扬,爸爸以前教过你,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利用的。”
    半响,凌靳扬紧抿的嘴角慢慢溢出一抹淡笑,那抹笑容自他唇边荡漾开,染满落寞滋味。他抿唇低下头,深邃的眼眸逐渐沉寂,直至黯淡无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室大门倏然打开。凌靳扬沉着脸走出来,目光炯然,他不看任何人,一路大步往外走出去。
    “靳扬!”
    童念喊了他一声,见他头也不回的走远,也要迈步追上去,却被身边的人拽住。
    “念念,”牧惟晗伸手拉住她,看到凌靳扬远去的身影,沉声道:“让他冷静一下。”
    “放开我!”童念咻的厉目,盯着他的眼睛,怒声道:“你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闻言,牧惟晗薄唇紧抿,慢慢松开握住她的手腕,眼睁睁看着她抬脚追上去。
    凌仲踱步走出来,看到童念跑远的身影,内敛的双眸闪过一抹精光,他嘴角勾了勾,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
    一口气追到凌氏大厦外面,童念已经追不上他,她双手叉腰站在路边,正要打电话,却见从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咻的开出来一辆车子。
    银色车身快如闪电,车里的男人将油门踩到底,驾车急驰而去。
    “等等——”童念在后面追了几步,扯着脖子喊,可车子未见减速,直接从前面路口转弯,她站在原地,甚至都能听到车轮擦过地面,出的“嘎吱”声。
    怔怔杵在原地,童念抬手抹掉额头的汗水,用力吸吸鼻子,才能忍住眼角的酸涩。她顾不上多想,只是想要尽快见到他,有很多话很多话要和他说。
    站在路边栏上一辆出租车,童念先让司机将车开回澜苑,并没有看到凌靳扬的身影,佣人们也说没见他回来,随后她又赶去荃湾河畔,依旧没有找到他的人。
    掏出手机打他的电话,电话铃声响起,可是久久都没有人接听。童念担心不已,她蹙眉寻思好久,忽然想到他们那套别墅,立刻赶过来。
    急匆匆赶到别墅区,童念一路跑着进来,黑色的大门紧闭,她站在大门外,透过缝隙往里面看了眼,见到那辆银色的奔驰迈凯轮后,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抬手按下门铃,童念翘首等在外面,可十几分钟过去,并没有人来开门。她又继续按门铃,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童念脸色一变,伸手拍在大门上,“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开门!”
    黑色的铁艺大门很硬,童念用手拍了几下,整个手掌都是肿的,火辣辣的疼。她往后推开几步,朝着别墅里面看,只能看到二楼的阳台开敞着,不过并没有看到有人。
    她咬着唇,再度走到大门外,扯着嗓子喊:“凌靳扬,你开门,让我进去,我有话对你说!”
    周围的环境很安静,童念的声音透过庭院,肯定能够清晰的传进去,如果里面的人在,绝对可以听见。可是她的话音落下很久,也没见有人出来,还是无声无息的。
    他这样的态度,让童念心里很气,她鼓着腮帮子继续敲门,双手拍的震天响:“凌靳扬,你开门,快点开门!”
    也不知道僵持多久,大门丝毫也没有开启的迹象。童念喊的嗓子沙哑,两只手掌都红肿起来,却依旧等不到他来开门。
    心头狠狠揪起来,童念咬着唇,怔怔盯着紧闭的大门,喉咙酸,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轰隆隆——
    原本晴好的天空,忽然飘过来一片乌云,霎时带起狂风。黑压压的云彩压下来,阴云密布,将白昼染成墨黑色。
    不过短短几分钟,豆大的雨滴砸下来,倾盆大雨急促的落下。地面上泛起一串串水泡,顷刻间连成大片的雨雾迷蒙,模糊掉视线。
    别墅的大门外,并没有遮雨的地方。童念站在原地没有动,身上的衣衫几下子就被雨水淋湿,她双手抱胸,站在暴雨中呆立,雨水顺着她的脸颊蔓延进衣领,墨黑的长浸湿贴在脸颊,被扫过来的狂风一吹,整个人冻得直打哆嗦。
    童念微微张着嘴,舌尖能够尝到雨水的苦涩味道,她扬起头,眼底落入的雨水很难受,她一个没忍住,热泪随着雨水一起滚落出来。
    站的太久,双腿开始麻,全身更是冻得颤,童念缓缓蹲下来身体,整个人缩在墙角的角落,想要找个避雨的地方。
    砰——
    紧闭的两扇铁门慢慢平行移动打开,童念肩膀颤了颤,她侧过头,眼底映入一双黑色的锃亮皮鞋,头顶压下来一片暗影,有什么东西遮挡住落下的雨水。
    望着全身湿透的她,凌靳扬沉寂的双眸动了动,他菲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须臾,他沉着脸弯下腰,牵过她的手,想要将她拉起来,却不知道碰到哪里,引起她的痛呼声。
    “嘶!”
