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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为什么要吃醋
    徐本事对唐朝的贱民和良民的内涵不是太了解,纤雨绮的父亲是县令,她却深谙其道,信手拈来。
    纤雨绮说:每个人去衙门接受户籍登记的时候,必须接受一道叫做“团貌”的程序。
    “团貌”,是继承自隋朝的“貌阅”一种制度。
    意思是说,衙门在居民登记户籍时,要验查户籍上所有人的年貌,以防止有人虚报年龄或假冒残疾来逃避赋役。验查无误之后,便根据年龄大小在户籍档案上注明“黄小中丁老”,按唐朝的法律,男女3岁以下为“黄”,15岁以下为“小”,20岁以下为“中”,男性居民21岁以上为“丁”,60岁为“老”。成丁即意味着要承担赋役。
    因为有了“团貌”的程序,唐代的户籍档案通常还记录有人户的体貌特征,如肤色﹑身高﹑面部有何特点,诸如“右足跛,耳下小瘤,面有黑子等等。
    走完这个程序,衙门按照户籍上的丁口向每个家庭授田,18岁以上的男丁每人授田100亩,其中80亩为“口分田”,受田之人去世之后,则由国家收回;另外20亩为“永业田”。
    口分田与永业田原则上都不允许自由买卖,只有在户籍迁移或无力丧葬时,才准许出卖永业田。女性一般不授田,只有当户主时才得授田50亩,寡妻妾也可授田30亩。商人的授田数量是平民的一半。贵胄与官僚则可以拥有从200亩至100顷的田产。获得了国家授田的百姓,需要为国家纳税和服役。
    均田制是一种比较均平的财产制度,大体上实现了耕者有其田,抑制了土地兼并。但农民也因此被束缚在土地上,无法自由迁徙。老百姓要出个远门,需向户籍所在地的官方申请“公验”(类似于通行证),才可以出入关津,假如看城门的士兵把没有公验的放进京城,那是要受到惩罚的。
    但是,这样的制度逐渐的变味,一批士族慢慢的垄断了权利,土地,财产,成了门阀世家,也就是良民。
    而另一批人,则失去了土地与财产,成了贱民。
    这样,就形成了“编户”与“非编户”两个不平等的阶级,编户为良民(自由民),非编户为贱民(非自由民)。换言之,唐朝的编户只覆盖一部分人——良民,另一部分人则属于贱民,没有资格编户,只能附籍于主人家。
    而唐代的贱民主要包括给衙门服役的官贱民,如工户、乐户、杂户;以及依附于门阀世族的私贱民,即部曲、奴婢,他们是属于私人的财产,可以像货物畜产一样交易。
    同样的道理,贱民的后代那也是贱民。
    徐本事应该感到庆幸,他作为紫红院的一个小龟公,那是贱民中的贱民,忽然当了五品官,那是皇帝的功劳。
    唐敬宗最初为什么让徐本事当七品县令,一是他是孤儿,没人知道他的家事如何,也不知道他是贱民还是良民,但是唐敬宗总不能跟一个贱民成天混在一起,索性就把他当做良民,但是良民也不够,良民也不能跟皇帝那么随便见面,于是,唐敬宗公私兼顾,还给他官做,这样,徐本事跟皇帝混在一起的时候,皇帝也就不会那么尴尬。
    夏秋,则是贱民的后代,当然属于贱民,只能依附于权贵或者地主之类的人。
    道理弄明白了,徐本事才搞清楚为什么夏秋这么死命的跟着自己,一来,自己也算是权贵了,二来,他对夏秋确实非常的不错,凭良心说,徐本事对夏秋,不但救了她两次,还把她当做好朋友看,对于唐朝如此泾渭分明的良民与贱民的界线,换做徐本事,可能他也会这么干。
    纤雨绮说完了,徐本事叹口气,说道:“长知识了都,那你刚才说夏秋也不错,是什么意思?”
    “公子,你知道奴婢的作用吗?”
    “当然知道啊,端茶倒水,伺候人那,夏秋做的很好,我很感谢她。”
    “除了这些,你就不知道其他的了?”
    “其他的,没想过,学校的事情我还忙乎不过来呢,那你说说,奴婢还能干什么?”
    纤雨绮却脸红了,不说,想走,却被徐本事拉着。
    “你要是不说,今晚你就别想着走。”
    纤雨绮只好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些话。
    大意是这样:夏秋,即是他的奴婢,只要主人愿意,也可作为住了的陪房丫头。所谓陪房,就是主人晚上渴了饿了,睡不着了,甚至是起来嘘嘘,那陪房丫头都得伺候着。夏天,主人的若是热了,丫头就必须整夜给主人扇扇子。冬天,主人若是脚冷了,陪房丫头就得将主人的脚抱在怀里,给主人暖和。如果想让陪房丫头上床陪睡,那就是主人一句话的事情。
    雨绮的意思是,既然徐本事那么看重夏秋,那就让她当个陪房丫头,当然,如果徐本事愿意娶夏秋为小妾,那是最好不过,很多陪房丫头能成为主人的小妾,那是一种最好的归宿,就像是百里云说的,上有片瓦挡雨,下有寸地落脚。
    否则,她们会被主人像物品一样卖掉,结局更惨。
    听完纤雨绮的话,徐本事破口大骂:“尼玛,不是大唐盛世呢,怎么能这样?”
    “公子,请注意一下你的素养,不能老是说粗话。”
    “好好好,我不骂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夏秋当我的丫头,小妾之类的。”
    “公子,你是个男人,三妻四妾,那不也正常的?”
    徐本事惊呼:“你不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