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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请帮忙把我的*捡起来
    快下课了,贝克小姐开始布置了作业:“我们这节课的作业有两个项目可供选择:第一项目是做一份婚礼企划书,除了要包括预算和整个流程,还要为婚后第一年的支出做一个计划,越详细越好。第二个项目是从我这里领养一个仿真婴儿,养育她两个星期……”
    贝克小姐的话如同在一口滚烫的油锅中洒进了几滴油,教室里一下子就炸了锅,大家纷纷举起手臂,要求养育孩子的女生非常踊跃,甚至有的男生也站起来凑热闹,教室里充满此起彼伏的声浪。
    “我要一个娃娃!”
    “我也要娃娃!”
    “请给我一个娃娃!”
    “……”
    贝克小姐走到演讲台旁边,打开她那个巨大的黑色百宝箱,箱子每一边都被打成两排长方形小格子,每个格子里竟然躺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婴儿。
    她抱起一个婴儿和同学们讲解着:“这个婴儿和领养他的妈妈之间有一个感应手环,在婴儿哭闹的时候,只有带手环的妈妈抱起他,他才会感到安全。妈妈需要判断出他是饿了、渴了还是该换尿布,或者是寂寞了需要陪伴……通过做两周的实习妈妈的体验,你们会对责任感这个词有更深刻的体会。然后,我需要看到你们写一份婴儿养成报告。”
    女生兴奋地快要疯了,她们大概是想重温一下儿时抱着布娃娃玩过家家的经历,不等贝克小姐的话音落下,就有一群女生冲过来,在讲台前自动排成了认领娃娃的长队,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男生。
    领了“作业”的同学们纷纷走出了教室,辰辰当然不可能去领什么娃娃,一节课没喝水,他感到口渴的厉害,直奔楼道里的饮水机走去。
    还没走到饮水机近旁,他就看见白馨蕊和艾玛在嬉闹,她们竟然将上课发的一只避孕套套在了水管上,不一会儿,粉红色的套子里就装满了水。她们开心地将那个水球的口扎紧,掷来掷去玩得不亦乐乎。
    辰辰咽了口吐沫,立刻打消了在那里喝水的念头,正准备离开,只听“哗啦”一声,一叠五颜六色的卡片掉落在地上。
    只顾着和艾玛笑闹玩耍的白馨蕊,忽然大叫一声:“江睿辰,还不赶快把我的卵巢和*从地上捡起来!”
    辰辰蓦然地捡起白馨蕊口中掉在地上的“卵巢”和“*”,递给她的那一刻,他想从她脸上看到更多的情绪和内容,而他看到的只有恣情释放的喜悦。
    ***
    这已经是文瑾在大厅住的第五天了,如今,她课后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图书馆看书学习,除了拿书本和换洗的衣服,她几乎不再进那间令她感到恐怖的宿舍。
    宿舍里有小虫子,被子、床单、枕头是不能放回宿舍了,文瑾索性将它们放在了一楼大厅水吧台下面的空柜子里,尽管如此,文瑾仍会觉得浑身痒痒,不舒服,她怀疑那些小虫子是不是早就不知不觉地爬进了她的被子和枕头?
    周末清晨,趁同学们还都没有起,她把自己的被褥、床单、枕头等寝具统统放进洗衣机里,在里面搅呀搅地一遍又一遍彻底清洗,然后将烘干机调到最高温度,算是杀菌。
    伍德赛德楼大厅近来比往日凌乱许多,这倒并不是因为文瑾晚上在这里过夜。文瑾是个很有条理又爱整洁的孩子,每天清晨一起床,她就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不会留下丝毫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一楼大厅凌乱的根本原因,还是要归咎于这个众人瞩目的万圣节。
    壁炉边堆放着两座小山一样的南瓜,这是学生会的学长们推着了满满三辆小手推车送来的,美其名曰是分配给每个宿舍的例份,让同学们赶在万圣节前一周,将这些南瓜刻好,以便在万圣节来临之前,用它们来装点校园。
    上个星期五下午,伍德赛德楼的一群女孩叽叽喳喳地从学长们的手推车上往下搬南瓜的画面,文瑾还记忆犹新,因为她也在其中。
    如果没去过农场,不知道什么叫丰收的喜悦,没关系,经历过那样一番热火朝天的搬南瓜劳动之后,就能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了。
    文瑾看着那帮挥汗如雨,乐此不疲的女孩,她还脑补了一下这帮女孩带上中国西北农村的羊肚手巾的样子。
    伍德赛德楼那些心灵手巧的女生们倒也没有辜负学生会的期望,她们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每天总会忙里偷闲地过来认领一些南瓜,有时是拿回宿舍去潜心创作,有时则是三五成群地聚在大厅里听着音乐,看着电视,聊着天,手上或利索或笨拙地又挖又刻。