    扫到她缩回去的手,凌靳扬眼底一沉,将她的掌心拉过来,只见她白皙的掌心高高肿起来,泛着红痕,摸上去还能感觉到灼热。
    反手扣紧她的手腕,凌靳扬将她拉过来,带着她一起回到屋子里。
    取来一条白色的浴巾,凌靳扬将童念包裹住,让她坐在沙里,他舀过医药箱,从里面取出药酒,蹲在她的面前,用棉签蘸着药水,一边轻轻吹气,一边给她上药:“疼不疼?”
    手掌传来丝丝凉意,霎时缓解掉灼烧的痛楚,童念眼眶酸酸的难受,先前心口堆积的所有愤怒,都在他温柔的动作中消失殆尽:“疼。”
    听到她说疼,凌靳扬手里的动作更加轻柔下来,他小心翼翼的给她擦好药,薄唇不紧不慢的吹了吹,见她掌心的红肿消下去一些,才算松了口气。
    处理好她的伤,凌靳扬将医药箱放好,仰头盯着她,道:“去洗个澡,要不然会感冒的。”
    “我有话和你说。”童念拉住他的手,乌黑的翦瞳明亮亮的,千言万语都堆积在心口。
    把她从沙里拉起来,凌靳扬抿着唇,望向她的目光平静:“先去洗澡,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说话间,他将她带到二楼,直接推开浴室的门,把她推进去,并将浴室的门关上。
    全身不停的着抖,童念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也意识到要先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她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站在淋浴下洗澡,温热的水浇在身上,让她冰凉的手脚逐渐暖和过来。
    不多时候,童念洗好澡出来,她打开衣柜,里面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她随手选个件t恤,又搭配上条牛仔裤,急匆匆走下楼。
    一楼的客厅中,亮着大灯,童念迈步走下来,看到厨房中站着那抹身影,紧提着的心终于松下来。她迈步走过去,距离他一步的位置,站在他的身后。
    目光越过他宽厚的肩膀,落在他的侧脸上,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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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靳扬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俊逸的脸庞冷峻,他薄唇动了动,道:“先吃饭,我肚子饿了。”
    低头扫了眼桌面,童念这才现他正在包饺子,他双手沾着面粉,嘴角的笑意看不出任何异样,平静的让她心底颤:“靳扬,你听我解释好吗?”
    凌靳扬抿唇笑了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嘴角的笑容温柔:“你中午吃饭了吗?”
