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现在没准备找工作。”
何洲想了想后回道。
他还是不想和这个陌生老哥沾上关系。
毕竟他对昨晚那段记忆一无所知。
“不是,你不正准备去找工作吗?为何不跟我一起?”
那人疑惑又责怪地问道。
“没有,你想错了,我没准备去找工作。”
何洲再次摇头。
那人奇道:“我说朋友,你可真是个怪人,凌晨的时候我们分明聊的好好的,怎么?”
“大概那时候我嗑药了吧。”
何洲扬扬眉,耸耸肩道。
“好,那好吧。”
那人失望地松开搭在何洲肩膀上的手。
“下次再见。”
何洲告别一声后就径直离开。
虽然远离了对方,但他还在回想对方刚刚说的话。
对方说他吃了一粒止痛药,他总感觉这止痛药不对劲。
或许就是因为吃了止痛药,才导致那段记忆彻底消失。
“我凌晨的时候真的有出门吗?”
何洲不由得停下脚步。
现在一切都是对方的一面之词,根本没证据能证明他凌晨出过门。
所以,现在或许该先回去一趟。
回去仔细检查一下家中痕迹,看看自己凌晨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离开过屋子。
想到这,何洲转身离开,一路走向他所居住的那栋超级大厦。
乘坐电梯来到自己房子所在的楼层。
回到家中后,何洲便仔仔细细检查家中的各种痕迹和细节。
他醒来后只是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在卫生间洗刷了一下就出门,所以如果凌晨的时候屋子里留下过什么痕迹,肯定没有被破坏掉。
何洲从门口处开始,一路检查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又检查窗户,最后检查自己坐着睡着的那张椅子。
这么一番检查下来,何洲发现自己凌晨时分好像真的离开过屋子。
“我真的出过门,那我怎么完全记不起中间的事?”
何洲不由得愕然,他居然会彻彻底底地忘掉中间的那些事。
这实在是不应该。
何洲觉得,至少应该有些模糊的记忆吧。
“这里面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何洲在椅子上坐下。
现在他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中间的过程,但不知道这到底是止痛药引起的,还是其他原因。
比如之前看的那些光盘。
再比如说身上沾染的厄运。
何洲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彻底搞清楚。
或许这样就可以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
想到这,何洲决定再去找一找刚刚那家伙。
至少先问问对方自己凌晨时分到底吃了什么药,真的只是止痛药吗?
只有确定自己吃的确实是止痛药,才能获得更多线索。
没再多想,何洲转身出门。
不过一出门,他才想起那家伙还在街上闲逛,还没有回来。
当然幸运的是,他知道那家伙住哪里,因为对方刚刚在街上的时候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何洲一转身来到那人的家门口。
随后,他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等着那人回来。
差不多五个小时后,临近夜幕降临的时分,那人终于回来了。
对方一看到何洲就不由得惊讶。
因为当时在街上的时候何洲一副不愿和他多说话的样子,结果现在却又站在了这里,明显是在等他。
“我说朋友,伱改主意了?”
那人上前询问道。
何洲这时候也已经走到对让边上,便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凌晨时候给我吃的是什么止痛药?”
“为什么问这个?我给你的药有问题?”
那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何洲点点头,说道:“可能有点问题,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凌晨发生的事。”
“是吗?”那人见何洲说的认真,便也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错,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然我在街上碰到你的时候不可能不认识你。”
何洲非常肯定地点头道。
那人闻言稍稍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如此。
如果何洲真的记得他,在街上就不会是那样的表现。
“好吧,我的朋友,我给你的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止痛药,镇痛宁。”那人回道。
“可不可以把包装拿给我看看?”
何洲问道。
他要确定对方给他的真的只是普通的镇痛宁,而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包装早就丢了,不过我当时给了你两颗,你应该只吃了一颗。”
那人回道。
何洲赶忙问道:“给了我两颗?另外那颗在哪里?我的意思是,我当时把药放哪里了,你有看到吗?”
“当然,你随手就放进了外套口袋,但不是你现在穿的这一件。”
那人回道。
何洲闻言又问道:“那件外套长什么样,你可不可以描述一下?”
“褐色,皮质,口袋很多。”那人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何洲瞬间就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件外套了,便立马说道:“朋友,你稍等我一下,我回家看看。”
“好吧,我等你。”
那人点点头道。
何洲立刻转身回到自己屋子。
对方描述的那件外套就挂在衣架上,还没来得及清洗。
何洲迅速在外套中摸索一番,果然从里面找出一粒洁白的药丸。
是镇痛宁没错。
“确实是普通的镇痛宁。”
镇痛宁是非常常见的止痛药,所以何洲肯定不会认错。
如此说来,对方应该没有骗他。
随后,何洲抓着这颗镇痛宁就转身出门,重新来到那人的家门口。
而那人也如约在门口等着。
看到何洲过来,那人主动出声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找到了。”
何洲将镇痛宁两指捏着举到眼前,问道:“就是这种止痛药。”
“没错,就是这种止痛药。”
那人重重点头。
何洲问道:“昨晚我就吃了一粒,是吗?”
“嗯,一粒。”
“吃完那颗止痛药后,我就一直在门口坐着和你聊天?”
