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上项,你派人把这尸体送去东城,路上…一切按照张三说的办。”百里林辰吩咐道。
“是,小侯爷。”袁上项立即叫士兵准备马车送尸体上路,撇开眼睛只当没看见他们伟大的小侯爷正被一个蠢笨的小兵威胁着办事。
紫凌知道像百里林辰这种人要么不同意,一旦同意之后说出的话,绝无戏言。
羞花算是成功救出了。
她一把丢掉手中小刀,从他腿上滑下来,带着哭腔道:“小侯爷,您说不想死的安静点,我方才很安静,很安静,我不想死。”
百里林辰觉得遇到“张三”这蠢小子就是他的一个劫数,他揉捏着太阳穴上暴跳的青筋,忍住一刀杀了她的冲动。
蠢货,居然把他低声和她说的话,这么大声音说出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打算杀她么?
“来人,把张三这以下犯上的东西拖出去打二十军棍。”他冷酷的喝道。
“张三”一时间傻愣了,小嘴呆萌的长大,忽然惊天动地的喊道:“我焉有命在?”
这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声结束在她被拖走之后。
不过片刻,又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百里林辰皱了皱眉头,被这惨叫扰的有些心烦。
随着惨叫加剧,他心中的烦躁愈发厉害。
吵死了,这军中处罚士兵不计其数,就没一个能有“张三”那蠢货这么能叫的。
愚蠢,胆小,懦弱,好色,怕死…。那“男人”身上聚集了所有无能男人的缺点,除了一张脸看的过去,她身上可还有一点优点?
找不到,一点也找不到。
百里林辰起身,一脚踢开坐着的椅子,心情烦躁的回了营帐。
另一处。
“张三”受了二十军棍后,被抬回了自己木床上,一屁股的血。
“三儿,疼吧?小五哥帮你上药。”秦五眼中流露出心疼的说道。
“嗯。”她虚弱的点点头。
“我弟怕羞,你们都出去罢!”秦五朝营帐中另几名士兵道。
他们也是个知趣的,纷纷朝门外走去,自从“张三”洗去脸上的土黄色,变俊秀了之后,秦五就对她照顾有佳,甚至认她做起了干弟弟,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多给“张三”一份,有什么苦差事总归不让“张三”去做。
他们几个心里不爽却也没有办法,秦五虽是士兵,却是个厉害的,拳头功夫了得,惹火了他,可不跟你多啰嗦,直接拳头招呼上来。
多余的士兵出去后,秦五对“张三”眨了一下眼睛,笑道:“三儿,我这个五哥没白认罢?”
“张三”朝他嘿嘿一笑,一个翻身,坐在床上,哪里像屁股受伤的模样?
大拇指夸夸:“小五哥,你真行,这一招瞒天过海,就让小弟躲过一劫,大恩,感激不尽。”
说罢,“张三”起身走到粗木屏风后面,换起了裤子。
秦五也学她嘿嘿笑了两声,双脚盘在床上:“什么大恩感激不尽?这是五哥应该做的。”
“三儿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军棍的力道?不过,三儿叫的声音可真惨,真大,五哥差点以为打疼你了。”
“张三”出来时手中拎着一个沾满鸡血的裤子,外加一本染了鸡血的泛黄厚书。
这就是秦五趁所有人没注意偷塞给她的,再加上秦五执行军棍的,她当然是毫发无伤。
果真是熟人多了路好走,有个照顾自己的小五哥,比什么都管用。
“嘿嘿,不叫大点声,小侯爷以为小五哥在给我放水,指不定让别人来执行军棍,我岂不惨了?”
“嗯,三儿说的也对,叫的好,叫的好,人没事什么都好。”秦五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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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屡试不爽。
右眼皮跳不停什么意思?莫不是她又要倒霉了罢?
趴在床上的“张三”手肘撑起身子,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异常雪亮,瞅了一排睡着的士兵,她在的营帐一共睡了十个士兵,她睡在最里面的墙角边。
离她最近的是秦五,不过,他睡觉对她还是比较照顾的,知道她受了伤,故意留下尽可能多的位置给她,把右边的一个小兵都已经挤成了人饼。
“张三”翻了一个身,面朝天,手指撑开左眼眼皮子,叫它表跳。
片刻之后,手酸了,眼皮子还在跳,“张三”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眸中若有所思。
这眼皮子咋老跳呢?
紫凌忽然想到羞花,莫不是羞花途中出了什么事吧?
不行,她得出去看看安排好的人有没有在平原镇救走羞花。
指尖轻弹,一个白色药丸成直线射出,所过之处,留下白色粉末,床上的士兵更沉的熟睡过去,恐怕不到天明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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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镇。
一袭白袍,一把玉扇,面若冠玉,精美绝伦,夜风起,衣袂飘飘,似云中皎月,潇洒万千。
恢复小公子的紫凌手中折扇摇曳,一路走来,不知迷晕了多少女儿家眼。
得知羞花已经被救到安全的地方,她也就心安了,在军营中憋了好几天,她装够了傻逼,这会儿出来,是该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再回去。
紫凌摇着折扇来到小玉馆,几天未来,也不知那风骚的小美男有没有把她的风流事迹宣传出去?
嗯,今儿找他伺候之时顺便问问。
小玉馆。
紫凌前脚刚踏进来,就响起老鸨娇媚酥骨的声音。
“哟!我的小公子,您来啦?小红儿今晚等您等的都快肝肠寸断了。”
紫凌一阵爽朗的笑声:“哦?小红儿这般想念本公子?”
“可不是?自从小红儿伺候过小公子,就再也不愿伺候别人了,任奴家如何打骂都无济于事,小公子,你可得赔我一个小红儿。”老鸨几分认真几分玩笑的说道。
紫凌本身就开有天上人间,又是个极会赚钱的,自然听的出老鸨华中含义。
这是想让她“包养”小红儿了。
紫凌笑了笑,玩起了太极:“鸨妈妈真会开玩笑,小红儿天姿国色,本公子就是想赔鸨妈妈一个小红儿,也赔不起啊!”
当她银子不是银子?
老鸨心中骂了一句抠门鬼,表面挂着招牌笑脸把紫凌往楼上带。
就在紫凌随着老鸨上楼的时候,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一个男子身穿玄黑色锦衣,普通的脸上冷峻非常,一双鹰隼似的眼睛极为锐利,让人对视一眼便觉得心底发寒。
另一个男子身穿白色锦袍,五官极为妖冶,一双桃花碧波似被血染过一样,若有若无的浮起一层嗜血的血红,只需一眼,便会让人以为看见了妖鬼之瞳,他一头白发极为耀眼,散落的披在身后,几乎和他身上的白袍化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