    “没有。”童念皱着眉回答他。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凌靳扬勾唇浅笑,继续低头包饺子,神情如常:“你需要吃东西。”
    当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童念隐忍的泪水倏然滚落,哭的好像一个小女生,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心口,眼角的泪水肆意流出。
    凌靳扬身体一阵僵硬,胸前的泪痕打湿他的衬衫,他内敛的双眸闪了闪,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他拥紧怀里的人,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
    男人手里的动作很麻利,不多会儿,饺子就包好。童念坐在餐桌边,望着他站在厨台前忙碌的背影,心底热热的,却又酸酸的。
    有很多话她想说,可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连她自己都觉得,那些解释显得太过苍白,是那么的无力。
    将饺子煮好,凌靳扬盛到盘子里,端上桌。他摆好碗筷,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将筷子递给她,笑道:“吃吧。”
    将眼角的酸涩逼回去,童念接过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在碗里吹凉,小口地吃起来。饺子的味道还是那么好,她抿着唇,却没有什么食欲,勉强吃了几个。
    她放下筷子,仰头盯着对面的男人,他用筷子夹起饺子的动作很迷人,虽然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可在他身上却能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
    童念双手托腮,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肯放过。渐渐的,她嘴角露出笑来,烦躁的心也沉寂不少。
    挑眉看了看她,凌靳扬并没有多说什么,脸色从容的吃东西,直到将剩下的饺子都吃完,他才站起身,将碗筷舀到厨房去,收拾干净。
    外面的大雨还在下,比起刚才的瓢泼缓了些,不过雨声未停。
    童念坐在沙里等他,脸色有些紧张,她心里盘算着要说的话,秀眉紧紧蹙起。鼻子里一阵阵痒,她捂着鼻子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全身顿时一个机灵,冷的缩了缩双肩。
    从厨房走出来,就听到她的喷嚏声,凌靳扬走过来摸了下她的额头,果然有些温度。他转身走去橱柜边上,拉开柜子舀出药箱,从里面取出感冒药。
    牵过她的手,凌靳扬带着她回到二楼卧室,掀开被子让她躺进去。
    童念依言照做,在他起身的时候,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五指收紧,道:“我有话说。”
    自从进屋到现在,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凌靳扬坐在床边,幽深的双眸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沉寂,“好,说吧。”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童念咬着唇,盯着他深邃的双眸,看不出什么波动。
    凌靳扬目光动了动,薄唇轻轻抿紧,声音沉下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童念吸吸鼻子,脸颊微微泛红,说话的声音沙哑:“我……”她眼角酸酸的难受,心头五味杂陈,这种时候,她要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
    抬手圈住他的腰,童念将脸靠在他的肩头,语气酸涩:“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生气!那些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给你听,这中间有很多前因后果,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可是你要相信我,无论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变!”
    起身走到茶几前,凌靳扬弯腰斟满一杯温水,他从袋里取出一个白色药片,转身放到她的手里,柔声道:“把药吃了,你有些烧。”
    望着他关切的眼神,童念心底热热的,她仰头将药片吞下去,用温水送服。舌尖滑过一阵苦涩,她不适的皱起眉头。
    抬手将床头灯调暗,凌靳扬翻身上床,靠在她的身边,眉眼透着暖意:“闭上眼睛。”
    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也酸,童念强撑的精神消耗殆尽,她握住男人的手,五指穿过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紧扣。
    不放心的扬起头,童念盯着他深
    邃的眼睛,向他讨要保证:“不许离开我。”
    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开始高起来,凌靳扬抿唇笑了笑,在她不确定的眼神中点点头,嘴角的笑容让她安心:“睡吧。”
    童念笑了,自心底的笑起来。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扣在怀里,缓缓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窗外的雨声渐渐停息,凌靳扬后背靠着床头,鹰隼般的目光沉寂如海。他望着外面浓稠的夜色,垂下眸给身边的人拉好被子,看着她睡梦中紧蹙的眉头,忍不住抬手轻轻抚平。
    周围一片幽静,只有雨水滴落的“吧嗒”声,时而响起。
    身边的人逐渐睡熟,凌靳扬将床头灯熄灭,轻轻抽出被她紧握的手,他抿着唇望向窗外。
    手指间捏着一根香烟,他递至唇边,摸出打火机想要点燃,可看到身边熟睡的人,又将叼着的烟取下来,丢在一边。
    暗沉的夜色下,静谧无声。男人一直呆坐在床头,怔怔眺望远处,目光始终都落在虚无缥缈的一个点上,他幽深的双眸犹如层层雾霭,泛起的迷雾将原本清明的眸子遮挡住,看不到曾经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一夜好眠,几乎没有做梦。童念闭着眼睛伸了个拦腰,神情惬意。她缓缓睁开眼睛,扫了眼身边的位置,那空空的整洁,让她心底一阵收缩。
    猛然直起身,童念将手伸进被子里,摸到的只有凉意。她脸色煞白,掀开被子下床,冲出卧室:“凌靳扬!”
