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萱忍不住站起身来捉住徐凝眉的双手就开始咯吱她,两人在屋里闹腾的跑来跑去,可明月香看的出来齐静萱对这门婚事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宫家也算四大商家,宫越又是下一任的家主,齐家虽然不差但也是旁支,就算是国都的嫡出如今过的也不怎么样,指不定若是有女儿出嫁还比不上齐静萱呢。
明月香微微偏头,就觉着今儿个舒简实在是□□静了,虽然之前她也很安静,可她们说话她总能说上两句不至于冷场,等她再看舒简就发现她最近恐怕不太好,脸颊也瘦了,眼底也发黑。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什么糟心事才对,毕竟公子瑞如今算是得势了,而跟着公子瑞的舒家现在也成了新贵了,且不说日日宾客盈门,也应该有不少人上杆子巴结。难道说这姑娘为情所困不成?
舒简也在看明月香,她对明月香并没有恨意或是嫉妒,有的只有羡慕,她看多了书中的痴男怨女,曾经也很是不屑,可如今情网束身,她想要挣脱也挣脱不了,只能任由这苦水往肚子里咽。
她一直都知道明月香长得美,几乎每次见到她都有惊艳之感,尤其是那种属于女人的媚态,是她这种青涩的小丫头完全没法模仿的,哪怕她一直认为外在从来比不上内涵,但她只要一见着明月香就移不开眼,然后想到秦蛟那无底线的宠爱,原先心中的笃定便会动摇。
他爱着他的妻子,深深的刻骨铭心的。而她爱着那个专情的这个他,兴许某一日秦蛟移情别恋,她便就能看破情关潇洒离去,这就如同一个怪圈,他不爱明月香,她也不会爱他,而他一日爱着明月香,她便一日爱着他。疯狂,没有缘由,也解不开,如同一个死结。
舒简低下头,觉着自己的心恐怕都已经扭曲了。
“舒简,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明月香见她脸色苍白,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舒简强笑着摇摇头道:“前阵子淋了雨,病了好些日子,最近才好起来。”
“那可是要好好补补,女孩子家在成婚前就要抓紧保养身子。”明月香又说道。
“可不是么!成婚前多抓紧保养身子!”徐凝眉古灵精怪的学话道。
齐静萱几乎都快冒烟了,上手就要捂住徐凝眉的嘴巴。
“得了得了,别闹了。上次凝眉不是说想看我院子里的海棠么?赶紧去瞧吧,省得到时候过了花期,你又嚷嚷。”明月香听徐凝眉说了好几次,尤其是自己把海棠花瓣送了半匣子过去给她添趣,这丫头就想的不行。
徐凝眉一把推开齐静萱,眼睛亮亮的说道:“那敢情好,我这就去。”
说完还不忘拉着齐静萱,跟着转头道:“舒姑娘可去?”
舒简原本要答应,可她见着明月香站起了身,心里一种渴望几乎当场绞碎了她的心,冲动之下她故作虚弱的摇摇头道:“外头太阳有些晒,我到不如在里头坐坐。”
她坐着,明月香也不能走,只好让丫头们陪着一块儿出去疯了。
“九娘……”舒简心里拼命让自己不要说,不能说,可是她的嘴巴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道:“我有话想与你说。”
明月香觉着奇怪,便也没为难她,毕竟舒简与她不熟,但是当初给她的印象就是个嗜书如命的清高姑娘,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心机。
然而等着丫头们都出去了,明月香的脸也耷拉了下来,因为舒简什么都没说,只问了一句道:“若是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在将军府里找个小院度过余生,你愿意让我给将军做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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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简失魂落魄的上了马车,甚至连齐静萱与徐凝眉说的话都没听清楚,她缓缓靠在车壁上长长出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失落痛苦还是如释重负。
早就知道了不是么?她在说那句话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她就坐在那里看着明月香的表情变冷,然后狠狠的拒绝了她,直到现在那句话似乎还在她的耳边徘徊。
“不可能!”
明月香一句侮辱她的话都没说,只送给她这三个字。舒简听后甚至连想要再争取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了,是的,不可能,秦将军那么疼爱明月香,怎么可能再放任别人入住他们的宅院?她早就听说过明月香遣散了西园,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成为秦蛟的小妾?哪怕只是静静的住在一个小院里也不可能。
是她贪心了,舒简对着窗户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她已经不记得之前她是怎么走出的秦府,她只记得自己没有吵也没闹,似乎很平静的就接受了,就好像她只是想要明月香的一件心爱之物,被人拒绝了也就罢了,并不想过分纠缠。还好,她还不至于将自己最后的一点点尊严送到明月香脚下践踏,能问出那句话已经是她的极限。
也罢,这也不过是她最后的奢望,如今奢望破灭,她也该死心了。
明月香一口气堵在心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原来还觉着舒简这个姑娘不错,虽然表面看起来与明青宛气质相仿,但好歹心眼儿没那么重,她也乐得多一个朋友。谁知道她们还不熟呢,这丫头居然就敢窥视她男人?
明月香越想越生气,提着裙子就去了书房,对着刚刚回家还完全搞不清楚的秦蛟一通拳打脚踢,然后还狠狠的咬在他的肩头。
秦蛟见她撒泼,也不生气,只是护着她不让她摔倒,心里有些惶恐不知道又怎么得罪了自家心上人。可是明月香偏偏什么都不说,等捶了几下之后,秦蛟还没怎么滴呢,她先自己哭了起来。眼眶红红的,鼻头红红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怎么瞅着都觉着可怜兮兮的,哭得秦蛟心头扯着扯着的痛。
“都是我不好,我惹你生气了,别哭啊,都是我的不是……你打我好不好?”秦蛟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哄着明月香,就恨不得亲手把刀送到明月香手里,让她捅自己两刀消气。
明月香知道自己是迁怒,可又不愿意告诉自家男人,周围还有旁的女人惦记他,便只能抽泣道:“我是不是不好看?”
秦蛟摸着脑门摇摇头,他家香香长得国色天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
“那我是不是脾气不好,你嫌弃我了?”明月香小嘴撅得老高,让秦蛟看得眼发直,真想就这么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