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充满,尸骸遍地血流成河,场面之骇人,让很多人忍不住的趴在一边干呕着。
依旧傲立着的安国公虽然还站在那里,但他此刻脸色惨白,衣袍下的双圌腿不自觉的颤抖着,即使是百战疆场的猛将也从未见过如此残忍血腥的场面,他万万没想到面前这女人竟然这么狠辣。
那女人眼看着向他走来,手里还提着剑,剑锋闪着冷如冰峰的寒光,安国公强作镇定的站在原地,可心里却忍不住的想要后退,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能将阻碍她的一切都斩杀殆尽挫骨扬灰。
眼看女人手中的剑就要抬起,对面这人她必须要杀,正像他自己所说,她想要站上那最高的位置,确实难以服众,但是她不需要他们的臣服,只需要他们记得此刻的恐惧便够了。
“花昀烨!”身后早就被所有人遗忘的另一个女人突然出声,而且是毫无预兆的叫出了那被所有人视为女魔头的女人的名字。
花昀烨的脚步因此顿住,转过头看向缩在一边害怕的瑟瑟发抖却依旧想要阻止她的女人,想要阻止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所以她的眼神冰冷到只看上一眼都会脊背发凉的地步。
“安国公。。。不能杀。。。”谁人不知那老头子在朝野的威望,如果杀了他,怕是会彻底掀起一场争夺皇位的血雨腥风了。
很明显,对于皇后来说,皇帝已死,自己在那个女人眼中可能与路边的阿猫阿狗无异,安国公死或者生,于自己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即使不是这个女人掌权,她也不过是下一任新皇的掌中物而已。
若是这女人得势,能留下仁慈的一面也是好的,至于自己为什么这样为她着想,皇后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后宫争斗多年,花昀烨身为得宠贵妃,虽然心狠手辣,但却从未对自己发过狠,而且两人又是同乡。。。
就在皇后心中暗自盘算有几成可能活下去的时候,花昀烨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皇后的面前,那素白的襦裙飘荡进了视线之内,皇后这才缓缓抬头,对上那双冷冷的眸子,那股阴冷的威压压的她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她有成为一个王者的气场,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拜倒在她的裙前,或因为恐惧或因为想要依附于强者生存下去,皇后属于后者,她还不想死。
下巴被人用力的捏着挑起,强迫她与之对视,那张朱圌唇微启,缓缓的吐出令人心惊的话来,“南宫玉璃,我不想杀女人,但并不意味着我不能。”
短短的一句话,只说的南宫玉璃如坠冰窟,果然,她从始至终都是那般冷漠绝情,她只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至于其他,她根本就不会在乎。
花昀烨松开了她的下巴,冷哼一声,起身后回手毫不犹豫的刺出一剑,直接捅穿了安国公的心窝,那衰老的身体摇摇欲坠,双眼变得浑浊,随即“砰”的一声倒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第3章 第 3 章
南宫玉璃颤抖着抬眼去看,刚好对上花昀烨那高高在上冰冷的眸子,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诉自己,这就是杵逆她的下场。
紧抿着嘴唇,缓缓的垂下眸子,她没有花昀烨那般的城府和手段,更无法像她那般委曲求全的隐忍谋划,说到底,连自己最初是如何成为皇后的,都有些记不清了,二十几年的人生一直在被人摆布。
但南宫玉璃并不喜欢这炎漠国最尊贵的位置,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能自居深闺,与相爱之人过平常人家的日子,而她这么多日夜心心念着的人,入宫之前的上元灯会,只那一见之后,就再也未能谋面。
她将她家祖传的玉佩交予他做信物,她以为他会来,带她逃离这被别人计划好的人生,她苦苦等待,最终那人却失约。
仔细说来,那也算不得失约,从始至终他都未曾表露过心迹,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念着以往的种种,尤其是那昏淫的皇帝,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这样的她,还念着那个人做什么,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眼泪不断的滚落,南宫玉璃颤巍巍的四下寻找,终于见到站在自己身边那侍女手中的剑,便想上去夺。
那侍女可不是普通的侍女,正是花昀烨的贴身侍女,她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南宫玉璃的手腕将她的胳膊反拧在身后,疼的她眼泪更加汹涌的往外冒。
屈辱、委屈和身体上的疼痛,让她终于忍不住的呜咽着哭出声音。
花昀烨的眉心几乎全都拧在了一起,银牙紧咬着回头恶狠狠的看向她,“想陪那男人下黄泉不用这么着急!凌芸,把这个疯女人送去她该去的地方!”
凌芸显然愣了一下,这种关键时候偏偏要自己送她出去,又没说清楚该送她去哪,但毕竟是多年的贴身近侍,多少还是能揣摩出她的一些心思,应了一声,便拉扯着南宫玉璃出了大殿。
凌芸的手力比较大,显然是经过多年的训练,此时捏的南宫玉璃手腕发疼,可她一直忍着没有出声,从小她便善歌舞,学习音律,更多的是讲求平衡与美,从未接触过武功一类,所以这对于她来说,就是逃不开的锁链一般,如何挣扎都是无用。
自己会被押进天牢等着被处死?还是被关进冷宫面壁度过余生?亦或者像花昀烨所说,让后宫里的嫔妃们全部陪葬?她做得出,也有理由这么做,她既然无法得到所有人的敬,那就要所有人都惧她。
虽然同在后宫多年,但她们却没有什么来往,更谈不上对她的了解,她隐藏的太深,以至于连那皇帝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们这是去哪?”南宫玉璃看着熟悉的廊道,愈发的疑惑。
拽着她的人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一直将她扯到一座宫殿的门前,推开大门,然后又将她推了进去,“不要坏了主上的好事,不杀你就已经要感恩戴德了,若是再敢踏出这大门一步,我定要你人头落地。”
南宫玉璃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就在她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门口突然多了两个黑衣人,那目光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而她们的手全都搭在了腰间的佩刀上,时刻准备出鞘杀人。
南宫玉璃战战兢兢的退了回去,跌坐在床上,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她自己的寝宫,她不明白花昀烨为什么要把她送回来,是真的不杀她,还是想要将她作为人质来要挟南宫一族?
她不懂,也实在不想去想,只觉得疲惫,生无可恋,死不足惜,她从最开始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像是个物件似的被人送出去,然后为家族换来客观的收益。
忽然的,她竟然有些羡慕花昀烨,也许对于她来说,现在她自己的命运,甚至是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牢牢的抓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