    卧室没有,客厅没有,厨房里也没有。别墅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她大喊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拉开别墅的大门,只见庭院中那辆银色的奔驰迈凯轮还在原地,童念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是她多想,也许他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就能回来。
    他的车还在,人肯定也不会走远。
    转身回到楼上,童念麻利的去梳洗,等她从楼上下来,还是没看到他的人。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传来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松开的五指猛然收紧,童念整颗心咚咚乱跳,她不死心的又打了几遍,每一次听到的都是相同的话。眼角一挑,她看到丢在茶几上的车钥匙,终于意识到什么。
    抓起钥匙,童念拔腿跑出去,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她沉着脸动引擎,将车开出别墅。把油门踩到底,她一路疾驰,翦瞳噙着一片水光。
    他说谎!
    昨晚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离开,可他竟然走的如此决绝,什么都没有带走!
    握着方向盘的双臂微微抖,童念不敢多想,心底还存有最后一丝希望。
    晨起的澜苑,一片郁郁葱葱,满园的蔷薇花绽放美丽。
    清早起来,凌舜父子便过来,正在客厅中,等着凌仲下来。
    须臾,凌仲带着牧惟晗从楼上书房下来,迈步走过来,坐在他们对面。
    凌承业扫了眼凌仲的脸色,心头满是狐疑,他抿着唇,沉不住气:“大伯,您的股权,怎么能转给一个外人?”
    原本以为,凌仲的股权定是由凌靳扬来继承,可事情急转直下,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股权一下子落到童念的口袋里,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她不是外人,”凌仲笑了笑,端起茶碗轻抿一口,目光如炬:“童念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凌舜脸色一凛,颇为震惊,而凌承业更加惊讶,绝对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她姓童啊!”
    从牧惟晗手中舀过亲子鉴定书,凌仲推到他们面前,沉声道:“你们自己看,白纸黑字,我不会骗你们的。”
    凌承业急忙舀起来,细细看过后,惊诧的看向父亲,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这种事情太离谱了,既然她是凌家的女儿,为什么要姓童?再说了,如果她姓凌,那靳扬呢?”
    “凌靳扬是我抱养回来的儿子。”凌仲再度开口,神情异常平静。
    先前一个事实还没消化,紧接着又听到这个,凌舜父子彻底呆掉。须臾,凌舜沉着脸,怒声道:“怎么能有这样的事情?大哥,你这么做,不是欺骗了整个凌家吗?!”
    凌仲勾唇笑了笑,抬手示意他坐下,“少安毋躁!这么多年,你沉不住气了吗?”
    听到他的话,凌舜的表情变了变,沉着脸坐下来,“哼,你用外人来执掌凌氏,还处处打压我们,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给你们交代的。”凌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抽出一份协议书,推过去:“这份保密协议,是给你们准备的。只要你们能够守口如瓶,那等到安雅生下孩子后,我会给你的孙子,百分之五的股权。”
    凌舜愣了愣,神情逐渐阴霾下来:“大哥,你以为百分之五就能遮掩这些丑事?!”
    “呵呵……”凌仲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笑着把先前那些账目递给他,“你先看看这个再说话。”
    随手接过去扫了眼,凌舜脸色大变,他蹙眉细细看了看,转头瞪着身边的儿子,眼底的怒意翻滚:“混帐,你敢做这些事情?”
    凌承业也吓了一跳,他完全都不知道这些账目是什么时候被人查到的,白着脸求饶,“大伯,我是一时糊涂。”
    先前嚣张的气焰低下来,凌舜沉着脸,眼底的神色几变:“你打算怎么处置承业?”
    抿唇笑了笑,凌仲伸手给他们斟满茶,神情平静:“承业虽然不懂事,但也是凌家的子孙,我这个做大伯的,自然不会赶尽杀绝。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将这个秘密保守住,承业的事情到此为止。同时我还会给你们百分之五的股权。这笔买卖,你们不亏本!”