何洲继续问。
“没错,我当时喝醉了正在醒酒,你跟我聊了挺长时间。”
那人点点头道。
何洲闻言疑惑道:“那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段记忆就像从他脑海中彻底被抹去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
在何洲已有的记忆里,他昨晚醒来后,在窗边看了一阵就坐到椅子上,紧接着昏昏沉沉睡去。
整个过程衔接得完全无缝。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这中间他确实出过家门,和别人有过交流。
“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个心理医生。”
那人好心地提议道。
何洲木然地摇摇头,说道:“不用。”
说完,他便转身朝自己家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步伐转身道:“多谢。”
一路回到自己家中,何洲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现在第一个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应该不是止痛药的原因,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何洲觉得,大概率是因为自己沾染的厄运。
就像自己昨天丢掉的那份工作那样。
他当时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那播料机就是出现了故障。
不光如此,温室里的监控,以及监控室里的监控全都同一时间出了问题。
导致根本没有证据能还他的清白。
杰克那家伙不清楚,但是何洲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沾染了厄运。
是那厄运从中作梗,让他丢掉了工作。
而现在,这厄运显然又在作弄他了。
何洲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窗外夜幕渐渐降临。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来到了深夜。
何洲想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摸不清任何头绪。
当然,中间真正思考的时间不多,更多的是纠结要不要去找老麦,跟老麦走一趟。
何洲觉得,靠自己的力量估计永远也别想搞清楚真相,可能只能靠老麦。
但是靠老麦的话,他又不放心。
因为老麦不肯告诉他到底要去哪里,只说跟他走一趟。
“怎么办?”
何洲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抉择。
渐渐地,睡意袭来,何洲坐在沙发慢慢睡去。
没有关窗,因此直到太阳照进屋子,打到何洲脸上,何洲才缓缓醒来。
一醒来何洲就感觉一阵头痛。
但好在这种痛楚很快就消散,留给他的只剩下疲惫。
何洲没有起身,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他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大脑已经越来越混沌。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何洲浑身一个哆嗦,坐直身子。
“我不能就这样等下去,得先找个工作,想办法活下去。”
再这样下去,他的信用点就要消耗完了。
等信用点消耗一空,他就会被赶到大街上去流浪。
何洲绝对不想过这种生活。
所以,他决定振作起来,先找一份工作再说。
或许找到新的工作后,他就能重获新生。
何洲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走向洗手间。
洗刷整理完毕后,何洲穿上衣服出门。
一路顺利地来到超级大厦一楼。
一楼的电梯出入口处,警备无人机依然在进行安检。
扫描光线从无人机头部发出,挨个将下电梯的人检查过去。
而当扫描光线扫到何洲身上时,无人机的警笛忽然响起。
“警告,发现嫌疑犯,警告,发现嫌疑犯。”
听到这机械电子音,不少人都转头朝何洲看了过来。
毕竟无人机是在扫描何洲的过程中发出警报。
紧接着,众人又飞快地后退一步,将位置让出来,留何洲独自一人站在中间。
“警告,警告……”
无人机依然在不断地发出警告。
何洲一脸茫然。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嫌疑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等等……
忽然,何洲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
自己的记忆中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可能自己昨晚的时候确实做了些什么。
是因为自己和前天凌晨那样,把做过的事情完全忘了,才会导致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到这,何洲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自己肯定又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这部分丢失的记忆中,自己极有可能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导致自己摊上了大事。
这时何洲又想起刚刚醒来时头痛的感觉。
或许自己头痛疲惫就是因为昨晚劳累过度。
“我到底做了什么?”
何洲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这时,那无人机依然在不断发出警报,并且已经开始联系执法人员。
何洲赶忙开口道:“我要见我的律师。”
他心中清楚,如果不明不白地进了局子,那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所以最好先见一见自己的律师。
毕竟自己可是掏过钱的。
“警告,警告,发现嫌疑犯,正在分析嫌疑犯的下一步动机……”
无人机根本不理会何洲的请求。
何洲心念电转。
现在执法人员还没过来,或许自己该先想办法先逃出去再说。
等找到自己的律师,把情况跟律师说清楚,再去执法机关自首,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不然执法人员可不会和你多废话,直接就一通审讯,留下笔录,事情就彻底坐实了。
主要是因为,何洲真的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不知道是杀了人,还是抢了点东西,或者是其他什么坏事。
这种情况必须找一个强有力的援手,给自己争取一个可以说话的机会。
没再多想,何洲将身子一矮,然后一闪身钻进人群里。
那警备无人机立刻做出反应,试图动用武力对付何洲。
但无奈何洲压低身子藏在人群中,导致无人机无法释放攻击。
何洲在人群的掩护下,以最快速度冲向超级大厦的侧门。
门外有不少执法人员在巡逻,但是他们有自己的任务,负责逮捕何洲的不是这批人。
所以这些人看到何洲并没有多想什么。
何洲慌慌张张地冲向街道的另一头,朝律师事务所所在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心中清楚,很快执法机关就会派人全方位地追缉他。
地面,空中,到处都会有警用车辆出现。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律师事务所,找到自己的律师。
一路狂奔,何洲一边跑一边拨打自己律师的电话。