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香见秦蛟回来,心里生出的不是欣喜反而含酸,上一次他与许家姑娘一处说话她就觉着不好受,如今邵书晴都打上门来了,她就更厌烦秦蛟的桃花运。
于是,到了晚上秦蛟便见着明月香沉着一张黑脸,只看了他一眼便钻进帐子里去了。秦蛟摸不到头脑,可他也不蠢知道若是他今儿个怯懦的跑了,那以后恐怕再想亲近明月香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小心的跟着明月香上了床,秦蛟想起他怀中的一对镯子,就赶紧拿了出来送到明月香跟前道:“送你。”
明月香本还生着气,可突然见着秦蛟开窍,除了送吃的玩的居然学会了送首饰,心里藏着的气就减了三分,再见那镯子红的喜人,戴在胳膊上显得她肌肤越发白皙,原先的怒气便又减三分,脸也不似之前那么黑了。
但到底意难平,她转身一把掐在秦蛟的腰上,秦蛟只觉腰给她掐的刺痛,却面色不变,甚至为了让明月香掐的更顺手还把胳膊抬了起来。
这么个憨傻的模样,明月香顿时泄了气,她哭笑不得点着秦蛟的额头道:“憨货!难道不疼么?”
秦蛟只握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道:“我皮糙肉厚,担心你手疼。”
一句话,明月香什么酸都没了,只觉着心口被他哄得温热温热的,也不知道这货到底是不是真纯情,平日很少说话可一旦说话总能让她莫名感动,竟比她这个惯会说甜言蜜语的女子还要妥帖。
“你啊你,也不知道你哪里好,一个二个惦记你!”明月香不生气了到也没忘记数落。
秦蛟懵懂,可也知道心上人气消了,腼腆浅笑,伸手就如往常那样将明月香捞在怀里,一日不见思念若狂,他现在都已经开始发愁若是当真他上了战场,那就何止一日不见,真恨不得将详细香香藏于香囊之中,随身携带。
“除了你,谁都不要。”
明月香转身亲他脸颊一下道:“当真?妾也不纳?”
秦蛟到疑惑道:“已得最好,为何纳妾?”
明月香喜不自禁,抱着秦蛟就在他耳边说起了情话,明月香是何人?那些情话说起来大胆露骨可又甜蜜粘黏,听得秦蛟身子紧绷将明月香抱得更紧,只觉这世上再没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我可爱你爱的紧。”明月香嘟嘴撒娇道:“你若是能如我爱你一半,我死都愿意了。”
秦蛟急得满脸通红,可又不善言谈,只好不停道:“我欢喜你,真的欢喜你,我……”
“那你往后离着邵家姑娘远一点!”明月香趁机开出条件,旁的女人她暂时管不到,可这近水楼台的,她总不好让别人登了先。
秦蛟也不管听没听清楚,连连点头,生怕慢了明月香会生气,更何况他对邵书晴只比陌生人要好一些,平日里根本很少往来。
“再过几日,我便要及笄,婚期便要提上来了,我可在府里等着你!”说到这里,明月香抽掉暂时固定发髻的一支发簪,发丝如瀑布落下,她妩媚一笑,压着秦蛟的唇就躺了下去。
庄子的日子很快,几位姑娘也比之前熟络不少,尤其是明月香与徐凝眉都是爱笑爱闹的性子,又都喜欢直来直去,平日里总能说到一处,齐静萱圆滑温柔到与所有人关系都不错,就连明安灵都与她交好,明青宛与舒简这几日都在互相试探又要保持距离,所以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聊得来,到还不如明月香与徐凝眉,只邵书晴与众人在一起时明显心不在焉,又得罪了明月香,反倒是所有人最尴尬的那个。
不可能一直在庄子上住着,明月香又要及笄了,众人相约在明府之后,便各自坐着马车回府了。
回到府里,明月香已经感受到了府里对她及笄的重视,虽然她及笄请不来什么大家族的赞礼与赞者,但毕竟她是秦蛟的未婚妻,赞礼、正宾便请了玉柱的太太苗氏,以及明思远所在的同舟书院潘学士的太太方氏还有卫将军的儿媳田氏,新熟悉的徐凝眉到成了明月香的赞者。
除了方氏外,这些人平日里都与明家没有交集,尤其是卫将军的儿媳,那是正正经经出自田王后的娘家,是田家的嫡系女子,如今碍于秦蛟的面子,居然跑来给明月香做了正宾,好在这位卫太太并没有什么架子,为人也很随和,看样子与苗氏比较熟识。
苗氏原本就是一村姑,当年玉柱跟着秦蛟被征兵走的时候,全村人都没想着玉柱能回来,苗氏在村里长得不错可自幼与玉柱定亲,苗老头又是个重信义的,竟然硬是挨到姑娘快二十了才等到玉柱回去。好在玉柱心里存着苗氏,一等着有机会就与苗氏成婚接到了身边,如今苗氏也算是官太太了。
只苗氏毕竟出身乡村,大字不识一个,性格也外放,明月香就瞧见方氏听苗氏说话皱了好几次眉头,不过明月香到没觉着苗氏这样不好,若是因为成了官太太就拿腔作调那才失去了本心,人也活着没意思。
苗氏一开始见着明月香还以为碰上了狐大仙,尤其是明月香那双狐媚眼,勾得人晕晕乎乎的,可接触时间长了苗氏才发现这就是个爽利的姑娘,对她来说长相不重要,性子好才是真的,她就顶看不上国都的这些贵女们,明明私底下恨得要命,还非要在表面上好的跟亲姐妹似的,也不嫌恶心,到不如乡下人,今儿有矛盾就狠狠吵一架甚至动上手,也总比背地里琢磨着怎么捅刀子强。
更别提明月香那一股子娇蛮劲儿,苗氏怎么看怎么觉着投契,她在家凶悍起来可是连玉柱都敢揍的,女人嘛只要有人撑腰自然不用过多算计。
“姑娘,厨房那头刚刚去了个陌生的丫头。”袖双凑到明月香耳边说道。
“知道哪里来的么?”明月香警惕道。
“说是二姑娘的生母韦氏身边的。”袖双回道。
明月香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谁,二姑娘当年跟着夫家到任上去,结果至今没有消息,她的生母韦氏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明月香都差点把这人给忘记了。
“有说要做什么么?”一直没出现的人突然在她及笄的时候跑出来,这不由得让她觉着奇怪。
“说是韦姨娘口淡,想要盘麻婆豆腐。”今儿厨房里还真有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