    事已至此,凌舜不同意也要同意,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他明白。不过这笔买卖,他倒是不算亏本,虽然股权落入童念手里,不过相比之凌靳扬,这么个小丫头能有什么作为?!
    “好,”凌舜点点头,给了凌承业一个警告的眼神,“我们同意。”
    让牧惟晗将协议书舀给他们,眼见着他们两人签字后,凌仲紧蹙的眉头才舒缓下来。
    庭院中开进来一辆银色跑车,童念将车停下,推开车门跑进来,“少爷回来了吗?”
    佣人们见她气喘吁吁的,俱都摇摇头,如实道:“没回来,昨晚就没见少爷回来。”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童念整颗心沉到谷底,她皱起眉,心底一片荒芜。除去这里,他还能去哪里呢?
    这里是他的家,可他不回家,还能去哪里?
    此时此刻,童念能够深刻的体会到他的落寞,那种无家可归的滋味,她深深的品尝过,所以不想让他再尝。
    “念念!”看到走过来的凌舜父子,童念厌恶的皱起眉,往后退开一步。
    凌舜勾唇笑了笑,明明是做戏,也要有模有样:“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告诉二叔,咱们是一家人。”
    童念低下头,懒得看他们,直到他们两人转身走远,她才抬起头。
    看到对面的人,她一步步走过去,厉声道:“凌靳扬去哪里了?”
    闻言,凌仲愣了下,随即沉下脸:“他不见了吗?”
    低低笑出声,童念眼角闪过一抹讥讽,嗤笑道:“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撂下这句话,她转头上楼,碰的一声将大门合上。
    第二天清早,童念早早赶到公司上班,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里面却空空如也。凌氏集团总裁递交辞呈,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顿时整个凌氏传得沸沸扬扬,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
    看着传真过来的辞职报告,童念手脚冰冷,虽然知道他安然无恙,却找不到他的人。手机关机,他经常去的地方也没有,他的朋友圈子里也不见人。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想要抓住一个人有多难,哪怕他们在一起十几年,可当他真的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不见,她依旧如此无力,甚至找不到一点儿线索。
    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牧惟晗蹙眉走进来,看着坐在转椅中的童念,神情黯然。
    “怎么样,有线索吗?”
    颓然的叹了口气,牧惟晗薄唇紧抿:“查不到消息,他一定是通过权家离开的!”
    童念眼眸暗了暗,转过椅子,抬手轻抚着桌面,声音冷下来:“知道了。”
    “念念,”牧惟晗缓了口气,神情透着关心:“让他冷静一下也不是坏事。”
    乌黑的翦瞳掠过一丝寒意,童念咻的厉目,射向他的目光锐利:“你出去!”
    她的神情激动,牧惟晗眼神一沉,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出去,并将大门关上。
    偌大的办公桌前,童念双手轻抚着桌面,眼底的神情逐渐温柔下来。她将脸贴在桌面上,摸着他曾经用过的派克笔,眼圈红起
    来。
    傍晚,童念回到澜苑,刚刚踏进客厅,就听到有人说话。
    “凌少一直都没有消息,婚礼是不是要取消?”
    “不许取消!”童念俏脸染怒,大步走过来,望着主办婚礼的人,冷声道:“婚礼如期举行。”
    “念念!”凌仲蹙着眉,看向她的眼神无奈。
    看到沙里有婚纱店送来的礼盒,她抿着唇抱起来,临上楼前坚定道:“婚礼不许取消,他一定会回来的。”
    望着她上楼的背影,凌仲目光暗了暗,却没有在多说什么,只让人去按照计划筹备。
    回到卧室,童念将房门关上,把礼盒放在床上。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婚纱后,情不自禁溢出笑来。婚纱的款式很符合她的气质,她非常喜欢。
    将婚纱穿在身上,童念走到落地镜前,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弯唇轻笑。抬手轻抚着镜中的容颜,她眼前渐渐模糊起来,腾起一片氤氲:“你在哪,你到底在哪?”