    只见壁炉左边这一堆皮色金黄,滚圆光滑的南瓜正在日益减少,右边那一堆带着各式各样诡异笑脸的南瓜却越来越多。
    万圣节晚上的重头戏是“万圣节服装大赛”,这是a校每年的惯例。这些日子,同学们都在绞尽脑汁地琢磨,鬼节那天自己到底以什么形象出现在晚会上。
    只有个别同学图省事去商店采购现成的服装和面具,大部分同学都不会错过这么个彰显自己丰富脑洞的好机会,他们将各种整蛊搞怪的能事都发挥在自己的形象设计上,亲自动手糟改所有她们能够找到的材料,一心想着在那一天的比赛中一鸣惊人,拔得头筹。
    公共大厅的桌子上,柜子上、茶几上、沙发上……处摆放着红红绿绿,blingbling闪光的硬纸壳、碎布料、羽毛、金片片、彩条条、画笔和颜料……
    宿管妈妈詹妮弗每次经过一楼大厅,都用手挡着眼睛低头快步过去的,那种节日来临之前的混乱比溃败之后的战场更令人不忍直视,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宿管老师们也只能选择自欺欺人地假装看不见。
    这也是为什么每晚詹妮弗老师路过大厅去隔宿舍查房,竟然从来没有一次发现文瑾的原因之一,文瑾每天晚上在沙发上铺上床单和被子的时候,几乎感觉是在大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中间刨了个坑。
    尽管,今年将会是文瑾第一年参加a校的万圣节活动,居住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的她,并不像大多数低年级女生那样,有什么闲情逸致制作万圣节服装。
    这天夜里,睡到凌晨一点多,文瑾又被冻醒了。她想去饮水机上接点热水喝,一下床就踩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上面,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她从茶几上一堆乱糟糟的东西中间摸出自己的眼镜戴上,借着落地玻璃窗透进来的朦胧月光低头一看,一只南瓜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沙发旁边,咧着一嘴尖牙正冲自己傻笑。
    文瑾把南瓜放回到壁炉上方,白色大理石雕刻成的小天使向上托起的圆润手臂上,然后,蹚着地上一堆剪成碎片的彩纸,惊魂未定地走到饮水机旁,打了杯热水。
    咕嘟咕嘟一大杯热水下肚,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一些,浑身上下也感觉到有了一丝热乎气。她准备倒在沙发上继续睡,扭脸一看,我的天啊!茶几上毛茸茸的皮质面具,正在漆黑的夜里对她露出狰狞的笑脸,吓得她一丝睡意也没了。
    百无聊赖地摆弄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两点半,肚子开始咕噜噜叫,她想起,昨天晚上从餐厅里打包了一块布朗尼蛋糕和一瓶酸奶放在冰箱里了。
    她走到冰箱前打开门,里面掉了出来一袋鲜红鲜红的液体,看起来就好像医院输血用的血浆,文瑾吓得一步跳得老远,险些叫出来。
    等她看清那只是一袋果浆之类的恶作剧用品时,才龇牙咧嘴地将掉在地上的塑料袋用两根手指尖捏着揪起来,“啪嗒”一声把扔回到冰箱,然后,又在睡衣上心有余悸地抹了抹碰过塑料袋的手指头。
    这袋血浆令文瑾反胃,她打消了在塞得满满的冰箱里寻找布朗尼蛋糕的想法,正要关上冰箱门,目光无意中落到门上蛋托里摆着的十几只鸡蛋上。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不是艾玛买的鸡蛋吗?
    别看艾玛已经很胖,却仍是十分宝贝自己,对营养的摄取更是格外注意,生怕自己受到委屈,晚上睡觉前,她总会在微波炉上做一个鸡蛋羹,吃完再去刷牙洗澡。
    文瑾一咬嘴唇,脸上浮起顽皮的笑意,忽然童心大炽,放下手里的布朗尼蛋糕,从冰箱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支黑色的马克笔,开始在鸡蛋上作画。
    她给这些鸡蛋们画上眼睛,这些眼睛有愤怒的,有嘲笑的,有委屈的,有憎恶的……
    画完一个又一个,她简直停不下来,仿佛把连日来心头的委屈都画到了这些看似无辜的鸡蛋上。
    一边画,文瑾一边忍不住笑,这下好了,不知道艾玛再见到这些鸡蛋会是什么表情。
    画完鸡蛋,文瑾终于大大地吐一口怨气,这口气连日来积压在她心头,已经快把她憋出病来了。
    身上的寒意也被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驱散殆尽,她心满意足地回到沙发上,微笑着合上了眼睛,重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