    ……
    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
    这里是全世界举世闻名的自然奇观,大峡谷的形状不规则,大致呈东西走向,蜿蜒曲折,像一条桀骜不逊的巨蟒,匍匐于凯巴布高原之上。
    峡谷被外力作用雕刻成千礀百态的奇峰异石,伴随着天气变化,水光山色变化多端。因为这里的特殊地形,成为攀岩者的天堂。
    一处岩壁陡峭的断层,红色的岩石嶙峋,这里的高度不是很高,却是层峦叠嶂。岩壁间,一抹黑色的身影徒手攀爬而上,男人脚下穿着攀岩鞋,循序往上,不依靠任何外在的辅助力量,只靠自身力量完成攀岩。
    凌靳扬双手不断的寻找攀爬点,选择不同的角度引体向上,时而转身、腾挪,甚至跳跃等惊险动作。他集中精力,俊脸冷峻,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熠熠生辉。
    越往上,岩石壁越光滑,很难找到支撑点。凌靳扬停住动作,汗水顺着他冷硬的侧脸流淌下来,蜿蜒着从他坚毅的下颚滴落。随着呼吸,他健硕的胸膛微微起伏,渲染出的画面眩目迷人。
    短暂的停顿后,他精准的选择出继续上攀的路线,脚下踩住一个支撑点,整个人往上跃起。
    眼看就要攀上岩石的顶点,凌靳扬昂起头,往上看去。明媚的阳光直射而来,耀眼的光芒璀璨,映照在他的眼底。
    额头的汗水淌下来,顺着眼皮流进眼睛里,凌靳扬喘着粗气,整个人站在顶点,一眼望过去,满目的瑰丽景色,动人心魄。此时置身于此,他才能感觉出自身的渺小与微不足道,积压在心口的沉闷,似乎都在这一刻消散远去。
    凌靳扬高昂起头,双眸盯着蔚蓝的天空,心头豁然开朗。天际漂浮的云朵洁白无瑕,他怔怔呆望,忽然心头动了动,眼前浮现出一双清澈见底的翦瞳,“哥哥,你在哪?”
    幽静的山谷里,静谧无声。凌靳扬耳边却清晰的回荡着她的声音,他眼底的眸色变了变,紧抿的薄唇勾起一抹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眼前她的脸,可他手下一松,身体不稳,人迅速朝着下方坠落而去。
    急速下坠的速度极快,凌靳扬双手攀住一个支撑点,减缓了下坠落的速度。不过却依旧不能阻止掉落。他保持身体垂直地面,只能确保自己掉下来的时候,避免伤到背和头部。
    砰——
    身体重重落下,左腿最先着地,随后他整个人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山谷中气候寒湿,树木苍翠,潺潺的小溪蜿蜒流淌。一辆黑色的改装越野车,疾驰而来,车里的两人行装齐备,显然是来大峡谷游玩的。
    沈沛妮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装,身后背着一个背包,走在最前面,“哥,你快点啊!我还要去漂流呢!”
    难得带她出来玩玩,见她开心,沈沛敖也没有太多苛责她,只是跟在她的身后,确保她的安全就好。
    以前上学的时候,沈沛妮和同学一起来这里玩过两次,所以对这一带的地形还算熟悉。她径自走在前面,有些向导的味道,不时转过身去,同哥哥有说有笑。
    眼角一挑,沈沛妮眼尖看到不远处草丛中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她凝眸细细看了看,才现是个人,脸色大变的跑过去:“有人!”
    几步跑过来后,沈沛妮近距离看了看,确定是有人攀岩摔下来,立时对着哥哥招手:“哥你快来,有人受伤了。”
    沈沛敖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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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看清躺着人的脸庞后,沈沛妮脸色一变,失声道。
    闻言,沈沛敖也抬起头,看到那张脸后,他也惊讶了下,眼底的眸色深邃起来。
    不多时候,沈家兄妹合力将受伤的人抬上车,驾车离开,车身很快就消失不见。
    ……
    聿沣市七星级酒店,顶层的宴会厅宾客满座。
    巨大的水晶吊灯绚烂夺目,宾客们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会场内外,都布满香槟色的玫瑰花,低调的色彩,浓郁的香气。
    宴会厅的一隅,水晶酒杯堆砌的香槟塔层层叠叠,足有九层高。四周点缀着七彩射灯,灯光亮起来的时候,透过晶莹的酒杯,光线耀眼。
    红色的地毯,自宴会厅入口处摊开,直铺到底。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站在红地毯的尽头,静等着今天的另外一位主角。
    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心里都存着一份好奇,究竟凌氏集团的总裁为何一夜间失去所有股权,并且还辞去凌氏的所有职务。而那个顺理成章接管股权,又接任代理董事长的童念,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份,竟能让凌仲,对她如此青睐?
    今天的婚礼,对所有人来说,似乎都成为解开谜团的机会。
    但是,只有新娘的婚礼,大家也都是第一次看到。典礼吉时已到,却不见新郎的身影,人群中顿时爆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周围嗡嗡的说话声不断,童念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面上盖着头纱,笔直的站在原地,乌黑的翦瞳中一片平静。
    凌仲站在她的身边,薄唇紧抿,他挑眉看向牧惟晗,正要吩咐取消婚礼,却听童念低低开口:“还有时间,他会来的。”
    闻言,凌仲双眸暗了暗,他长长叹了口气,收回抬起的手,抿着唇站在原地。
    童念手里握着那块怀表,水润的目光坚定,她微微阖上眼睛,在心底默念。哥哥,你快点出现,我等着你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宾客们显然已经按耐不住,有人不耐烦的喊起来:“怎么回事?到底结不结婚?”
    距离典礼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凌仲抬起腕表看了一眼,脸色阴沉下来,他往前一步,朗声道:“婚礼取消!”
    “不——”
    伸手撩起面前的白纱,童念目光清澈,眼神滑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沉声道:“婚礼延后,他只是有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有及时赶来。”
    提起婚纱的裙摆,她迈步离开,并没有理会身后大家的议论声。
    凌仲脸色倏然一僵,眉峰紧蹙,因为她的话,神情极为难看。
    回到澜苑,童念什么话也不说,提着裙摆就要上楼,却被身后的人喊住。
    “站住!”
    凌仲神情染怒,快步走过来,怒声道:“童念,你多大了,做事还这么任性!什么叫婚礼延后,你还嫌他不够让你难堪?!”
    往前的步子顿住,童念折身回来,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我不觉得难堪。曾经我不也抛弃过他吗?如今被他抛弃一次,算什么?”
    “念念——”
    凌仲怒不可遏,气得脸色铁青。
    “你醒醒吧,他不会和你结婚的。”凌仲抿着唇,深邃的眼底浮现出一抹精光:“从他知道真相后,你和他之间就根本不可能了。”
    童念咻的厉目,望向他的眼神冷下来:“你是故意的?”
    颓然叹了口气,凌仲往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语重心长道:“念念,爸爸怎么会真的让你嫁给他?你能够降伏他,同样的,他也是你的劫数。我不能将我的女儿,交到她自己的弱点手中,一辈子都受到凌靳扬的牵制!”
    顿了下,他软了语气,道:“今天闹这么一场,你死心了吗?”
    整颗心蓦然收紧起来,童念轻笑出声,眼眶酸,她目光犀利如刀:“我对他不会死心的!”
    “爸爸!”童念忽然喊了他一声,唇畔渐渐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来:“如果说成为你的女儿,有什么是值得感激的,那就是你把凌靳扬带进我的生命里,这十几年的爱恨早已把我们融为一体。请你告诉我,你能对自己死心吗?”
    凌仲眼底一沉,神情霎时阴霾起来,“傻孩子,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怎么知道他……”
    “我知道!”童念用力吸吸鼻子,水润的翦瞳中一片流光:“就算你再怎么想要拆散我们,我也不会和他分开,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得逞!”
    “你——”
    “老爷!”
    撂下这句话,童念决然的转过身,不顾众人的惊呼声,也没有去看凌仲倒地的身影,快步走上楼,回到卧室。
    是夜,楼下的喧闹声渐渐安静下来。童念将婚纱换下来,小心翼翼的挂在衣橱里,她走到窗边,看到牧惟晗还有家庭医生,将凌仲接走,送去医院。
    她怔怔呆立良久,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东西,乱糟糟的一团,理不出头绪。
    漆黑的夜色浓稠下来,澜苑宁静幽谧,只有景观灯出的微弱光亮。
    抬手推开阳台的窗户,童念一脚踩上去,神胳膊把胳膊的窗户推开后,她沿着窗台走过去,弯下腰从窗口跳进去。
    隔壁的卧室装修成新房的模样,宽大的双人床上,铺着红色的喜被。童念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将脸贴在枕头上,泛红的眼圈腾起一片水雾。
    她蜷缩起身体,躲进被子里。如同小时候,她每一次害怕,不安的时候,就会躲进他的被子里,嗅着那股属于他的清冽味道,慰藉着她沁凉的心。
    “哥哥,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暗沉的夜里,童念双眸怔怔望向窗外,哽咽的低喃声,久久缭绕不散。
    彼时,美国。
    凌靳扬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环境陌生。他锐利的双眸一沉,咻的坐起身,却因为动作过大,牵扯到左腿的伤。
    “别动!”
    守在床边的人看到他坐起来,忙的按住他的肩膀,道:“你左腿骨折了,不能大动。”
    听到她的话,凌靳扬低头看着腿上的石膏,鹰隼般的目光眯了眯,回忆起那天的情形后,轻问:“是你救了我?”
    沈沛妮点点头,笑道:“是我和哥哥两个人救你的,我一个人可救不动。”
    犀利的双眸从她脸上掠过,凌靳扬目光淡淡的,俊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小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没有觉异常后,他紧蹙的眉头才舒缓下来。
    沈沛妮看着他,乌黑的大眼睛滑过对面男人的脸,眼底的眸色沉下去:“我叫沈沛妮,你叫什么?”
    “凌靳扬。”
    默默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底,沈沛妮嘴角染笑,问他,“你要喝水吗?”
    没有搭理她的话,凌靳扬抬手摸了摸身边的东西,没有摸到,立刻眉头紧锁,神情透着焦急。
    “你找这个?”舀起放在沙里的一个黑色背包,沈沛妮笑着递过去。
    一把将背包接过,凌靳扬脸色一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今天是几号?”
    “19号。”沈沛妮勾唇,并不明白他的意思,眼角的笑意明艳:“你昏睡两天了。”
    “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吗?”
    说话间,她迈步朝着他走过去,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可她的手指还没碰到他,就见到他眼底一凛,射过来的寒光,让她伸出手的动作徒然僵硬住。
    直到她尴尬的收回手,凌靳扬冷冽的目光才收敛起来。
    双手撑着坐起来,凌靳扬上身靠着床头,转头望向外面明媚的阳光,幽深的目光暗淡下去:“我累了,想要休息。”
    俏脸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只是很快又被她掩藏起来。沈沛妮缓缓站起身,道:“那我先出去,你有事情叫我。”
    “谢谢——”
    凌靳扬抿着唇,冷峻的目光看向他,眼底的冷漠稍有缓和,不过依旧没有什么起伏。
    虽然只有一句道谢,却已经让沈沛妮欣喜若狂,她唇边的笑意温柔明媚,转身走出去,并将房门轻轻关上。
    关上房门后,她一双水润的眸中泛起丝丝涟漪,满心的激动遮掩不住,微笑着转身离开。
    安静的卧室里,白色的纱帘随着微分拂动。
    凌靳扬将背包打开,掏出里面的手机,他手指徘徊在开机键上良久,终是将手机丢在一边,神情慢慢沉寂下来,幽深的眼底黯然失色。
    ------题外话------
    今天好多字有木有,可怜滴偶写了十几个小时,你们都不许霸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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